賀令姜隨著賀相山去了前院的書房,賀成便立在書房外,靜靜守著。

“說吧,你這次去南山,到底所為何事?”賀相山在桌前坐下,瞅著她問道。

他畢竟是賀氏的家主,眼不花耳不聾的。

雖則賀令姜出行時讓人瞞著他,然而她來回帶的人手,他還是心裡有數的,如今回來,莫名少了三個,他怎地不生疑?

更何況,令姜這幾日雖然沒在府裡,老四可沒閒著,派了人手專程跟在孫郡丞身邊暗中保護。

想到賀令姜前幾日還應孫四娘子之邀,去郡丞府住了幾日,賀詩人這番舉動,不難猜便是令姜安排的。

那孫郡丞近幾日可是遇著不少意外,件件是要命的事。

雖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何事,但自家這女兒怕是與那孫郡丞不知攤上了什麼大事了。

偏偏這孩子回來,還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竟忍到現在才要與他吐露實情?

他面色平和,倒也沒有動怒的意思。

賀令姜心知這事自己一開始瞞著賀相山,是她不對。

只是她行事素來隨意慣了,若是先前同他說了這事,南山之行,賀相山怕是不放心讓她再去。

她心中略微一理,便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同賀相山交代個清清楚楚。

“那孫府的趙妾侍兩人,竟是與玄陽一道的,是所謂的神宮之人?”賀相山擰眉。

他倒沒想到,郡丞夫人久病竟是有人在暗中謀害。

令姜這孩子不過是去郡丞府小住了兩日,便揪出了那幕後兇手不說,更是探明瞭這人同玄陽同是出自神宮。

“阿爺可曾聽說這什麼神宮?”

賀相山緩緩搖頭:“大周立朝五十五載,倒未曾聽聞哪門哪派喚作神宮的。”

看玄陽與那趙妾侍的手段,這神宮之中,怕是有不少通曉玄術之人。

這類人對常人來說,手段更是不可捉摸,對上他們必然得萬分小心。

如此看來,被對方莫名盯上的賀家,不得不防著點。

待賀令姜說到,郡守柳淵十之八九也牽扯其中時,他心頭更是一緊,這神宮的勢力竟然這般大了嗎?

一郡之長,這官職可不小,竟然也與那神宮有所勾結?

賀相山暫且壓下自己心頭思緒,繼續問道:“你去南山,可是也與柳淵或那神宮有關?”

賀令姜點頭,將有人私採銅鐵,暗售鐵器至北狄,後又欲要炸了礦洞毀證滅口的事一一道來。

諸多驚人的資訊一一向他撲來,饒是賀相山算是見過大場面,也是不由一時反應不過來。

待回過神來,他心中便是後怕不已,令姜這孩子竟然就這麼衝到礦洞裡救人,可真是任性!

幸虧,幸虧她沒事!

賀相山看著她一臉澹然地將這些事娓娓道來,彷佛那個差點被埋在洞裡的人不是她自己,不由又是好氣又是欣慰。

本來只是查柳淵與那神宮的事,沒想到又扯出了這私採銅鐵桉。

鎮北王世子既然已經親自到了臨川來,這事,必然是要直達聖聽了。

賀相山翻看著她拿回來的賬簿,這私賬上倒是將一筆筆銅鐵數量記得清清楚楚,只是上面卻未提到柳淵,便是當下疑他,無憑無據,又該如何將人揪出來?

“令姜計劃如何去做?”賀相山看著行事愈發有章法的女兒,她面上不急不躁,想來心中該有打算。

賀令姜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回道:“我明日去見孫郡丞,裴世子也會暗中與我同去。”

“私彩銅鐵之桉,賀家雖則能暗中去查,明面上卻插不上手。但孫郡丞本就是江州官員,由他來辦這件事,正好不過。”

“如果能借此將柳淵順利拿下,也能順著他,探一探他背後還有什麼人在。”

私採之量如此巨大,且鐵器都售到了北狄去了,這必然不是柳淵這個小小的郡丞能獨自辦下來的,他背後必然有人支撐。

賀相山不由嘆氣,這樁事如今竟然如同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了。

如若柳淵背後那人是大周官場權勢在握之人,賀氏為了自保,不得不想法子與之抗衡了。

賀相山想到賀令姜先前提到的入仕一事,他的心頭又是一動。

這之後的事,賀氏雖是世家卻不在官場,便無從置喙插手。

但看賀令姜與孫郡丞二人行事,便知他們必然已達成一致,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共查此桉。

賀相山看著氣定神閒的女兒:“可需我來幫忙?”

賀令姜知他擔心自己應付不來,但賀相山卻未曾命她就此收手,或將這事轉到自己手上來做。

時人多輕視女子,更遑論讓女兒來主掌大事了,他這番尊重女兒的心思,令人敬佩。

“多謝阿爺,女兒當下尚可應對。若是有了難處,屆時自然要求助於阿爺。”

說著,她又眨了眨眼睛:“就是一事,我這處人手或可有些不足,阿爺可否再借我些人手?”

賀相山不由好笑,說了半天,還是拐著彎要人吶。

“借你,借你。我同賀成說上一聲,你若缺人,同他去支使便是。”

賀令姜眉眼彎彎,朝著他叉手行禮:“多謝阿爺!”

“去吧!”賀相山擺擺手,而後又不放心地叮囑她,“行事切記當心點,以自己安危為重。”

“我們既然知曉那柳淵有疑,慢慢查便是,但私採銅鐵桉牽連甚廣,其間還許有官場的明爭暗鬥,你可得注意些。”

“好,女兒記住了。”賀令姜又朝著他行了一禮,這才退了出去。

賀相山喚了賀成進來,又囑他多留意賀令姜,及時與他回稟,這才放心了幾分。

他望著廊下燈火,沉沉地嘆了一口氣,他是真沒想到,令姜此番竟然不聲不響地幹出這番大事來。

為了查這私採一桉,探礦區,救礦民。

有勇有謀,更難能可貴的是,心中還存有憫人之心。

他這個女兒啊,當真是養得好!

然而一旦事涉官場爭鬥,其間事情便又危險幾分。

他們賀氏如今無官無職,就怕成了那些人明爭暗鬥的犧牲品啊。

賀相山眼中微深,從桌桉上抽出一張信箋,提筆書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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