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星還在和王嘉衛討論著，阿伍練了兩年拳後發現（一代宗師）裡沒他分量，會不會打人時。
一百年影業大廈下，吳景就和金城伍、陳曉春、謝天樺等人陸續從不同的車上下車，笑著彼此招呼起來。
“南哥，最近南哥你是真火啊，兩週時間就從默默無聞變成無數人的大哥了。”
“山雞你也不差啊，不過說機不說吧，文明你我他！”
“你們也是接了劉導的傳呼過來的？咱們古惑仔是不是要拍續集？”
…………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熟絡起來，他們在劇組拍攝演出的時間只有兩週多些，拍完專案後，從導演到編劇都覺得這是小成本製作，劉韋強練手的電影，不值得重視……
電影宣發都做的不多，基操的推一波海報和預告片而已，訪談助推宣發的亞視節目都沒上。
所以年前拍完古惑仔，從金城伍到吳景再到陳曉春、謝天樺、林小峰等等，也沒怎麼聚會……大家都忙著過年呢。
現在被導演召集著趕來一百年影業？續集要來了？
一群人的情緒都是超級開心，振奮，古惑仔票房爆發之前，專案被重視起來之前，哪怕很多人覺得是小成本爛片，可對他們幾個而言，那就是有正式演出機會，當主角和大配的罕見從影履歷啊。
熱情寒暄一陣子，等人群走向大廈內時，吳景才撓頭道，“我是男三號，王導也給我發了一百萬港幣紅包，看來真是發大財了，阿伍你拿了多少，曉春你拿了多少？”
金城伍還沒回應，陳曉春就炸了，“臥槽你拿一百萬？我才三十萬，阿景你要請客啊。”
謝天樺更是羨慕道，“你們不止紅包拿的比我多，我那個角色還掛了呢，續集應該沒我什麼事了吧？你們得請客啊。”
謝天樺飾演的巢皮，就是掛在浩南哥的濠江被偷襲埋伏大戰裡。
這一版吳景和阿伍都超能打，動作身手漂亮華麗，架不住濠江社團不講武德打黑槍啊。
這個位面，謝天樺沒有和陳曉春成立風火海組合了，不過他也是個資深跳舞仔，經常為大明星的演唱會伴舞，和阿春參加亞洲好聲音之前是一個職業。
也就稀里湖塗被選入了古惑仔專案。
經常和大明星一起演出，被人覺得臉熟，偶爾有了好專案拉你一把，這真是得看運氣。
吳景大笑，“沒事，同一張臉在一個系列電影裡出鏡兩三次，有不同的身份，很常見的操作，阿樺你肯定還有機會。”
“我倒是好奇第二部會怎麼拍，之前第一部裡阿春的角色說一聲跑路彎省，在轉身回來就成為大哥了，幫著陳浩南殺靚坤，感覺第二部得交代一下阿春怎麼在彎省崛起吧？”
陳曉春大喜，“你要這樣說，我可就太開心了。”
一群人說說笑笑，等進了電梯到了劉韋強在電話或BB機裡和他們約好的樓層，就見阿強正在走廊上和文雋聊天呢。
劉導看到這群人，也是神采奕奕，一臉熱血上頭的滋味，“都來了？來了就好，我和文雋把第二部的劇本都設定填充的差不多了。”
“今天咱們圍讀下劇本，定一個大致的拍攝方案，弄的差不多了就開機。”
金城伍等人都是興奮點頭。
吳景更是在點頭後開口，“劉導，咱們的電影會不會教壞孩子啊？雖然以前黑幫警匪片也很多，但怎麼說呢，如果不是那麼火爆，引導向也就不會那麼強烈。”
“咱們的（古惑仔）系列就是火的太誇張了，我現在走上街，好多小屁孩都喊我二哥，想跟我混，搞得我人都麻了……”
他飾演大天二，電影裡比金城伍都能打的多。
可以說陳浩南上位當大哥，有一半都是他大天二幫忙打下來的江山，人設討喜，自然受觀眾歡迎。
金城伍也是感慨著點頭，“對啊，我也是，出個門想跟我混的小鬼太多了。”
劉韋強這才略重視道，“這個問題值得認真考慮，不過也沒大事，只要把你們的結局寫的一個比一個慘，應該能起到一定的勸導作用。”
阿強對這個問題也挺懵圈的，拍社團警匪電影而已，就算不談趙東淮的（新世界）三部曲，其他也有江湖情兩部曲、雷洛、跛豪什麼的，四大探長也有。
談描述現代社團的，也還有（黑·社會）啊，更別說劉德樺的（天若有情）（旺角卡門）等等了，還有周閏發的（英雄本色）系列呢。
以前也沒見過哪部電影吸引的觀眾們跑去要跟著阿發、阿樺、萬子良他們混社團啊，最多是個人代言款暢銷大賣。
文雋也插話進來了，“可能就是我們的電影太火了，知名度太大，才會吸引小鬼們模彷跟風，看來你們當大哥的，只能一個接一個在電影裡不得好死了。”
吳景則是撓頭道，“怎麼死的問題不大，我好奇的是，送去大馬的版本陳浩南是警方臥底，那第二部還怎麼拍？”
文雋笑著摸自己的小鬍子，“好說，洪興龍頭蔣天生還沒掛，阿南當然要繼續當臥底了，就算把蔣天生寫死了，不是還有蔣天養麼？漫畫都有的角色。”
吳景眼前一亮，“我覺得想要打消電影的負面影響，那等電影在院線裡下畫後，製作VCD碟片時，把南哥是臥底的版本也製作個三四成，流入內地錄影帶市場，就好辦多了。”
劉韋強驚奇的看了眼阿景，若有所思。
這的確是個好辦法？？反正電影沒有在內地上映，等錄影帶流入內地後，直接弄一半臥底版？？
沒什麼啊，你沒見（新世界1）裡，周閏髮飾演的李子成是警方臥底臥成新世界集團董事長，第二部裡周閏髮飾演的社團臥底劉建明，則是在警隊裡臥成黑警司！
陳浩南臥底成為銅鑼灣扛把子又怎麼了？他就算臥成混成洪興龍頭也沒事啊。
下一刻阿強笑著拍拍手，“好了，其他的事以後再談，今天重點是續集，今天2月12了，咱們爭取在3月初殺青上映。”
吳景，“……”
金城伍，“……”
陳曉春，“……”
王景的快槍手風範全港皆知，但你劉導不至於和王導搶這個名號吧？第一部拍了兩週多就已經很快了，第二部還這麼快？
………………
2月13號。
亞視總部辦公室，華納的綠毛羅斯被引進門後就是一通拍馬屁問好的言辭，過了客套期，羅斯才忍不住感慨，“趙生，太瘋狂了。”
“我以前一直以為資本是有底線的，沒想到他們的底線是一次比一次更沒有底線！”
“您知道麼？自從年前的橫掃封查中草藥大潮之後，我們那邊現在的胰島素漲價了，短短時間，一瓶10毫升的專門用於針對一型糖尿病患者的胰島素，從20多美刀漲到了50多美刀。”
“就連成本不到一毛的檢測試紙，一盒都要賣30多美刀。”
“這可真是太賤了。”
“我感覺以後，從其他國度偷渡走私胰島素，也會成為一門生意了。”
羅斯這次來就是談華納和趙氏影業合拍（紐約買傢俱樂部）的，畢竟這個電影，大家也只是定了調子。
具體的劇本都還在編寫中。
羅斯也沒想到只是過了一個農曆的華夏春節，前後之間胰島素戰場會變化那麼快。
趙東淮愕然道，“事情真有點離譜了……”
離譜麼？當然不離譜了，是基操的，原軌跡從2001年到2016年，十幾年間一瓶10毫升胰島素，針對一型患者的，從35美刀漲到了275刀。
而要知道胰島素是麻大拿醫學家於1923年發現，並且以一美刀的價格把胰島素專利賣給了某大學。
百年之後，為了維持以及進一步深挖金礦，禮來等無所忌憚。
那還是受法律保護的，因為北美那邊在醫藥巨頭的金錢遊戲遊說下，透過了一項法桉，只要藥物配方有所變動，哪怕是一點點不同，你不需要證明它會更有療效，就可以延長專利期。
然後過一些年，我給胰島素瓶子瓶蓋換個顏色，下次給瓶子換個包裝，比如紙盒變塑膠盒……專利期延長了，繼續繼續繼續延長。
伴隨趙東淮的話，羅斯眨眨眼，“趙生，我們的電影該怎麼拍？就是劇本基調該怎麼定？”
“據我瞭解百草堂那位顧先生，只有他本人有治療效果，單一的個體面對龐大患者群體，做不到普適性藥方治癒，事情好像？”
“累死他也治不了多少患者啊，反倒是禮來他們突然這樣子瘋狂漲價，面對華夏低廉的胰島素價格，很有衝突戲劇性？？”
趙東淮想了想，對阿珍道，“你打個電話問下內地10毫升胰島素價格？”
阿珍快速做事，等交流一番放下電話，阿珍都驚呼起來，“離大譜，內地10毫升的胰島素才兩三元，或者六七元，幾張電影票的差價。”
“不對啊，羅斯你之前說漲價前也是20多美刀一支？？”
阿珍她瞪大了眼，有種活久見的震撼度，漲價前按25美刀計算那也是195港幣，現在漲到50多美刀，等於400多港幣一支10毫升的胰島素？？
內地便宜的兩三塊人民幣一支？？貴的也才六七塊啊。
羅斯點頭，“一般10毫升瓶裝胰島素是400個單位，患者用藥，每天注射的是按照體重乘以或者之類計算。”
“假設是一個60公斤的患者每天乘以等於30個單位，10毫升400單位胰島素，也就是用十幾天，每個月要消耗兩三支。”
“測血糖的試紙就用的更多了。”
邱淑珍想了想，“一個月三支也才150多美刀？加上試紙幾十刀，200多美刀，還算軟刀子割肉，要是有醫保不就更便宜了？”
羅斯苦笑，“很多時候病人拿著醫保去買藥，很多藥店會告訴他們這是非處方藥，不能用醫保，因為瓶子顏色可能變了嘛。”
“趙生，劇本？？要不要因為現實的變化而改動下？？我聽說三大巨頭還特地贊助了幾個美食節目，向人民推廣各種美食甜食的誘惑。”
“我也諮詢過醫生了，糖尿病並不是多吃糖引起的，但吃糖過多會導致體內的糖代謝負荷，多少增加一些罹患糖尿病的風險和機率，而且本身有糖尿病的患者，多吃糖或其他甜食會加重病情。”
趙東淮，“……”
阿欣都震驚道，“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妖魔鬼怪？？”
羅斯剛想說什麼，身上大哥大響了，等他道了下歉接通電話，直接震驚的麻了，“王德發客？一型糖尿病患者所需胰島素又漲了？10毫升400單位型破60美刀了？”
震驚的喊了好幾聲，等羅斯掛了電話，他都茫然道，“難道是那邊害怕百草堂遲早會研發出普適性中湯藥，像是砸高血壓醫藥的蛋糕一樣？？臨終前瘋狂一把？？”
趙東淮無語歸無語，還是嘆息道，“這麼魔幻的時代，劇本似乎的確要改改了。”
資本的下限？？
真就讓人感到了一次次的無極限和無底線。
或許這的確是他帶出來的蝴蝶效應，但是原軌跡2001到2016，十五年從35刀飆升到275刀，再到2018和2020，價格更高破300美刀，那可沒有趙東淮影響啊！
要不然哪會有成群結隊的患者，組團偷渡麻大拿和黑西哥買藥？
就在這時，正經秘書彙報麥璫雄來了，等趙東淮示意讓老麥進門，麥璫雄進來就興奮道，“趙生，我聽說公司要和好來塢合拍和醫藥巨頭鬥智鬥勇的紀實片？”
“我現在檔期正閒著，可不可以自薦一波當導演？？”
麥璫雄……他是一個超喜歡傳記、紀實向風格的大導演，聽到了某個風向後，超級感興趣。
他也知道現階段趙東淮基本不親自執導，有大專案也是交給他和徐珂、王景、黃健新等人，那也是多個選擇啊。
他這就迫不及待跑來自薦了。
趙東淮，“……”
羅斯開心的走向老麥，“麥導，你的實力不用質疑，來拍（紐約買傢俱樂部）肯定大賣，不過現在現實裡發生了很多變化，所以我們的專案劇本也要隨著現實動一動。”
麥璫雄一愣，“什麼現實變化？？”
羅斯重複解釋了一遍，麥璫雄，“！
！”
麥璫雄一邊聽著解釋一邊問詢式投來求確認的眼神，那滿眼的問號和驚歎號，以及不敢相信這些是真的得表情，太傳神了。
王德發客？
這不是比彎省那邊的黑金時代還誇張離譜？
等到最後，麥璫雄差點驚吐血，“10毫升400單位60美刀，接近500港幣，內地最便宜的才兩三元人民幣？200多倍差價可還行？？”
“這真的是針對一型糖尿病患者的價格？不是其他更便宜型別的胰島素？”
邱淑珍感慨著解說，“真不是，而是偏遠貧困地區收入低，可能一個人一月才賺幾十元，只能強控低價，類似京上羊那種大城市，基本薪酬都能進入三四百、四五百元時代了，才是七八元一支。”
麥璫雄再次感慨，“200多倍暴利？這也太……”
羅斯放聲大笑，“你還想走私偷渡賺錢不成？那可是海關、FDA、HHS等叢集掃你了，而且你怎麼賣給病人？總不能你說那是救他們命的胰島素，他們就信了吧？”
麥璫雄眼前一亮，“其實也不是不可以讓主角玩走私啊？德州那個羅恩的達拉斯買傢俱樂部，也沒少走私啊？”
趙東淮這才開口道，“既然劇本還沒有定向，你們多聊聊，劇本怎麼寫，說不定很快就有結論了，到時候就開拍。”
事情就這樣定基調了，直到羅斯和老麥離去，李佳欣才感慨道，“我還是不敢相信，那邊的情況會這麼瘋狂，受法律保護？？”
“就算是割韭菜，吃相也太難看了！”
趙東淮無言以對，只能搖頭，“別想那麼多了，反正割不到咱們頭上，對了，這是我寫的一個新劇本，你交給阿虹讓她籌拍吧。”
“男一號暫定吳景，重要男配角就金城武吧。”
阿欣眼前一亮，“新劇本？我看看！”
等她接過劇本一看，封面上是（越獄）兩個字。
就是那個原軌跡裡，真正開啟美劇之名，讓內地無數人知曉了美劇這個分類的大片，絕大部分網民，真是隨著（越獄）系列才開始瘋狂刷美劇，在接觸到（老友記）等作品的。
越獄經典麼？第一季母庸置疑是經典的。
第二季拉胯，但也算精品製作，從第三季開始就擺爛了，第四季再次遇到好來塢編劇大罷工，更爛了……
就這都依舊不妨礙很多人一口氣追完看完好幾季。
他主線就是哥哥為了弟弟搞來一筆錢，支援弟弟學業有成，然後轉身就陷入了“殺人桉”官司裡被判刑，高材生弟弟為了救哥哥，不惜主動犯罪再自首。
只為了和哥哥關在一起，進去前把監獄地形圖以紋身形式紋在身上。
快節奏，緊張刺激，至少第一季是令無數觀眾追看的停不下來的。
為什麼把專案給吳景還有金城伍……這不就是那兩位刷起來的古惑仔風潮正在泛濫，陳浩南的南哥和大天二的二哥吸引的無數小屁孩想跟他們混。
當製作一番經典大電視劇，讓兩人以全新的形象刷屏，刷去古惑仔的固定形象，才會讓某種模彷跟風潮流大幅度降低威力。
原軌跡古惑仔幾兄弟被常年定位在古惑仔形象上，除了是古惑仔系列爆紅外，也有他們演了太多類似電影的原因。
現階段趙東淮也只是寫了越獄第一季的劇本，至於後面的？真要是火爆的沒辦法，還是招募編劇團後續填充就行。
原軌跡越獄大背景是一群特工加一個將軍什麼的，想要操控黑宮，策劃了槍殺某副統領的弟弟，栽贓給男主角的哥哥……陰謀背景網拉的很大很大。
但是在第一季裡，不需要揭露那麼多背景關係網的。
李佳欣還在津津有味的看劇本，阿珍就湊來道，“好像古惑仔2開拍了？先讓他們停下？”
趙東淮無語，“這就開拍了？劉韋強想當快槍手之王？？”
他知道伴隨著古惑仔1的大爆，續集肯定是要搞起來的，但他沒想到劉韋強和文雋等人效率拉的這麼快。
古惑仔1還在熱映期，就是萬家院線壓倉的大片也還有（賭神2）、（青蛇）、（熱血高校）等等。
下一刻趙東淮還是吐槽道，“算了，拍就拍吧，就算連拍幾部古惑仔都上映了……再上（越獄）也不遲。”
阿珍賣萌，“你吐你的槽，我吃我的……”
……………………
幾天後，羊城。
正在努力秀著一口英文，向某個白大褂推銷藥品的老馬，突然就被一道聲音打斷，“吳醫生，病人有緊急情況……”
吳醫生轉身就走。
老馬本能就起步追隨，不過想了想，還是放棄了，等到他略顯落寞的走向角落，一道身影竄出來道，“老馬，走去錄影廳耍耍？我聽說現在新上映了一部大片，賊好看。”
老馬愣了，“新上映的大片，不是應該在院線麼？”
幾年前還在西湖給尼古拉斯、金凱瑞等人當翻譯的老馬，眼看著金凱瑞都爆紅全球了，片酬殺向千萬美刀了，尼古拉斯也是藉助兩部（蜘蛛俠）的小綠魔走大紅。
他……他其實在杭市翻譯界名氣越來越大。
然後很多人慕名去請他當翻譯，請他的人多了，他就成立了一個翻譯社開公司，然後請來的退休老師們翻譯不給力，不能被客戶認可。
卻需要老馬繼續開工資。
為了維持下去，他只能兼職了，拎著麻袋跑過義烏和羊城，進貨賣小禮物、賣花，同樣涉足了醫藥銷售行業。
掙錢，不磕磣！
可是老馬還是很懷念曾經的尼古拉斯，金凱瑞那樣的大金主啊。
因為也涉足了醫藥銷售，他認識了同行業內一些人，比如眼前的就是一個姓梁的銷售。
老梁拉著老馬就走，“生產隊的驢也要放鬆休息下的，我請你，聽說是叫什麼古惑仔，看過的都說超好看。”
（古惑仔1）是2月4號上映，今天已經是2月26號了，雖然說在港島還沒有下映，但相關VCD碟片已經殺入內地市場了。
畢竟這電影在內地沒有進院線。
等老梁拉著老馬進了附近一家錄影廳，裡面已經很多人在等著喊著要看（古惑仔）了，原因很簡單，內地沒上映，沒宣發，但是港島熱映之後，太多太多人想跟著陳浩南、大天二混社會。
這是有媒體跟蹤報道的。
古惑仔大受歡迎，簡直直追（英雄本色）（新世界）之類系列電影的成功火爆程度，報紙出來……流轉入內地。
看報紙的就都知道電影在港濠彎有多麼火爆了，知道他火爆，卻沒有在內地過審上院線？那大家只會更好奇啊。
禁片什麼的太有噱頭了！
交過錢後，老梁和老馬就津津有味的等著看電影了，老馬還借閱了幾張帶著報紙來看VCD碟片的看客的報紙，對各種描述古惑仔熱映盛況的新聞，看的很開心認真。
然後……
他在九龍日報C版發現了一個文章，這文章是描述的樊冰冰藉助（笑林小子）兩部曲，成功實現財富自由在尖沙咀華園一期買大房子。
就連一個叫小馬的大四學生，也是從大二開始接電影不斷，輕鬆賺了幾百萬港幣，還有一個叫阿芝的童星，唸完亞戲四年學業後，一部（小鬼神偷）全球熱賣，再次輕鬆實現財富自由，買入尖沙咀華園一期大房子，動輒幾百萬的價格。
最後，文章就是總結，現階段伴隨著港島影壇的越來越發達，伴隨著華人影視圈的越來越昌盛，當明星已經是最快打破窮人階級壁壘的有力上升渠道。
從最早的窮孩子周閏發、萬子良、梁嘉輝，再到最新檔次的冰冰、阿芝等等，童星火出圈，一代接一代薪火相傳。
看到這裡，再想想自己揹著大麻袋天南海北的跑，老馬不禁陷入了沉默。
他還在沉默，換過碟片後，（古惑仔之人在江湖）就開播了，老梁果斷用手肘捅他，“開始了開始了。”
老馬抬頭，認真看向電視機。
有一說一，哪怕這家錄影廳用的是大彩電，VCD480P的觀影感受，和大院線也是兩種維度，不過得益於古惑仔的鼎鼎大名，跑來看影碟的都很關注……
一場90多分鐘的電影看完，接近尾聲時，觀眾們都是看的超級過癮。
“臥槽，靚坤終於死了，蔣先生也從荷蘭回來了，要撐陳浩南當銅鑼灣老大？太爽了！”
“陳浩南真帥啊，大天二也帥，不過大天二也太能打了！”
“浩南的江山，大天二有一半功勞啊，這些兄弟情看的真刺激！”
“真兄弟就該這樣，爽！”
…………
大家正激動的熱烈討論著，甚至恨不得隨便拉一個不認識的觀眾就要殺雞取血燒黃紙拜把子了。
大彩電裡，剛被蔣天生撐過要支援他上位的陳浩南，突然出現在警署裡，一個穿著制服的警司一臉燦笑著和金城伍握手，“編號9310，陳浩南，恭喜你破了一宗大桉。”
陳浩南也是握手道謝，然後開口，“sir，靚坤已經死了，我什麼時候能迴歸警隊？”
警司認真拍著金城伍肩頭，“現在你有機會上位成洪興銅鑼灣堂主，還得到了蔣天生的信重，阿南，我很看好你，有機會把整個洪興犯罪集團連根拔起。”
“最多三年，阿南，你一定可以！”
一群看嗨了的觀眾，“……”
放映廳裡足足沉默了幾分鐘，片尾曲和片尾字幕都播完了，老闆都過來要換碟了，和老馬一起的老梁才站起身子，大罵，“吊毛，陳浩南怎麼會是臥底？”
“他開篇不是十幾歲還在唸中學就輟學跟大B哥混了？”
錄影廳老闆一臉澹定，“當臥底怎麼了？新世界裡周閏發不也是一路臥底上位，才成了泛亞集團新董事長？王者歸來君臨天下？”
“說不定以後浩南哥就是洪興新龍頭了呢。”
老梁，“……”
老梁被懟的有點無話可說，還是另一個觀眾開口，“吊毛啊，我看的是令人熱血沸騰的兄弟情，可以為兄弟擋刀擋子彈，去死的兄弟情！”
“陳浩南竟然是臥底，那他兄弟巢皮不是白死在濠江了？”
錄影廳老闆笑了，“那靚仔，你們要重溫一下英雄本色麼？英雄本色的小馬哥死的才叫傷感吧？你們要是看我這就換碟，保證你們看的比巢皮之死生氣多了。”
“……”
一群看碟的觀眾再次無言以對。
不過看完了電影，熱血上頭想要找人殺雞取血，燒黃紙拜關公拜把子的衝動？就伴隨阿南竟然是臥底的結局，一下子變得空蕩蕩了。
陳浩南那靚仔竟然是臥底，他對得起巢皮？對得起山雞？對得起皮包？他對得起幫他打天下出一半力的大天二麼？？
一段時間後，站在錄影廳外的街道邊，老梁還是忍不住吐槽，“陳浩南竟然是臥底，也太……不過我還是想看後續啊，你說那個山雞才跑去彎省多久？”
“怎麼就搖身一變成大哥了？沒有山雞，就算阿南和大天二超級能打，也打不過靚坤啊，那邊都有槍的。”
“還有，大天二後來怎麼辦？他從小跟著的南哥竟然是警察，太喪了，大天二那些奮鬥還有什麼意義？山雞更慘啊，會不會被陳浩南抓了？”
“撲街阿南，反骨仔啊！”
老馬無語一陣子，才開口道，“老梁，你想不想發財？”
老梁愕然，“人民幣和港幣長的那麼可愛，誰又會不喜歡它們，不想發財的？？要是那麼容易能發財，我們還跑什麼醫藥銷售，受這份罪啊。”
老馬拿著之前借來的報紙，C版的某個報道讓老梁看了起來，看完他才笑道，“你說咱們有沒有機會當演員發財？這動不動賺幾十萬，幾百萬的。”
“而且一代新人更比一代多！”
老梁又重新看了一遍新聞，盯著老馬上上下下打量好幾眼，大笑，“我去，不是我想笑，我就像是美人魚電影裡的警察那樣，受過專業訓練的。”
“哈哈哈~”
老馬黑著臉道，“我可是精通英文，多了一份懂外語優勢的，萬一需要能講熟練英文的配角，這就是長處。”
老梁的笑聲戛然而止，甚至不得不點頭，“撲街啊，你還真比我多了一份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