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非不情不願的跟了連如信,她是願意的,只是愧疚於自己肚子不爭氣。

她不能被送回冀州,送回去了那日子才叫沒個盼頭。她可是費了好些的力氣才出來。

聽了楊氏的話,連母冷笑一聲,“既如此,我總要給你安排個去處。”

手指輕輕的敲著桌面,似是在思量些什麼。

楊氏這次真的落了淚,她心裡明白自己定留不下了。連如信對她其實是不錯的,可是,連如信對誰能差了?就算梅姨娘那樣的木訥的人,他一樣沒有苛待。

所以連如信指望不上,只能盼著連母憐惜。其實楊氏知道現下的出路,若是能送出府立女戶是最好的。因為連家出手大方,就算是對個奴才,也一樣會給銀錢。

可轉念一想,連母該是不同意的,她畢竟伺候過連如信,若是出去了,跟了什麼不三不四的人,京城裡頭總是礙眼的很,如此,她只有一條路,“妾不爭氣,但求去莊子養著,若是身子好些了,再回來伺候大爺。”

思量之下,去莊子這條路可行。

而招楊氏過來的時候,連母也安排人問了連如信的意思,這會兒個連如信也回話,家中這等小事,自然是連母跟鄭氏就能說的了算的。

楊氏聽後苦澀的勾了勾嘴角,她就知道,連如信那個人是絕對不會為自己出頭的。

連母的手指一頓,終於還是停了下來,“難得你是有孝心的。”而後輕聲交待,“庵裡辛苦,多給楊氏帶些衣裳。”

連母做這般決定,鄭氏跟楊氏都愣住了,不過鄭氏也沒多問,婆母發話了她自然照辦便是,“兒媳這就安排。”

楊氏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到底沒說出來。

女眷這邊,以楊氏被打發為結束。

安紅韶回到自己院子裡沒一會兒,金蟬就過來稟報說是楊氏求見。

“不見。”安紅韶連頭都沒抬了的回了一句,楊氏過來無非是求自己幫她一把,求自己看在同為女子的份上幫她一把。

可是安紅韶不能冒這個險。

二姨娘能去莊子養著,那是因為二姨娘只能仰仗連父,去了莊子沒了寵愛的二姨娘只有頹廢度日。可是楊氏不同,家中男人如何不知道,女子誰人不是看的清清楚楚?

楊氏對連如信從未有過愛,甚至只將連如信當成她逃離火坑的跳板。這個人真的是什麼都沒做出來,你把這樣的人送到莊子,不定莊子也得亂了,攪合的管莊子的人都能學會欺上瞞下。

所以,還不如送的遠遠的耳根子清淨些。

正因為是女人,大家才想著留她一命,不若就她這滿腹心機的樣,早就處置了,無論是杖殺還是發賣,受的那些罪遠不是現在能比擬的。

聽聞晚間楊氏就被打發出去了,全府上下只有梅氏去送了送她。安紅韶聽了這訊息,無奈的嘆息,就看這鄭氏是什麼性子了,若是小心眼的,這不得記恨上了梅氏了?

論起心機,梅氏真真是一點都沒有。

這幾日,連如信與鄭氏成雙入隊的,新婚燕爾蜜裡調油,倒是有那股子老光棍娶新媳婦的勁,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守身如玉也沒個女人呢。

不過閒話安紅韶是不會說的,凡事都憋在心裡。

王舟那邊,收起用的東西有做出來了一個,秋日裡打了谷麥,莊戶人都靠老天爺賜的風吹走麥皮,而他改良了風箱,將裡頭木頭的風葉換成了木皮的,這樣風不大,不會連米粒都能吹走。

安紅韶這鋪子忙的很,一直到乞巧節,因著宮裡頭沒有女眷主持大局,便由著安紅韶領女眷拜七姐,這才算是忙活玩了。

晚間的時候,安紅韶換下繁瑣的禮服,總算是可以歇著了。七月裡還是熱的很,這一日安紅韶悶的出了不少汗。

因著上皇原配身子不好,一直都不能出席如此繁重的禮節,再後來龐妃得寵不過是曇花一現,算起來這幾年也就今年才是正兒八經的全走下了流程。

連如期趕緊給安紅韶揉捏著後背,“衣裙確實需要改改了,禮部那幫人著實不懂變通。”

聽了連如期抱怨,安紅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都是父親的老部下,你若是這般說,父親聽到了該不高興了。”

其實安紅韶也就是抱怨,說累也不覺得累到哪去,就是今個確實熱的厲害,這會兒個清爽了倒也精神了不少。

連如期微微挑眉,“便是父親還在禮部,我這話也能說的。”

說起禮部來,連如期順勢坐在安紅韶跟前,“我原想著將葛文府留在京城當個京官,無奈他自己志不在此,挽留無果,我今個便應允了他的請求。”

便就直接去東平府下頭,做個縣令。

正好他對那邊也熟悉,東平府地平,收成也不錯,去了也不至於清貧。

安紅韶輕輕的抿了抿嘴,“得了,莫要說的這麼無辜,你本就是這個意思。”

時間長河會將有些事情掩埋,可是知情人始終知情,葛家人連如期絕不敢重用。

連如期但笑不語,他就知道安紅韶明白。當日連如期問葛文府想要什麼,本就是試探,若是真心,直接封就是了。

連如期不是聖人,他費心護下的江山,絕不是等著有朝一日拱手讓人,他會給葛家人無上榮寵,可是實權半分沒有。

也就葛文府那個傻的,到現在還以為自己是好的。

連如期拿著安紅韶擱置在一旁的珠釵把玩,而後若有若無的嘆息,“你說我這咳嗽老是不好,會不會是得了什麼絕症?肺癆什麼的?”

一聽這話,安紅韶嚇的一個機靈站了起來,“呸呸呸,快吐三口,剛才是胡咧咧。”

“成日裡那麼多太醫都守著,你怎還能說出這般不吉利的話。”安紅韶抱怨著連如期嘴裡沒個把門的。

連如期身子懶洋洋的往後靠了靠,“我有好些日子不敢讓太醫給把脈了。”

就怕把出毛病來,自己也能給自己嚇死。

因為,活著的牽掛真真是太多了,大概沒有誰會比自己更怕死。

安紅韶的被連如期說的眼眶都紅了,雖說連如期說的不正經而且,安紅韶也有些日子沒聽見他咳嗽了,可是總不敢想那個萬一。

她們兩世的情誼在這放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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