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盛蒽摁住了湊過來的妹妹,順手捂住她的嘴巴,跟她滿臉抗拒的孃親撒嬌,“這次禮部出題開考,一共六場,只要孃親過關斬將,屆時會有同進士身份,雖說不大可能授官,但文人優容是有的。”

盛蒽掰著手指算好處,可惜,這對鄭氏而言根本沒有多大吸引力。

考試?!

就她這半瓶不滿的水平,去考試?!

想到當初丈夫考試過後備受摧殘的樣子,她就發怵啊!

不行,這可真不行啊!

鄭氏驚恐的使勁兒擺手:“快把這想法兒忘記了吧,休要拿你娘我玩笑,我都已不惑,安能重拾課本攻讀?更遑論考試!”

盛蒽卻表示這不算問題:“我可以教您啊!”

“哈?哈哈!”鄭氏訕笑兩聲,因為涉及大女兒前途,她雖心裡牴觸,可卻不好拒得太過,“要是考不上名次,怕是要丟人咯!”

“沒關係,只要孃親參與,即使最後一名,也是極好的。”盛蒽拍手笑言。

盛苑看見孃親都快哭了,立刻掙扎著從姐姐的控制裡出來,嚷嚷:“孃親莫怕,姐姐是頑笑哩,您只管報名就是,到最後定然不了了之,不過……唔唔唔!”

剛仰著小腦袋說了一半兒,就讓她姐姐用茯苓糕塞了滿嘴。

可憐盛苑還沒嘗滋味呢,就讓她姐姐抄起的美人捶輕揍了幾下。

“盛小二,你別欺負人!”盛苑氣得捂著痛處就跳腳,“惹急了我咬你!”

盛蒽氣笑了,乾脆過去雙手捏著這小傢伙兒的臉頰揉:“咬啊!你真咬啊!我說你還不服氣了!

你不是曉得何為慎獨?卻什麼話都往外喊,生怕外面聽不到是怎地?

有些事看破卻不說破,這樣道理與你講了多少回?你卻半點不往心裡去!”

盛苑連忙把拇指大的茯苓糕嚥下,才氣呼呼的朝姐姐捏她鼻子的手虛虛地咬了咬:“誰讓你逗孃親!明明你曉得緣由,卻來嚇唬人!”

鄭氏聽到這兒,茫然轉換成了大悟,登時,氣笑不得的看著大女兒:“蒽姐兒,你越大越促狹哩!”

這樣說著,她撿起蒽姐兒放到榻上的美人捶,輕輕捶了丈夫幾下:“你是不是也曉得緣由?有意縱著這丫頭笑鬧,成心看我笑話?!”

她嗔笑著幾句,卻也沒真生氣。

無辜的盛向潯捂著痛處,露出了和小閨女一模一樣的表情,控訴的看看大女兒,又瞧瞧他夫人:“咱能不能講講道理?!什麼情況我都不曉得!蒽姐兒的話把我都說愣了!我剛還猶豫是幫你勸蒽姐兒,還是幫著蒽姐兒勸你呢!”

這般說著,他站到小閨女旁,一大一小兩張委屈的臉,看著還真有衝擊力。

“苑姐兒,過來,娘抱抱!”鄭氏也不多言,只笑著朝小閨女張開手臂,就見這小傢伙兒毫不猶豫的拋開她爹,投入到她的懷裡。

讓小閨女晃了個踉蹌的盛三爺,看著夫人笑容裡的得意,又好氣又好笑的跟那兒翻眼:“……”

待到一家子笑鬧夠了,四口兒人坐在側院的青石桌前,一邊賞花一邊敘話。

“孃親,太子提出此諫言,定大有用意,咱們家裡向來支援我和妹妹讀書,若是這等機會都不把握,怕是有心人看到眼裡,又要亂解讀咯。”

“這……你該不會哄我吧?”鄭氏雖曉得蒽姐兒不可能在這樣的事情上糊弄她,可是心裡真是沒底兒,她真怕弄假成真啊!

“……”盛蒽見她娘這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心裡有些內疚,她就是臨時想逗逗孃親,沒想到卻讓她這樣緊張。

到最後只能把妹妹盛苑推出來:“您不信任我,還不信任妹妹啊?”

這樣說著,她推了推逗弄胭脂的盛苑:“不要只顧著玩,你說說話啊!”

“對噠,肯定不可能成!”

盛苑撓著胭脂腦袋,點頭,“之前皇上有意給六科增女子官位,就惹得好多老大人哭天抹淚,一邊兒掉書袋,一邊兒要跪太廟。我前次出宮就見了一齣兒,只能說,幸好皇上是大楚首位君王。”

“女子做官莫不是踩著他們腳了?既說是增招,想必也不影響他們利益,何苦來哉!”

鄭氏聞言,倒是忘了之前對考試的抗拒,很是義憤填膺:“莫不是他們的仕途,就是靠擋著女子前程爭取來的?”

“就是,男女兩套班子也不算繁冗啊!”

盛苑記得前世的明朝是有南京北京兩套朝廷班子的,而前世的清朝,從六部官員到都察院乃至六科等,每個職位都是滿漢同招。

同一個部門,滿尚書和漢尚書可以同在,那同一個部門,緣何不能讓男尚書和女尚書同存?

要盛苑說,這主意定是皇上想出來的,依太子的想法,怕是想不到緩衝之法,還想著讓女郎和郎君競爭呢!

……

“陛下,江山要堅固,朝廷要安穩,中央機構乃至地方邊陲,必要精兵簡政,若是各部機要之所人員繁冗,勢必影響運作。

況自古至今,從未聽聞一部首官有二者!不言朝廷官員翻倍,機構臃腫人浮於事;

只說十羊九牧隱患極多,最易造成上官下屬之間指令不暢,同職同僚之間互相推諉,如此長久,何談興盛永固?”

覽政殿內,內閣諸臣、六部尚書齊聚在此。

首輔賀鍾誠苦口婆心的勸諫承元帝,花白的鬍子已然翹了起來。

旁站著的次輔言遠卻不言不語;其餘的內閣大學士們則拱手連聲“附議”。

承元帝眯著眼睛,看不出喜怒,倒是一旁的太子,垂眸撥動著手上的翡翠串珠。

“太子。”承元帝的視線在太子身上頓了頓,沉聲喚他。

太子姜懷謙這才將手串放到一旁,笑吟吟抬首道:“天下英才非獨郎君矣。

君王取才,能者脫穎,諸位大人既心繫國事,更當以民生江山為重,各級官員能者居之,何分男女?”

取才,取男女耶?

“……”諸臣不由一愣,面面相覷。

他們實不懂,同為郎君的皇上和太子,為何力撐女郎出仕?

不過想不明白不要緊,堅持己見就是。

這年頭出入朝堂為官作相的,有幾個是麵皮兒薄的?

頓時,諸臣又搬出自古未有之論,更有涕泗橫流的苦苦勸諫。

三輔古程蘊見說不動,瞄了一眼旁邊的吏部尚書岑閩舟。

岑閩舟低頭拱手道:“陛下、太子,自古皇家為天下風向,更為天下之榜,若民間女郎同郎君無二,皇家女郎又當何為?呂武之風盛,安能無亂生?”

“放肆!”太子姜懷謙一時惱怒,忿而將手串扔在了吏部尚書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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