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撥弄朝堂的,在連父看來,自然不是連如期一個人能做到的。

“我若是不說,父親將如何?”連如期微微側頭,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彷彿,他們所談論的,並不是關乎社稷的大事。

連如期的挑釁,讓連父沉著臉,手緊緊的握成拳頭,燭光搖曳,似乎在為他們的戰歌起舞。

“你太年輕了。”許久連父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儘量能心平氣和的同連如期說話。

二十來歲的少年人,有幾個能坐在正三品的位置?

更何況直接參與朝堂的事,很容易就會出岔子,成了我朝的千古罪人。

讓整個連家獲罪。

“英雄出少年。”連如期順了順衣裳,覺得已經沒有說下去的必要了。

“我會盯著你的,若讓我知道你做了什麼出格的事,必然會大義滅親!”來保連家清譽。

“父親,正直!”連如期滿不在乎的接了一句,甚至還伸出了一個大拇指來。

連父火冒三丈,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了前頭的硯臺上,不在乎上面還有墨汁會流的滿手的黑色,直接舉起來照著連如期砸了上去。

同之前的冊子不一樣,連如期一看砸過來的是硯臺,趕緊避開了。

開玩笑,這玩意可是石頭,萬一被砸到了,不得被打的頭破血流的?

他這胳膊已經受傷了,明個當差,然後頭也得包上了。

下頭的人也就算了,糊弄就過去了,萬一聖上問起,他該怎麼回答?

臉都不要了?

“滾,滾!”連父本來也不是劈頭蓋臉的砸連如期,這是兒子也不是仇人,連如期這麼一躲,惱的連父砸了好幾下桌子。

連如期就等著離開,連父一鬆口,那是半瞬遲疑都沒有,轉頭就走。

席杉在外面候著,等著連如期離開後,便低頭進去來處理地上的東西,“主子,您莫要生氣,二少爺能入得聖上的眼,該是好事。”

大家的想著法的往上爬,連家如今有人有希望了,只能說連家後繼有人,富貴不衰。

連父拿著帕子擦拭著手上的墨色,一頓又將任命的文書開啟,良久之後嘆了一口氣,“在一眾名單裡頭,賈秋實該是最不顯眼的,可是卻是最合適的。”

科舉在即,禮部現在最要緊的,並不是說找多麼能說會道的人,而是信得過的。

既然已經有細作盯上禮部了,若是再上來一個細作,那你科舉選出來的不是人才,不定就是一幫子叛徒。

賈家一門忠烈,他該恨毒了外頭,要是有人敢將心思打在他頭上,不定就得被當場大卸八塊。

而且,賈家內院也乾淨,當初人家定的親事,都是門當戶對的,可以說都是忠君之人。

等著東西收拾完,席杉輕笑一聲,“如此,那老爺何須這般生氣?”

連父將文書合起來,“我是讓他戒驕戒躁,該知伴君如伴虎。”

萬一哪句話說錯了,聖上跟前,隨時都可能掉腦袋。

看完禮部的事,連父又讓席杉拿了工部的名冊過來,這些並非正式名冊,是連父手寫出來的,看著一串串的名字,連父無奈的嘆息,連如信的上升之路不平。

呂佑今個不用在外頭盯著,便在連父門外候著連如期,他是練家子,隱約的能聽到連父在屋裡發脾氣,低頭跟著連如期出門,才敢小聲的問他,“主子,老爺這又發什麼脾氣呢?”

連如期挪動了一下身前的胳膊,這麼掛著胳膊是舒坦了,脖子卻難受的緊,“老頭子知道那文書是我同聖上提的了。”

“不過不要緊,老頭子性情謹慎,這般一來,朝中怕是不會有他信任的人了。”自家兒子他都琢磨不透了,朝中的人對誰都有得戒備之心。

禮部為何細作盯著侍郎而不是尚書,就因為連父這個人性子上無慾無求的保守,並不激進求捷徑,又不好色,也不貪利。

如今禮部上出了事,連父必然是比從前還要提高警惕。

這樣,連如期也不用操心家裡的事,免得後院起火,讓他應接不暇。

也免得,連如期冷笑一聲,有人暗害連家。

回到自己屋子的時候,時辰已經不早了,不想安紅韶穿著裡衣,卻在椅子上坐著品茶,連如期往裡瞅了一眼,茶還挺濃。

兩個人誰都沒忘,此刻在冷戰中,彼此看了一眼,都沒說話。

等著連如期洗好出來,安紅韶已經讓人將茶收了,淨口後躺在塌上。

而且,還是床榻的外面。

連如期想要上去,必然是要挨著安紅韶的。

連如期居高臨下的看著,此刻雙眼睛閉裝作睡覺的安紅韶,微微挑眉,隨後從櫃子裡直接抱起一套新的被子。

狹小的躺椅上,被子幾乎有一半是掉在地上的。

安紅韶騰的一下坐起來,這是什麼意思?素來在床榻上沒有自制力的連如期,這會兒個卻賭氣抱著被子走?

他就氣到這種地步了?

好,好的很!

自己心疼他還有錯了?

安紅韶拽了被子猛的躺下,四仰八叉的,怎麼佔地方怎麼來。

床頭上的燭火,平日裡都是連如期睡的時候吹滅的,這會兒個沒人動,一直燃燒著。

照亮了,床榻上的影子,有致。

連如期嚥了一口唾沫,心裡頭愈發的急躁,到最後還是他先過來的,推了一下安紅韶的胳膊,“你往裡點。”

安紅韶閉著眼當沒聽見。

連如期一條腿跪在床榻上,另一條腿站在地上,看著安紅韶還不理自己,連如期無奈的只能繼續說道,“我保證,以後有傷一定會提前說,絕不硬撐。”

連如期這一道歉,安紅韶一下子委屈全湧上來了,“你也知道我為何生氣,你還這般同我鬧脾氣,是我錯了嗎?”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連如期煩躁的抓了一下頭上。

一看連如期的態度,安紅韶的眼淚譁就掉下來了,“你說我都對,那你錯了嗎,你錯哪來?”

“我哪都錯了!”連如期只想著,哄著安紅韶,她說什麼便是什麼。

結果安紅韶看起來就更生氣了,連如期無奈,也想不出法子,將裡衣一扯,光著幫著趴在塌上,“你打吧,怎麼解氣怎麼來。”

因為沐浴,連如期將胳膊解開了,這麼一趴腫起的手腕就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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