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個在路上,許是哪個學堂休沐,不少書生結伴而行。瞧著不過春日,書生們手裡都拿著摺扇了。

扇肯定是不扇的,只不過拿在手裡顯得斯文。

安紅韶本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連如期一進來她便將筆擱置在一旁,“連二少這是準備科考了?”

所以,看著開始扮書生了?

連如期切了一聲,將摺扇遞到安紅韶這,“瞧瞧。”手微微用力,扇子變成匕首。

連如期覺得,書生有什麼好的?不符合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

安紅韶雙手接過,看著這匕首滿意的點頭,“如此,我便留下了。”

連如期愣愣的看著安紅韶,“你這打秋風都打在你夫君的頭上了?”還打的這般順手?

安紅韶將匕首收了起來,“明個正好用的上。”

把玩在手中,莫名的覺得有些安全感。

連如期還想說點什麼,可是安紅韶卻抬手阻止了連如期,示意他坐在自己跟前,“我有一件事,想要讓解惑。”

說完,將跟前的東西收拾了,親自為連如期斟茶,態度好的很。

恭敬的,如同面對包嬤嬤一般。

從前,連如期還不想讓安紅韶這麼拘謹,如今倒是享受,因著這樣的機會可不多了。

安紅韶便將家裡的事告訴了連如期,連如期聽後只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都泡過了,倒給我喝,你的誠意就是面上做樣子的?”

看著端茶倒水的殷切,可都是面子上的,裡子那是半點都沒有。

安紅韶瞪了連如期一眼,伸手去搶連如期的杯子,“愛喝不喝。”也不知道連如期這是從那裡染的毛病,開始挑三揀四的了。

連如期趕緊將安紅韶的手按住,“你瞧瞧,如今玩笑都開不得了。”

搶過去後,一杯茶水直接灌了進去,因為著急,茶葉都喝進去了,喝完這一陣又開始咳嗽。

安紅韶起身幫著連如期捶背,“又沒人同你搶,你急的什麼?”

連如期嘖嘖了兩聲,“沒人跟我搶,那你是什麼?”

難道不是大活人一個?

看著連如期跟自己拌嘴,安紅韶拍了一下連如期的肩膀,“別跟我沒個整正形!”

連如期將人拉在懷裡,“你心中不是已經有數了?”

她如今問連如期,只不過正是因為心裡有數。

安紅韶嘆息聲不由自主的發了出來,“只是覺得她可惜。”

誠如冬青說的,努力的人值得讓人另眼相看。楊氏的行為,其實很不容易了。

只是她再如何積極,當了人家的妾氏,有些事情就註定了無法改變。

連家,永遠不可能讓妾氏扶正的,所以,一個積極努力的妾氏是連家不需要的。

你若只是跟梅氏一樣,只求跟安穩也就算了,可偏偏楊氏的野心大家都能看的到。

等著將來繼室進門,兩個人必然得尋求一個平和。

可是,人家正妻為何要跟一個妾氏平衡?楊氏的存在註定了會讓繼室不痛快,那麼,於連家而言這個妾氏大可以不要。

連母此刻是顧及著先者的臉面,讓楊氏有活命的機會。或者,斷了她的念想,她也有活命的機會,可偏偏,楊氏不認命!

等著拖一日是一日,而過一日離著楊氏的死期就近一日。

有些人,努力反而是罪。

安紅韶靠在連如期的身上,“我只是恍然間有一瞬覺得,若是於老天而言,咱們的努力會不會也是罪?”

也不知道為何,安紅韶突然間就惆悵起來。

連如期拍了拍安紅韶的後背,“就算是罪,值得嗎?”

若是認命了,兩把黃土隨風散去一無所有。

手邊的溫軟如玉,可再也沒機會抱在懷中。總還是不一樣的。

再說了,不到最後一刻,誰人知道會不會還有其他的一線生機?

如此,安紅韶點頭,覺得連如期還是有些道理的。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安紅韶展露笑顏,來了興致,讓連如期瞧瞧自己扮上男裝的樣子。

明個要去那樣的場合,女裝總是不方便的。

等著安紅韶換好,連如期沉默不言,該怎麼說呢,瞧著嬌嬌嫩嫩的就是個姑娘家,這般的打扮只能說從後面,或者看上去能利索些,不然跟女裝不一樣。

倒是讓自己,連如期咳嗽一聲,等著安紅韶身子徹底養好了,總得讓她再扮一次。

“腰身還是有些緊。”瞧著這小腰,一手就能攬過來,還不如穿女裝,有外披擋著些。

安紅韶在銅鏡裡瞧了一眼,因為繡活比較趕,這衣裳裁剪的並不緊貼,安紅韶穿著還顯得寬大。

怕安紅韶不信,連如期接著又說道,“這般瘦小的男子,出去外頭讓人看不起。”

人家姑娘家尋夫家,哪個不希望高高大大的?

聽連如期這麼一說,安紅韶覺得有些道理,讓冬青拿下去,讓人再改一改。大一點不要緊,只要不長便好。

瞧著安紅韶信了自己的話,連如期嘴角輕揚,只是等著安紅韶一回頭,臉色立馬就變了,瞧著恢復了正常。

正好這會兒個連琸璧也醒了,倆大人都去看孩子。

經過上次的事,安紅韶刻意多給連如期機會讓她照顧孩子,自己在一旁打下手便好。

“等著忙完鋪子的事,宴會的時間就到了,包嬤嬤現在身子不好,你說我可要再跟旁人學學?”安紅韶將尿布遞給連如期,嘴裡嘀咕著跟他商量。

無論會發生什麼事,進了皇宮肯定還是要最在乎禮節。

“什麼樣的人,能比包嬤嬤更懂得宮裡的門道?”連如期不以為意的回了句。

就接過尿布的功夫,連琸壁這哭了。

安紅韶趕緊將孩子抱起來,這一抱著孩子立馬閉嘴了。

連如期雙手一攤,這會兒終於可以給自己證明了,不是自己不願意照顧孩子,主要是這孩子太磨人了。

就還尿布的功夫,就好像人家擰了他一把一樣,哭的撕心裂肺的。

安紅韶牢牢的抱著孩子,只是眼神裡帶著幾分深意,著實得思量思量了。這孩子小不懂事也就算了,若是等著長的大些,還這般嬌氣總是不行的。

連如期說,各自矮小的男子不好娶妻,那這愛哭的男子肯定也一樣。

這般嬌氣,將來怎麼會有女子看的上?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綿慕明明

學什麼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