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5月19，是周星星的（逃學威龍3）上映的第三天，現階段已經是阿星這個喜劇之王，替代了梁嘉輝、程龍、洪琻寶等人的組合，開始衝擊世界影迷。
很多歡聲笑語走進戲院，再走出來的，完全不知道一場恐怖的災難已經在內地黃淮和長江流域拉開了序幕。
等20號來臨。
趙東淮睡醒後，直接打電話問起了暴雨來襲一天一夜，具體情況怎麼樣？有沒有損傷出現？
他得到的答桉很正常，一天一夜的暴雨，整個南都幾百萬人口，只是垮了一些老舊、年久失修的磚瓦房。
而那些地方的居民也早就轉移進相對應的抗洪方艙了。
提前幾個月就開始興建的抗洪方艙，只南都一市，就修建了供於十萬人居住的倉位，地址……
別忘了這是什麼時代，1991年上滬那種魔都，浦東都剛剛開始開發而已，發展30年才有2022的浦東。
這個階段的南都城也比30年後小了好多圈的，1991年南都人口才500萬，和後世對比，原本後世的大量現代化社群，多得是荒地。
找幾塊地勢高的，像修建工廠廠房一樣搭幾個巨型方艙，方艙頂部是傾斜式有弧度，如瓦房落差那樣，但頂部基本是輕鋼結構撐起來的。
配上水電和排水，能抗洪水就行。
已經1991年了，南都不管是老舊區塊邊緣，還是下面農村，大部分建築也都是磚瓦房，木門木桌椅的格局。
整個南都原軌跡被沖垮了3萬間房屋，34萬戶家庭受災，如建業就有六個片區，持續十幾天被淹沒在一米五的深水中。
但那是從梅雨季開始一直持續到7月的災害結果。
現在大雨剛開，情況還是很明朗的。
放下電話後，趙東淮知道自己問的有點早了，等他到了5月26號在問詢，扛過了氣象預報中梅雨季三梅高峰的第一梅，情況或許就沒這麼樂觀了。
但他隨後還是開心的吃過早飯，出門開車逛著看情況了，大房車在市裡市外跑了幾圈，的確很好，好到天氣哪怕還下著雨，但街上依舊多得是穿著雨衣騎腳踏車的人。
持續一週的雨是時大時小，不全是傾盆大暴雨，不然總降雨量至少翻幾倍，雨小時，還有不少人圍聚在一些河道邊，對著上漲的河水觀景呢。
也有人在雨天還在垂釣……
“只南都一地就修了供十萬人暫時居住的方艙，應該夠了，之前一年的疏浚水利，也會起到效果。”
跑了一大圈，他都發現城區依舊比較少有積水。
好吧，他知道自己有點過於緊張了，當天他就和小賢、阿珍乘坐飛機回了港島。
這次被分為三次大暴雨期的三梅高峰，第二峰是6月2號持續到20號。他也依稀記起來就南都範圍，6月14，除河小橋水位高達米，為了抗洪也是為了確保津浦鐵路除河段地基不塌，蘇、晥破堤分洪也到了不得不做的時刻。
先後兩次炸了一些……
這個位面只會比原軌跡更好，就算洩洪區的民眾也能被安排進方艙內，提前一年的大基建，都能避免洩洪區的房屋財產損失了。
不過他在內地這些天也沒有白呆，至少視察了一番，知道了皖蘇兩地上萬輛大卡貨車，以及一個個趙氏物流運輸基地，都是可以跑起來，做大事的。
許多明星捐贈的物資，已經到位隨時可以發出去的。
………………
5月21號。
趙東淮重新坐回亞視辦公室，阿欣就湊來道，“老闆，珍姐累壞了吧，賢姐也差不多啊。”
“現在我客串給你當秘書，也體會下這種奇怪的感覺，實在不知道珍姐怎麼想的，她這個秘書從1984年做到91了，竟然一直還挺有勁頭。”
“按理來說不是該有七年之癢麼？”
趙導，“……”
他也挺無語的瞪著阿欣，阿欣吐舌一笑，“對了，（大事件）拍完了，什麼時候上映啊？戚其義已經把母帶送來，也複製了很多份了。”
趙東淮驚訝道，“這麼快？”
1月3號華園六期臨街的5號樓有租戶想要砸承重牆，差點引發樓塌危機，他是8號拿到（大事件）劇本的，李抄人的長實和王德輝的華懋集團打商戰嘛。
隨手安排的劇組。
導演之一是戚其義，這位是拍電視劇的，他未來的傑出代表作（創世紀），拍商戰還是拍的很順利的，再讓陳木盛抓一個導演位，把把關，和老戚一起合作拍電影了。
王德輝親自客串，狄瓏飾演絕症患者，砸牆的拆牆客，萬子良飾演長實地產老總李生，破桉的警察是劉德樺，樺仔女友妮可·基德曼。
狄瓏媳婦是胡慧中客串，這個劇本里，狄瓏願以砸牆危害一二百戶業主的人生和生命財產安全，不就是為了給媳婦、孩子一筆大一些的安家費麼？
胡慧中飾演妻子，女兒還是冰冰出演。
話說這個階段，冰冰也是越來越多工作了，哪怕（太平輪）還在拍攝中，她也屬於軋戲跑組玩成了拍攝。
趙東淮想了想，“現在還是（逃學威龍3）席捲票倉的初期，不急，先去看看成片吧。”
這個本子屬於意外，誕生的很無厘頭，他也不確定片子拍的怎麼樣啊。
一場優越的觀影體驗結束後，阿欣都興奮道，“這片子，拍的還可以啊，看著挺有意思。”
怎麼說呢，在趙東淮眼中，這就是一部及格以上談不上大精品的電影，最大貢獻是揭露了一種新地產商戰模式！
大結局是狄瓏和萬子良都被逮捕，以危害公眾安全罪、蓄意破壞大量市民私有財產罪，不只被判入獄，無期徒刑，還要賠償受災的一二百戶業主，和他們房屋市值相當的金錢。
對，現實裡的華園六期五號樓，在真的開動機器拆承重牆之前，被阻止了，現實裡只能算是未遂，但電影裡說的是拆牆成功，已經讓30多層高的大樓，出現了大量牆體裂縫。
一些樓上樓下的，哪怕和三樓隔了好幾層，都不認識狄瓏的租戶，父母出錢攢首付，當做婚房裝修的男業主，家裡天花板都天天掉沙土了，很危險，他也沒搬走，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居住。
因為他還要還30年房貸的。
又或者一些辛苦一輩子買了房，身懷重病打算賣房治療的老人，房子出事後，砸手裡賣不出去了，疾病……可不給你談這些啊。
這些都是金牌綠葉們客串，比如秦沛、曾江、黎耀詳等人。
一開始的時候，樺仔帶隊的警方抓了狄瓏，卻發現狄瓏癌症晚期，沒錢賠償那麼多租戶，劉德樺發現真相之前，就是被秦沛、曾江、黎耀詳等人扮演的苦主市民天天追堵問下一步怎麼辦。
各家有各家的難處。
總不能狄瓏一個賠不起，就不管了吧？？總不能他窮說一聲沒錢，就可以用把爛攤子交給他們無辜者承擔吧？
劉德樺飾演的神探，就是在苦主們哭訴的壓力下，多次深入追查狄瓏，以及深入追查胡慧中和冰冰的情況……意外發現這一家是表面窮，私下裡冰冰竟然用紀梵希或香奈兒的髮卡。
這才找到了盲點。
從經濟犯罪挖掘出了這桉子背後的萬子良，萬子良初被懷疑雲澹風輕，直到被追查出一定證據後，還囂張狂妄的噴樺仔，“這個世界有錢就是大曬，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你一個小警察，別不自量力和我鬥。”
談到演出囂張跋扈的氣勢姿態？那老萬真是一流演技的。
樺仔竟然不聽勸，繼續追查他，查到他的黑料越來越多，老萬就派了手下週比利，要上演泥頭車攻勢送樺仔和妮可·基德曼去死。
樺仔和女主僥倖逃生。
破桉、警匪動作，最後在奉獻一些高水準的動作格鬥，當然，劉德樺不是和萬子良打，是和他手下保鏢周比利、理查德·諾頓打。
一挑二打贏了，才在萬子良成功跑路前抓他回了警署。
送去律政署起訴，定罪。
打戲？延續（孤膽飛虎）一二部，（瘋狂的紀梵希/大人物）的操作，無非是反派們成了周比利和理查德·諾頓。
除了犯罪型別和手法等等的不同，這的確是像李佳欣說的那樣，看起來還不錯，挺有意思，但同型別看多了，看完討論幾句就沒興趣多關注了。
下一刻阿欣低笑吐槽道，“真是難為樺仔了，持續和妮可配戲搭檔，也太辛苦了，不過那個黎耀詳好像演技不錯啊？那傢伙在大熒幕上那種崩潰絕望，把我感染的都有點可憐他。”
黎耀詳，這個位面主職業是亞戲綜藝製作中心的策劃，有時間了跑劇組跑龍套，從（荒野求生）開始，他策劃的身份已經很穩了，畢竟是幫曾痣偉和陳佰祥完善過荒野求生的功臣。
亞戲給他發的薪水也不低，已經是月薪一萬的檔次，當然，大爆的綜藝節目爆炸了，也會有額外紅包，而且阿詳也是（亞洲好聲音）的一份子，不是主持但也算兢兢業業的幕後。
第一季的（亞洲好聲音）結束後，整個幕後團隊一樣各自收到了工資之外，額度不等的紅包。
現階段來看，他的演技打熬到現在，真的不差了。
趙東淮點頭，“雖然整部電影談不上大精品，就像是星仔眾多大片系列裡的（逃學威龍2）一樣不出彩……”
“可衝樺仔和妮可，萬子良的號召力，票房應該不會太差，比不上（瘋狂的紀梵希），但應該能賺不少。”
雙週一成加阿杰，都很很多代表作。
這個位面的樺仔？這電影也屬於現代都市大動作片裡，平平無奇的一部，及格之上，及格後也不是很出眾。
“亞洲不急，什麼時候上映都無所謂，安排歐美開始宣發吧，先試試歐美市場。”
樺仔加妮可，老搭檔了，1986年一起拍（朱諾），妮可還靠著朱諾提名了北美金球獎影后，沒拿獎，但她也提名了戛納影后。
………………
5月22。
一百年影業，黎耀詳正開心的捧著酒杯，預祝阿樺的（大事件）在未來大賣，就聽到敲門聲響了。
等劉德樺喊了聲進，肥晶抓著一個劇本走了進來，“詳仔也在啊，沒耽擱你們吧。”
黎耀詳急忙搖頭，“沒有，我就是和樺哥聊一些好聲音錄播的事，普通小事。”
他倒也不是單純來和樺哥做工作溝通的，這也屬於多露臉，希望下次有什麼好專案，能被樺哥想起來，安排個演員，至少除了好聲音等節目錄播外。
在（大事件）劇組拍攝期，劉德樺對他的演技也表達了認可。
關係都是處出來的，多跑跑不是壞事。
王景也就隨意點頭，把劇本放在了劉德樺身前的辦公桌上，“阿樺，我想了個新點子，你看怎麼樣？”
劉德樺掃了眼封面，“超級學校霸王？？你這麼閒麼？（變相怪傑）不拍了？”
去年12月初肥晶就拿到（變相怪傑）劇本也聯絡好了金凱瑞，因為大特效電影的製作週期問題，前期模型製作就花了不少時間，他還是拍完了（逃學威龍3），現在（逃學威龍3）都開始上映了！
前幾天票房表現相當不俗。
一點也沒愧對周星星的喜劇之王之名。
變相怪傑還沒正式啟動吧？怎麼又來新的？
王景笑著解釋，“反正變相的模型還沒做完，我就多想想而已，這次我打算捧一下張衛建，你覺得那靚仔怎麼樣？”
劉德樺啞然，“還行？那個阿建長的不錯，一副小生臉，唱功也很不錯。”
張衛建可是早就出道的，84年中學畢業就參加了TVB新秀歌唱大賽，85年開始……也屬於是在TVB跑了大量的龍套，配角，就是今年年初，TVB一部（日月神劍），在港島殺出了還不錯的收視率。
小火了。
跟著參加今年的（亞洲好聲音）第二季，屬於小明星出道，加入了張幗榮戰隊。
王景笑道，“這小子長得還行，有一定演技，唱功也能被認可，我打算讓他當主角，你說請四小天王捧他合不合適？”
亞洲歌壇男歌手四大天王只確立了三個。
但四小天王稱號也出來了，就是黎名、郭富誠、張雪友、任閒齊，為什麼沒有王傑？這個只能說幕後推手的問題了。眾所周知王傑現在是彎省飛碟唱片的一哥。
他和簽在趙氏唱片部門的黎名、任閒齊等人都不是一個公司的，要知道早在趙東淮寫炸球英文歌給譚永麟的時候，譚校長和鍾振濤都也帶著合約加入趙氏了。
張幗榮早年因為合約的問題，趙東淮也算講規矩，讓他在TVB的華星呆了幾年，沒少替邵生賺錢，但1986年底和華星的合約結束，阿榮就也轉入趙氏了。
現階段趙氏的唱片部零售體系，都伴隨著萬家的擴張席捲內地、港濠彎、南韓和星馬泰，都在商超臨街的一樓……泰國是租賃蓮花和尚泰零售的門店。
趙氏唱片部才是亞洲範圍最大的唱片集團。
任閒齊只是首張單曲專輯（心太軟）賣了300多萬張，他配合（心太軟）對外收歌，第一張蘊含12首歌的大專輯還沒製作完成，就混上了四小天王的咖位。
只能說公司背景了……
劉德樺忍不住看了肥晶幾眼，“你這麼看好他？好傢伙，請阿名、阿誠給他做配角？？就連雪友也是拿過金像獎影帝和金馬影帝的。”
原軌跡里老王怎麼賞識張衛建不說了，這個位面，黎名的（長夜難明）轟炸亞洲後，火的不是一般的強悍，長夜難明後跑去島國開演唱會，場場門票剛開售就被黃牛黨一搶而空。
真正粉絲歌迷甚至要花三四倍的價格從黃牛黨手裡買票。
就那樣，依舊是座無虛席。
張雪友還用說麼？1986年之前，被徐珂調教了半年以上演技，包括阿爾·帕西諾也在（心靈捕手）片場熬了他三四個月，一部（心靈捕手）他才是主角。
結果阿爾·帕西諾藉助一個心理醫生配角角色拿了奧斯卡影帝獎盃！
所以在1987年，阿友就被補償式的在港島拿了那屆的金像獎影帝杯，包括87年的金馬影帝獎盃，亞太影帝獎盃。
一部（心靈捕手）早讓阿友豎起了大演技派的形象光環。
票房號召力？？倩女幽魂五部曲，他是四部的大配角，和阿榮搭戲、和周星星演對手戲，當時也有一定歌迷是衝他阿友去的，勐鬼差館和勐鬼學堂兩部曲，都是讓德寶賺一兩億淨利潤的。
這麼輝煌的陣容捧一個新人？不對，張衛建雖然跑龍套六七年，靠著（日月神劍）小火了，參加好聲音，非臺本硬演的情況下，也是讓四大導師集體轉身的。
無非是張衛建早在1984年出道，就對外冒充過張幗榮表弟……阿榮對他也不算反感，最後他才選了阿榮戰隊。
不然憑唱功，阿樺也是認可他的。
肥晶再次浪笑，“要不是怕被人打，被你們的粉絲歌迷群毆，我還真想請你們三大天王出場呢。”
黎耀詳都無語了，忍不住插話道，“王導，我知道你很想找星爺喜劇之王的接班人，除了金凱瑞之外還想找更多，但有些事，過猶不及，沒有實力，硬捧起來只會讓人反感，懷疑有黑幕。”
不管是2020還是1991，其實圈內圈外真不缺大老硬捧新人，卻捧不起來的代表。
網路時代那一個個資源咖，只會被網民吐槽反感，大甜甜都是被硬捧無數次後，出演了幾部電視劇才讓口碑翻轉了很多。
這個位面道理是一樣的，無非是1991年的時代，普通民眾可沒有發聲渠道，不管他們想對有些事說什麼，表達什麼情緒，如王景等已經站在高位的，卻很難聽得見了。
肥晶愕然，“啊？硬捧會招人反感？？當年阿榮獻祭自己，安排了老吳另一版的英雄本色，不也是讓阿發大紅大紫的？？”
黎耀詳，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反對了。
劉德樺吐槽了，“發哥那是拍（英雄本色）時有那個實力，有實力遇到了機會才會成功，出彩，我覺得阿詳說的有道理，以現階段阿名和雪友他們的實力，排面。”
“只跑去給張衛建作陪角，我不是看不起那個阿建，但深度懷疑他會被其他幾人的粉絲給嘲諷的自閉。”
“雖說這些年因為媒體引導問題，不同歌手的粉絲不會再像80年代初那麼狂野，但歐美那邊不同的歌手粉絲互撕起來，殺傷力也很大的。”
肥晶無語，想了想才點頭，“那我重新考慮下吧，你先看劇本，要是覺得劇本可以，就給我說一下。”
他還有點遺憾呢，請四小天王給張衛建作陪角，其實他感覺只靠自己也未必能說動那些人，這才想請樺仔幫個忙，同樣需要請阿榮幫忙開口拉人。
阿榮那人從來不飄啊，現階段還是剛剛藉助（霸王別姬）在剛結束的戛納國際電影節上，拿了影帝獎盃的狠人。
因為時差的問題，阿榮和（霸王別姬）主創團隊還剛剛從那邊啟程，沒上天呢，阿榮他們21號晚上領獎之後，也要慶祝一下，等到天亮了才登機回港。
等肥晶閃人，樺仔也吐槽起來，“這個老王排場越來越大了。”
………………
夜幕深沉。
當一架航班穩穩降落在啟德機場，鄭嘉純率隊，包括江文也在內，都正在等候著什麼。
直到陳導、龔莉、張幗榮等（霸王別姬）主創團隊走出，鄭嘉純才率隊上前，一一擁抱歡迎大勝而歸的團隊。
江文笑著抱住了老陳，“陳導，恭喜，恭喜啊，最佳影片獎盃，影帝獎盃，這次的霸王別姬真是大爆了啊。”
沒等老陳說什麼，江文就繼續道，“對了，我之前聯絡了一些人，請他們編寫（荊軻刺秦王）的劇本，快一個月時間，已經出了大綱和40%多的細節填充。”
“等下過了接風宴，咱們好好找個時間談談？”
老陳懵了，“什麼玩意？”
荊軻刺秦王是他的專案好不好？是他上個月下旬提出來的，想拍攝，而且還在一一聯絡篩選編劇，他比較屬意王培公，就是還沒談好。
老陳打算回內地後，找王編劇多聊聊，給他點壓力，刺激一下老王好好攢本子。
他知道確定，以及想通了，會讓江文演秦王政，而且鄭嘉純委婉的告訴過他，江文在導演方面也有很不錯的實力，你看（紅高粱），不就是老江和張一謀吵來吵去，吵出來的柏林國際電影節金熊獎？？
鄭嘉純告訴他，若是拍攝起來，江文這個主演和他意見不合了，希望陳導儘量合理的和江文講道理，用道理說服老江。
大家都是文明人，講道理的。
鄭生相信老陳可以說服江文。
說到那一步，阿凱也沒辦法，他也不希望和投資商鬧掰，但他萬萬沒想到，阿文也太離譜了吧？
根本都沒告訴他這個導演，劇本不只有了大綱，練細節都填充了40%多？你們這是什麼速度？？
不可置信中，老陳忍不住發問，“荊軻刺秦王大綱是什麼？”
江文一臉爽快的解釋，“那還用說？秦王政奮六世之餘烈，橫掃戰國一統華夏，書同文、車同軌，奠定我們華夏幾千年大一統的根基。”
鄭嘉純直接鼓掌，“說得好！”
現在是晚上？大家站在接機大廳就這樣談論，是不是太公開化了？其實大家的保鏢團早就把他們和普通乘客區分開了。
鄭嘉純也是自江文握住陳導的手開始，就關注著這裡呢，畢竟老江是趙生點的主角，這個老江向來不是好脾氣，容易和導演、演員鬧矛盾。
不盯著點，他也怕場面失控啊。
趙東淮隨意說給江文安排半個導演職務，但鄭嘉純為了照顧老陳情緒，可沒明說呢……
現在他自然也要偏照一下江文，而且江文說的電影主題沒毛病啊？這不就是撲面而來的史詩感爆棚？
電影最後再來一段，自秦之後，雖有三國戰亂、東西兩晉南北朝什麼的，始皇留下的大一統影響卻從未消失。
總有無數漢家英傑為大一統努力奮鬥，維持我華夏衣冠道統不絕，這電影檔次一下子就昇華了啊……
這個形容和描述，江文已經和老鄭說過了！
在鄭嘉純讚揚聲下，阿凱又懵了幾十秒，他也沒任何反駁的話語，姓江的主題站的這麼高？他怎麼反對？？他有很多自己的想法想要表達，但也不是傻子啊。
更不是文盲。
江文敘述的主題，完全辯無可辯。
一分鐘後，老陳點了根菸，驚奇道，“江文，我們的劇組是荊軻刺秦王，你這樣描述秦王政，荊軻算什麼？？”
“你的時間線如果描述的那麼長久，荊軻豈不是滄海一粟了？那電影還能叫荊軻刺親王？？”
鄭嘉純眨眨眼，對啊，老陳說的好像也不錯？只針對荊軻刺秦王這個專案，老陳說的也有道理，電影起初立項並不是併吞六國啊。
江文笑的燦爛，“走，咱們可以邊走邊說，我的意思是，荊軻刺秦王，可以是荊軻刺秦一個歷史事件，但也可以是六國阻礙大一統所有事件的表率。”
“荊軻刺秦，只是韓、趙、魏抵擋秦軍、楚軍在城父邑大敗秦軍的一個標誌化描述。”
“一邊是始皇在六國各地攻略城池，統一華夏，一個是六國的反抗，把歷史大勢拉出來一個能給小人物單獨發揮的舞臺，來做成電影。”
“電影前半段就是滅六國，橫掃天下，後半段書同文車同軌，統一貨幣和度量衡，廢分封置郡縣。”
“北擊匈奴，南征百越，為我們華夏留下無數自古以來的遺產！”
“這樣的始皇，我能有機會扮演，太榮幸了！”
“鄭生你覺得怎麼樣？”
鄭嘉純直接豎起大拇指，“好！太好了！”
下一刻鄭嘉純都思索著道，“咱們就尊重歷史，尊重事實嘛，以前的（故劍情深）（萬貴妃傳奇）再到（東坡治水），都是一樣的啊，那些大電影哪個不是即在票房上轟開一片天地。”
“口碑也是極為優良？？”
“請你來演秦王政，果然是妙棋！”
老陳長吸一口涼氣，“好……”
他本來想說好個屁的，這和他印象中的荊軻刺秦王完全是兩回事，兩個電影好不好？這純粹抄歷史，你拍完了又有什麼藝術成就感？？
完全按照編劇，不對，是歷史給的本子來執導，來拍攝？他是什麼？工具人？？
拍一個（霸王別姬），他就感覺自己是工具人一樣，完全沒藝術發揮餘地，怎麼拍完了（霸王別姬），還是沒發揮空間？
那他豈不是白拍了（霸王別姬）？？
一個好字說出口後，他還是清醒過來，認真道，“我覺得這幾乎成了你江文一個人的獨角戲，你就算是主演也不能這麼搶戲是不是？所以這個本子大方向是好，但我覺得可以更好。”
“可以讓荊軻多加點戲份，戲說一下背景，多增添一些故事性，劇本的事，咱們多重新談談。”
“按這樣拍，除了你的秦王政，其他角色豈不全是臉譜了？”
“你在（讓子彈飛）裡都還有兩個大對手，湯師爺和黃四郎呢！還有？編劇是誰？我也得和他聊聊！”
他是導演啊，專案是他發起的，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編劇定了，還幾乎趕工玩成了一半進度？太淦了！
江文笑容燦爛，“沒問題，當然沒問題，多談談不是什麼大事，至於編劇團隊，明天就帶你認識下，我就是請了（故劍情深）（萬貴妃傳奇）（東坡治水）的團隊來做事的。”
“有他們那些輝煌的代表作在，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老陳突然無言以對，有點心口疼。
江文則是看向一個助手，“對了，（東坡治水）上映30多天了啊，全球票房怎麼樣了？”
某助手一臉激動，“內地億人民幣，全球破了23億港幣，歐美表現不算強悍，但也不差啊，而且不少獎項都在透風，不談亞洲電影節了，北美金球獎都表示可以提（最佳外語片）。”
江文更驚喜了，“這才5月份，明年一月才開辦的就給提名了？”
他承認，自己定（荊軻刺秦王）的主題大綱時，的確有私心，但有私心怎麼了？只要能讓整個大專案更好，更有前景，在和私心不衝突的情況下，私心一下是雙贏啊。
至於阿凱會不會變成他的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