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的夜幕下。
彎北某海灣，林正瑛從橋上跳下，落在一艘豪華遊艇上，趙東淮果斷喊話，“卡，殺青！！”
這一段戲拍的是阿瑛一路殺穿、追蹤到最後的富豪拍賣會，發現女兒被富豪買走，追出來，救女。
真正的大戲，不管是大酒店拍賣會的打戲，還是遊艇上的打戲搏鬥戲，早就在港島拍完了。
只有這殺出酒店，飆車駛過街頭，需要不少彎彎的街景，才來了這裡取景。
現在上去同款遊艇就結束了。
喊完殺青那一刻，劇組好多人一下子就原地蹦跳，歡呼起來，林正瑛也急急從遊艇上下來，跑著過來，“導演，要多來一下，多保幾條麼？”
說完，他又略帶不自然的撓頭，“這就殺青了？感覺好快！”
其實颶風營救也拍了一個多月了。
對比王景之類超級快槍手，只能算慢的了，無非阿瑛以前從沒擔當過真正的一號主角，他才會覺得快。
趙東淮笑著拍了下阿瑛肩頭，抓起大喇叭，“晚上殺青宴，大家都別遲到，吃過飯休息一晚，回港島！”
劇組是殺青了，他還要負責所有後期製作呢，現在已經12月13了，製作後期至少又一週時間，隨便趕趕這都接近賀歲檔了，說起來A計劃都是12月22上映。
當劇組再次歡呼著為殺青宴喊話時，趙東淮笑道，“如果不算波牛，我這比三毛哥還高效啊。”
奇謀妙計五福星辦慶功宴，都下映了，他的新世界還在拍攝中，可現在要是趕時間的話，他的颶風營救能比A計劃還先上映。
林正瑛還是撓頭，“三毛哥，那是策劃拆分五福星、外加和鄒生、何生談判呢，沒心思認真拍片。”
趙東淮驚訝了，和嘉禾談判？這倒是……不過想想也正常，還是那話，他以前就算了，童星出身資歷超深，但在1981年鬼打鬼之前，賺的都有限。
鬼打鬼前一部戲經常二三百萬港島票房。
鬼打鬼、提防小手，敗家仔開爆，五福星第一部徹底奠定影壇巨星地位，但即便是五福星，那也是丟給你二三百萬，你拍完剩下的是你的，港島彎彎東南亞票房和你無關。
提防小手、敗家仔那樣還湊合，五福星就……
同樣不計較島國票房，趙東淮的新世界也就比五福星第一部多了100多萬港島票房，但新世界趙導賺了近2000萬利潤，老洪是拍片時拿的二三百萬剩下的？
何談五福星在島國票房，因為打著程龍主演招牌，票房並不差？！15億日元。
洪琻寶所以才會在一年多後投奔潘迪笙。
1971年進嘉禾的，85年就一邊幫嘉禾拍戲，一邊幫潘迪笙撐迪笙娛樂和德寶院線，當然是因為在嘉禾賺不到更多錢。
“算了，你好好休息下，以後還有颶風營救第二部，從劇本到導演全交給你拍呢。”
這話一出，林正瑛更加驚喜，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趙導才再次道，“對了，你喝酒沒什麼，但平時別老是一個人喝悶酒，對肝不好，非要喝，定期去醫院檢查。”
“古瓏的事你也不是沒聽過，我還指望你幫我賺大錢呢，保護好健康。”
第一次見阿瑛，他就發現這位豪飲驚人，喜歡喝悶酒，當時他一個初認識者，說什麼都不合適，現在不一樣了，總籤五部部頭約，指望阿瑛賺錢呢。
林正瑛，“……”
趙東淮收起大喇叭向外走，“就這麼定了，回港後定期體檢。”
阿瑛撓頭，但他知道趙導是個狠人兇人，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和反駁。
另一邊，趙東淮則開始計劃，該怎麼銷售自己的玻璃大計了，和彎玻集團談判到最後，玻璃價格又砍了一截。
計算上稅收，他一塊汽車擋風玻璃折260元人民幣入港。
就算以1500人民幣的價格賣給內地省市級分銷商，也不求覆蓋全內地了，在京城、上滬、羊城先搞定……這也是四五倍利潤，和廢紙暴利一樣了。
但島國壟斷的車玻璃三四千元人民幣一塊，這麼大利潤差，不怕內地分銷商不來賺錢。
快速結算的話，定一千萬港幣的貨，變五六千萬港幣，不難啊。
他手裡現有資本4000多萬港幣，先拿一千萬試水，鋪渠道，若是可行，至少在曹富豪1985年生產出第一塊國際標準擋風玻璃前。
這錢，能以較快的速率，向億萬膨脹。
這都可以像廢紙生意那樣固定做，還比廢紙結賬更快。
從彎彎進貨和從阿妹進貨，哪個快？？廢紙是公有造紙廠來往，對方港幣有限，汽車擋風玻璃找分銷商，讓個體戶和私人賺錢！誰的積極性更高？？
不客氣的說，他去羊城找人，自己賣1500元人民幣，讓對方定價2000元人民幣一塊，一塊賺500元，20塊擋風玻璃就等於賺一個萬元戶。
因為2000人民幣一塊，質量相彷，比島國貨便宜太多，才會供不應求賣的快。
你覺得羊城有沒有人喜歡這樣的暴利？？
能不能湊出來買貨的港幣？？砸鍋賣鐵借錢也要湊的，黑市能換錢的。
趙東淮現在才是感覺，他有把握在1985年4月前，從邵大亨手裡拿下邵氏院線了。
怪不得這草莽年代，那麼容易造就一個個大富豪。
從廢紙到工業空氣清淨機，再到車玻璃，乃至……好吧，這還沒提島國廣場協議，以及90年代前後的大毛熊解體呢。
………………
夜幕降臨。
趙東淮的大劇組在彎北一家飯店開殺青宴時，吃著喝著，林正瑛接了一個BB扣出門，說是迎接竹社吳大哥，真等吳大哥進來，看著對方一隻熊貓眼，還是嘴角發腫的樣子。
趙東淮都走上前，驚奇道，“吳大哥，你這是？”
吳大哥一臉憋屈，“淦，別提了，天禾幫姓李的那個白痴，我解釋多少遍了和我無關，他就因為那一次巧遇，看到我在飛機上，非說是我搞的他。”
“我特麼吃撐了，把他脫光丟在機場航站樓天台，還直升機航拍他？？”
“他又不是林清霞！”
竹社的確是全彎北目前最兇的之一，天禾幫反而絲毫不出奇，都不算太大字號，但很多時候吧……還是看關係人脈，比如模擬器裡能禁了新世界2上映的冷笑李大哥。
或者能影響港島廉署騷擾趙總的冷笑李大哥？
什麼呂樂、大小馬，都在彎彎養老呢。
“對了，你們這就殺青了？挺快啊。”
“來，喝酒！”
…………
趙東淮大笑，喝酒就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