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還好,坐在馬車裡並沒覺得怎麼冷。”安紅韶笑著答言。

安紅韶常聽李氏說,二舅母是個厲害的,瞧著李餘音說話乾脆利索,即便是在鄉下長大,表現卻卻落落大方,說的也是官話。

雖說安紅韶同李餘音站在一起並不覺得自己會矮一截,可是她已經活了兩輩子,在連家呆了五年,不像李餘音這般,回到京城不過數月罷了。

“臉色都變了,還說沒凍著,姑母同表妹趕緊進屋裡。”李浩尋說話直,伸手往裡讓。

李浩尋長的不算高,身子還略微有些胖,可並不是那種看起來就遊手好閒的樣子,也不是滿身的虛肉,而是看起來很結實,給人一種能文會武的感覺。

看到李浩尋,便會讓人覺得,李家後繼有人。

李氏笑著應了一聲好,領著小輩們一塊進去,屋子裡頭四個嫂嫂已經等著了,李氏領著安紅韶過來見禮。

“快些起來。”二舅母喬氏趕緊拉住了李氏的手,“父親還常唸叨,你們怎也不經常過來坐坐?”

“這不是家裡有一灘的事,我要是有二嫂的本事,想什麼時候過來便什麼時候過來。”李氏笑著回了句,解下袍子,那一身正紅色的衣裙,這才有了它該出現的位置。

剛才在院子裡還有所收斂,等到了屋子,瞧瞧那上等的瓷器,名貴的字畫,雖說處處透著文雅,可是這文雅裡哪個不是價值連城?

帝師府,大約就該有這樣的氣派。不過可惜,都是御賜之物,只能擺在外頭撐門面。

“你呀,就長了一張不饒人的嘴。”喬氏無奈的笑了笑,不過說是李氏不饒人,她也一樣不落下風。同李氏閒聊幾句,便將安紅韶拉在跟前坐下,“紅韶同你長的可真像,一準的美人。”

安紅韶不好意思的低頭。

“是的,是的,每次瞧見紅韶我都有些恍惚,覺著瞧見芊然在閨閣中時的樣子。”大舅母翁氏,年輕的時候便就是老實敦厚的,如今被下放了這麼多年,受盡苦難,舉手投足顯出了農婦的樣子,低眉順眼的不像大家夫人。

所以這掌家之權,很自然的就落在了喬氏手裡。

家裡來客了,主要就是喬氏接待,這會兒得了空,翁氏也插了一句嘴。

只是她著實不是個會說話的,本來還其樂融融的場面,一下子冷了起來。喬氏在旁邊嘆了口氣,“如今都是好日子了,咱們就盼望著兒女們能好。”

李氏笑著點了點頭,這氣氛總算是又緩和過來了。

翁氏也察覺自己的話不對,提起李氏閨閣時候的事,不得讓李氏想想,當初她是如何入安家為妾的傷心事?翁氏說錯了話,乾脆重新低下頭沉默不言。

翁氏的兩個女兒都嫁人了,這個時候自然沒有小輩出面安慰翁氏。

大家子人一多,這種事總是少不了的。

“那當然是好了,瞧瞧她姑母同紅韶穿的衣裳,可不便宜吧?我都捨不得穿一身這樣的。”三舅母楊氏跟四舅母許氏都是在下放的時候迎娶的莊戶女,同李氏也沒見過多少面,提起年輕時候的事她們自然是不知道的。

只是楊氏勢力眼,成日裡就將銀子掛在嘴邊,從前三舅父虎落平陽,跟這樣的婦人湊合著能過,如今回了京城,三舅母著實拿不出手去,兩個人時長爭吵。

也是李太傅壓著,說是李家不能出這種發達了就休糟糠妻的人。

李氏淡淡的笑了笑,“我們家花銀錢的人少,瞧上的東西說買便買了。”

對於這個三嫂,她倒也沒那麼敬重。

楊氏嘖嘖了兩聲,“那肯定花銀錢的人少,他姑父去的早,只給你們留家產,他卻連飯都不吃你們家的一口。紅韶又得了那麼好的姻緣,往後少不得給孃家塞銀錢。”

市井出生,一開口就是銀錢銀錢的。

安紅韶聽的直皺眉,上輩子她同李家其實並不算多麼親厚,主要是因為李家有人一直唸叨她的好姻緣是如何得來的,而她並不想嫁給連如期,只覺得滿心的委屈。

“三舅母就這麼缺銀錢?等著兩個表哥出息了,莫說銀錢了,誥命夫人都有可能讓三舅母噹噹。”安紅韶隨即護了李氏一句。

她自己生了倆兒子,羨慕旁人的孩子,不如盯好自己的。

“行了,娘快少說兩句吧。”四表哥李少強,這個時候瞪了自己母親一眼。

安紅韶掃了李少強一眼,並未多言,心裡也沒覺得他是在主持公道。剛才楊氏一開口,他就該知道自己的娘會說什麼話。

一開始不阻止,是因為不覺得自己娘會吃虧,如今一看,無論是李氏還是安紅韶,沒一個好惹的。怕吵吵起來自己的娘吃虧,這才出面勸。

只可惜楊氏聽不懂自己兒子的擔心,當下就冷笑了幾聲,“瞧瞧,姓李的是一家,光欺負我這個外姓人,以前也就算了,現在再加上個姓安的,這一個個都要往我頭上坐了。”

聽著楊氏這麼吵吵,一眾人都覺得頭疼,就連李少強都覺得自己的娘丟人。

“她三嬸這話說的,怎麼叫欺負你了?每月的月例銀子少你的了?因為你院裡有倆兒子,四房裡頭數你拿的銀錢多,你要是覺得委屈了,便稟告了公爹,該分家另過便分家另過,到時候你院子裡你這個當家主母說說了算,你男人賺的銀錢,你願意買什麼就買什麼,便是買了夜明珠當照亮,蜀錦鋪床,蘇繡織衣,浮光錦做鞋也沒人管你!”喬氏只覺得腦殼疼,李氏一直說她是厲害的,今個也讓安紅韶開了眼。

這哪裡是訓妯娌,這跟罵自己的閨女有什麼區別?

而且還當著在座小輩的面,那是誰人的面子都不顧了。

且喬氏一出面,楊氏沉默著也不敢多言。

三房的兩個兒子都在這坐著,沒人敢為自己的娘多言。

她們在下鄉相處多年,彼此的秉性都知道,足見,喬氏平日裡就是個厲害的。

喬氏到底是在訓人,自個的臉色也不好看,緩了片刻,才又繼續同李氏閒聊。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就好像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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