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盛國公猜測,燕誠帝賜下丹書鐵券不久就後悔了,只是不好輕易反悔,畢竟起居注要是記載下來,豈不昭告後人他為帝反覆無常?”盛向潯根據以前看過的《盛府舊事》和《諸代錄》,還有歷代盛國公筆記,加上自己的猜想,熱絡的說給倆閨女聽。

盛苑盛蒽聽得認真,時而恍然大悟緩緩頷首,時而不明所以眼眸懵懂。

“那位盛國公考慮到燕誠帝的顏面,不好直接上交丹書鐵券,左思右想之後,打算稱病不出。”

聽到這兒,盛苑心裡撇撇嘴,啥考慮顏面啊,根本是那皇帝小心眼吧。

“哦,這個我知道!”盛蒽拍手笑說,“根據我看戲本子的經驗,那位盛家祖宗說不得稱病的理由是夢見前人訓斥,說丹書鐵券恩澤太盛,府裡子弟承受不起!”

“???”盛苑聽聞,忙搖晃她爹胳膊問,“爹爹,姐姐說的對不對啊?”

“簡直不要太對!”盛向潯稀奇的跟大閨女請教,想看看這丫頭看得是啥本子,竟能猜的如此精準?

“哇哦!我知道!”盛苑心眼兒多,眼珠一轉說,“姐姐許是在藏書樓存的戲本子上看過!”

盛蒽驚奇的看向她:“你怎麼猜到的?”

剛問完,她看著雙手捂嘴偷笑的盛苑,立刻恍然,搖著手指笑說:“好啊!你這壞丫頭,又翻我的書袋了,是不是?看我怎麼收拾你!”

她說罷,就笑哈哈的撲過去,跟盛苑鬧做一團。

盛苑讓她胳肢的快要喘不過氣了,哈哈笑出來的淚珠兒綴睫毛上,癢癢的很,可她那倆爪子卻偏偏顧不得將其抹掉。

實在受不了了,盛苑靈機一動,立刻一爪子薅她爹胳膊上了。

雖然她動作過於誇張,可實際用到的力度極。

當然,這也足以讓她爹唬了一跳,就連她姐都愣住了。

盛苑見機,忙不迭趁空兒跑走了。

反應過來的盛向潯卻氣樂了,質問跑到聆娘身後躲藏起來的小胖墩兒:“我又沒惹你,你怎麼朝我來?”

“這叫出其不意,兵者詭道也!”

盛苑搖晃著腦袋用實際行動展示她就是有理本理。

“我看你就是欺軟怕硬!”盛向潯哭笑不得的搖搖頭。

盛蒽歪著頭看看妹妹,跟爹孃認真說:“苑姐兒若將來有緣為臣,那肯定不會是直臣。”

“直臣有什麼好?跟領導對著幹,是能夠造福百姓啊,還是可以實幹興國?”盛苑晃著小腦袋瓜兒,自有一番說辭,“聖人都說要因材施教,那麼臣子根據皇帝特質來調整作為不也是應當則分?

只要不禍害百姓不損公肥私,不做直臣又有何不好?一枝獨秀不是春,百花齊放春滿園,朝堂上要各樣臣子都有才會越來越好啊!”

盛蒽聽妹妹這番強詞奪理聽得眼睛一個勁兒往外冒問號。

本來鄭氏和盛向潯還覺得大女兒對小女兒的論斷有些過早,也有些誇張了,可是剛剛聽到小女兒那番言辭,頓時覺得大女兒果然明察!

聽聽,這又是因材施教,又是百花齊放,也不管用詞精準不精準,反正都堆疊出來給他們聽。

還要有各樣臣子呢!奸臣佞臣酷吏要不要發一沓啊!

“這怎麼能一樣?那樣的咋能稱臣子?那分明是賊子!”盛苑力圖讓自己駁不倒辯不輸,順手就給剛剛那番言語打了補丁。

鄭氏和盛向潯對視一眼,默契的認為這孩子將來進都察院還真合適,太能說!

“……蒽姐兒,你之前看得戲本子是哪個?寫出來,回頭我借過來瞧瞧。”盛向潯琢磨著小孩子沒個定性,今兒這樣想明兒那樣想,不用急著糾正,不然反而鞏固這個想法兒,所以乾脆不再搭理小丫頭,扭頭問起了大女兒。

盛蒽記性極好,她爹剛一提問,答案就脫口而出了。

盛向潯聽著作者筆名耳熟,仔細從記憶裡翻找許久,才拍著大腿說,“這不是第二代盛國公那個庶長兄的乳名!”

“就是那個被親爹拎到燕誠帝前告罪的庶長子?”盛苑感覺這位有點兒意思啊!

不過,這樣一個旁支,事隔數百載,爹爹怎麼記得這樣清楚?

“因為盛國公府交出丹書鐵券之後,就改變了發展安排,雖然還保持著對子孫武功軍政的教育,但是卻鮮少將子孫送往軍中鍛鍊。

一方面放緩向文臣轉換的速度,一方面開始教子孫如何做安全的富貴閒人。

在這個過程中,咱們府上的戲本子話本子以蓬勃之勢出現,據統計,二十年間陸陸續續排成戲班子演的、安排說書人說的本子就有三百來個。

到現在保持的三十多個本子裡,有二十多個都是那時候寫出來的。”

“這和那個人有何關係?”盛蒽的想象力還是受到見識的侷限。

看看盛苑,她就脆聲說:“該不會是三百來個本子都是一個人寫的?……要這樣,他該很有名才對啊……欸?莫不是他用了好多筆名?”

“嘿!你們姐倆兒今兒猜謎呢,個兒頂個兒的準確!”盛向潯笑彎眼,看看大女兒又看看小女兒,最後和妻子相視一笑,“你們道是如何?

雖然三百多個本子分散在六十多個不同的筆名中,可是府裡後人發現,那個時間段的盛家人,有能力有精力有時間的不過一掌之數。

又有人透過筆跡、口癖、特長等細節逐一排查,漸漸發現,這些筆名雖然很多,但是筆名的所有者,卻都是同一人。

再後來,又有人從這些筆名裡發現了那位庶長子的乳名。”

他這樣說,盛苑聽得費勁:“不都是盛家人,為何要藏名隱姓呢?”

盛蒽卻聽明白了:“大概是不想太高調?本來就已經被燕誠帝記住了,若張揚反招眼。”

“誰曉得呢!”盛向潯聽完倆閨女的話,笑了笑,“時間太久遠了,雖然有記載,但更多細節都不可考,更何況有些事即使記載下來,也是含含糊糊或者張冠李戴,可信度很值得質疑。”

他這般說完,忽然轉了個折:“不過……有一代盛國公提過,說府裡盛行的本子,基本上都是盛國公府的寧遠書坊所出。

雖說同是盛家人,可是這些本子的投稿者卻鮮為人知,倒是稿酬極為豐厚,他猜測這裡面有補貼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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