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如信只管低著頭,聽著連父一陣陣的訓斥,不曾反駁一言。

悶了幾日的天,在這個時候突然響了一聲悶雷,風雨欲來。

連父看著不發一言的連如信,眉頭越皺越緊,“周氏怎麼回事?若是做不了當家夫人,讓你母親管著院裡的事。”

在連母心裡,大房不是親子,心裡一直有數。可在連父眼中,兒子又沒有親疏,都是他的,誰行誰上。

至於誰不行,該用什麼法子便用什麼法子。

周氏那邊不指望她能有多大的能力,就是她那院子裡的一畝三分地都管不了,索性就什麼都不用她管了。

家裡只當多添雙碗筷,養著個閒人就是了。

“父親誤會了,是我吃醉酒誤事,遲遲不歸家,才讓周氏失了分寸。”原本低著頭的連如信,一聽提起周氏,隨即抬起了頭,連聲為她解釋。

這剛說完,連父上去就踹了連如信一腳,“混賬東西,在外面反省去。”

連父對兒子嚴厲,可是在記憶裡讓他動手的事,真是屈指可數。

可自己長大後,反而頻繁了,上次因為被個女人算計,這次,連如信苦笑了一聲,他想作為嫡長子自己確實挺失敗的。

起身站在外頭的時候,正好大雨下了起來。

連父是男人,不會覺得淋雨有什麼大不了,若真起了風寒,修養幾日便算了。

可是連母心細,知道連如信這幾日照顧連婧函累著了,這又被連父在大雨裡罰站,始終擔心的很。

她嘆了一口氣,冒著大雨來了連父這邊。

“你說說你,跟孩子發這麼大脾氣做什麼?”連母這一路走來,裙襬都溼了,她在門口跺了幾下腳,這才過來。

連父哼了一聲,“慈母多敗兒,你不用管,就讓他受受罪,讓他的腦子清醒清醒。”

瞧瞧成日裡,全都栽在女人身上。

丟人,丟大人了!

“你管兒子便管,你哪怕打幾下罵一頓呢,你瞧瞧在雨裡淋著算怎麼回事?”這不是故意磨他?

這瓢潑的大雨,再淋下去肯定要出事。

連父哼了一聲,“就你知道心疼人,趕緊走,讓他走遠一些莫要礙我的眼。”

看著連父氣呼呼的樣子,連母白了他一眼,提起裙襬往外頭走去,讓郭嬤嬤拿了傘撐在連如信的頭上,“行了如信,回去吧,莫要凍病了,將病氣過給孩子。”

好不容易好了,再將孩子染上病氣,那可真就危險了。

連如信連忙抱拳,“讓母親費心了。”

連母嘆了一口氣,可到底沒再說旁的。

等著連如信離開,連母沒進書房,只是回頭看了一眼,小聲的嘀咕了句,“德性。”

他也擔心連如信病了,故意給自己送訊息。

若是自己賭氣不來,莫不是就這麼硬生生的讓連如信挨著?

等著院子裡平靜了,連父看著外頭的雨發愣,而後慢慢的低下頭,“席杉,去查查工部尚書這幾日都去哪。”

是時候安排個偶遇了。

自家的兒子,怎麼能不管?

連卿萊那邊,也不知道到哪了,那小子也是個愛記仇的,到現在也不給送封家書回來。

揉著眉心,一個個都是不爭氣的東西。

等著席杉回來後,連父將冊子遞給席杉,“老二最近不是要用人,將名單晚些給他送過去。”

名單上的人,都是連父能信的過的人,連如期有什麼事,都可以安排下去。

做完後唉聲嘆氣的,都是兒子,哪個能不管?

連如信這邊,衣裳全都溼了,要是平常他懶得洗,就這麼溼著吧,破罐子破摔,可是連母提醒了他,還有孩子呢,就當是為了孩子也不能生病。

沐浴出來,還安排人熬上點薑湯。

這突然下了大雨,加上家裡一個雙身子,一個生病的,灶上忙的厲害。梅姨娘安排在灶上幫忙,正好熬薑湯的事就交給她了。

主要是周氏現在脾氣不好,婆子們沒什麼在乎的,成日裡算計著怎麼少做點活,年輕的婢子們,卻也有自己的心思。

萬一周氏再同連如信吵起來,周邊人遭殃怎麼辦?所以給連如信辦的差事,能往外推便往外推,最後就落在梅姨娘身上了。

梅姨娘是逆來順受的性子,人家怎麼安排她怎麼聽著。

連如信絞乾頭髮,正好梅姨娘進來了。她話也不多,低著頭將薑湯放在桌案上便是。

連如信看見梅姨娘穿著下人的衣裳,瞧著裙襬處還有灰,一副燒火丫頭打扮,不悅的冷了臉,“你多少也有點數,不要旁人讓你做什麼便做什麼?”

畢竟是個姨娘,怎麼能軟弱到這般地步?

梅姨娘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她也不知道做錯了什麼,明明已經很聽話了,可還是要被主母打,婢女罵,現在連最好說話主君,此刻也瞧她不順眼了。

連如信還沒說什麼呢,屋門被人大力的推開,周氏就站在門外,冷眼看著他們,好像他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一樣。

她沒進門,雨水順著油紙傘流出一道水簾子,水霧隔絕了兩人。

周氏冷笑了一聲,她聽聞連如信被罰了,還特意過來看一眼,不想竟撞破了人家的好事,掃了一眼梅姨娘,這是兩個人耍什麼新姿勢呢?真真讓人長了見識了。

“住口!”連如信猛的甩了手邊的薑湯,聽聽這些個汙言穢語,哪裡是一個當家夫人該說的話。

原本,連如信還想問問周氏,為何自己女兒生病了,卻沒人通知自己,還得弟媳出面?

是的,晚間的時候連如信還問了下頭的人,是周氏下令不能將訊息傳給連如信。

若說是她怕打擾了自己公差,連如信說什麼也是不會相信的。

突然的動靜,讓周氏嚇的退後一步。

雨天地滑,險些摔倒。婢女驚的趕緊扶住周氏,油紙傘傾斜,大片的水落在周氏的肩膀上。

連如信緩緩的閉上眼,言語冷硬,“你若不懂規矩,不妨讓梅姨娘教教你。”

“妾身不敢。”梅姨娘嚇的趕緊磕頭,可是卻也露出來,剛才連如信突然發脾氣,灑落的薑湯將她的手燙的那片通紅。

周氏聽不見梅姨娘告饒,只是失望的看著連如信,“不必了。”

不必學規矩了,也不必用一個粗鄙的丫頭羞辱自己。

轉身,消失在雨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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