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紅韶笑著搖頭,“尚且不必。”

手指輕輕的點著桌面,笑的意味深長。

主要,大理寺有那麼一點參與,龐家一定會手忙腳亂。

今夜,有些人註定會不眠不休。

安紅韶倒是睡的安穩,次日一早醒來,下頭的人已經將訊息送來。

果真龐家的動作是快的,葛姑娘已經救回來了不說,就連幕後之人也抓到了。便是店鋪的一個夥計,原是要針對惠安縣主的,沒想到卻是連累了葛姑娘。

那夥計已經被亂棍打死了。

安紅韶嘖嘖了兩聲,有意思的很,這是急著殺人滅口?

官員突然出事的事,聖上在今日早朝的時候,也商量出定論來。

無論龐相懷疑誰,那畢竟沒有證據,此事便派新科狀元攜三司調查此事,定要將對方查個清楚。

而戶部撥的銀錢,既然雲州之路不通,不定也是上天警示,隨即讓新科榜眼,領著人去將那銀錢帶走。

雲州不通,那就南下洛陽,從洛陽重新選地方,修建石窟。

對此,無論是龐家還是馮家都說不上其他的話來。

此事,只能就此定論。

而葉大人那邊,卻直接聯絡不上,連大理寺的人都不知道葉大人現在身在何處。

朝廷裡面斗的你死我活,安紅韶一早便穿戴整齊。

惠安縣主要離間京城人同葛姑娘的關係,那她偏要不和她的心意。一早,便讓人送了帖子到驛館,等會兒用了早膳,便親赴驛館。

也好,去探望傳說中的葛家姑娘。

因為葛姑娘是中毒了,安紅韶也沒帶什麼東西,只當是避嫌了。

驛館裡,下頭的人已經掛上了紅綢,畢竟明個娘娘進宮,大喜事一樁。

安紅韶以為葛家的人會生氣,可是沒想到一進來,已經有人在門口候著了,瞧見連家人來,隨即過去見禮。

“葛姑娘可好些了?”安紅韶一邊走,一邊問。

另一個院子裡,聽著還有操練的聲音。

婢女低聲回答,說是昨個夜裡宮裡已經知道這事,派了太醫過來。太醫醫術高明,藥到病除。

婢女是從邊關來的,袖口都是捲起來的,瞧著是利索的。不過卻也不是沒有規矩,低眉順眼口齒清晰。

到了葛姑娘住的院裡,瞧著該是驛館原來的樣子,有花有草,也有銀槍,長劍。

但是這葛姑娘也是怕蚊蟲的,瞧著院子裡角落都燻著艾。

婢女掀起珠簾,請安紅韶進門。

安紅韶剛一踏進屋子,就瞧著下頭的人將葛姑娘扶了出來。

雖說是第一次見面,可安紅韶就覺得,這應該是葛姑娘。

果真是特別的,身子高挑,瞧著結實,姑娘家家的卻是劍眉星目,英氣十足。

“連少夫人安。”果真,葛姑娘往前,卻是行的拱手禮。

鬧的安紅韶慌了一下,下意識的抬手又趕緊放下,微微屈膝回禮。

“瞧著葛姑娘氣色,該是恢復了些。”主,賓坐定,安紅韶笑著同葛姑娘說話。

視線卻落在葛姑娘的靴子上,而後往上,看著她的端茶杯的手,正好能瞧見掌心裡的繭子。

那麼厚的繭子,想來是打小就舞刀弄槍的,並非是因為入京,而吸人眼球。

“太醫妙手回春。”葛姑娘笑著回應。

她的嗓門是大的,聽著便是個敞亮的。

若是跟惠安縣主比,葛姑娘這就跟個男人一樣。

“如此甚好,昨個聽衙門人說,葛姑娘身體不適,竟不是意外,天子腳下竟還有這般的事,真真讓人氣憤。”安紅韶總也學不來葛姑娘直爽的語調,乾脆便是跟包嬤嬤怎麼學的,便怎麼說。

聽了安紅韶的話,葛姑娘突然笑了起來,“聽聞昨日差點牽連了連少夫人,少夫人莫要往心裡去,天網恢恢,自然是會將真兇捉拿歸案。”

她說的很直白,安紅韶今個來,大約是來澄清誤會的。

可是,葛姑娘卻從來沒想這麼多。

真相這東西,那是衙門該查的。

若是成日裡疑神疑鬼的,那不用活了,周邊沒個好人了。

既然對方下毒了,以後便也有經驗了,外頭送來的東西,那就仔細的查。

這些年跟在父親跟前,也懂了,解決問題永遠比追究問題更重要。

就好像在軍營,所有行事自有律法管著,誰犯了錯便按規矩該殺的殺,該罰的罰,而為將著,卻更該想到,如何預防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或者這種事發生後,有什麼補救的方法。

行軍打仗的時候,不可能說先等著處置完那個犯錯的人,再去行動。戰場之上,瞬息萬變,該處置的處置,該往前走的還得往前。

安紅韶聽的一愣一愣的,而後突然輕笑一聲,是自己以小人之腹了。

同樣,惠安縣主跟葛姑娘一比,到底差了胸懷,差了大局。

“行兵之道,姑娘怎麼就這般授於人?”安紅韶還是又多問了句。

葛姑娘想的爽朗,“若我朝人人都可以當將軍,旁人又怎敢欺負?”

葛將軍一直駐守邊關,外邦礙著葛將軍的威名不敢冒犯,可沒人知道葛將軍是真的求賢若渴。期盼著,有人能扛起葛家軍,期盼著,後繼有人。

期盼著,人人都是葛家軍,人人都超越葛家軍。

比起京城這些只知道享樂的文官,邊關的將士比任何人都希望,天下太平。

這話,葛姑娘沒說明。

安紅韶在葛姑娘這坐了許久,怎麼說呢,跟葛姑娘說話你不用細究深意,她不會說一句話裡面不知道有幾個意思,而是敞亮的說一就是一。

一個聰明的敞亮人,真的足夠特別。

怪不得,惠安縣主會動手,因為,確實應該讓惠安縣主害怕。

安紅韶出門的時候,不巧正好碰到惠安縣主。

“縣主。”安紅韶微微屈膝。

今日的惠安縣主,一樣的明豔動人,只是瞧著她今日臉頰的胭脂抹的有些重,看著紅的不正常。

妝容不得體,這還是惠安縣主頭一次。

“我過來瞧瞧葛姑娘,畢竟因我出了禍事,我心裡總是過意不去。”惠安縣主如此解釋著。

安紅韶笑著點頭,這個理由著實充分。

回頭,看著她長長的裙襬,這份華貴也不知道能擁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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