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龐沒想到韓可徵出巡一趟回來,脾氣竟然還見漲了,那嘲諷的語氣,不說和盛文臻完全一樣吧,也是相差無幾。

莫不是他長了一副好欺負的模樣,誰都能指塌鼻子痛罵?!

認真說來,雖說他和韓可徵都是都察院副都御史,可既然分了左右,那自然也要略微分出個高低。

平素,韓可徵這個右副都御史見到他,都很謙讓禮貌。

而今,竟然在朝堂之上對他大發厥詞,簡直莫名其妙!莫不是受皇令出任總督巡撫南部十六州回來,就居功自傲了?!

想到延平帝越過他這個左副都御史,啟用韓可徵,亦龐愈發不滿。

“韓御史出京一趟,底氣也不同哩!”

亦龐搖著後槽牙冷哼一聲,還算有理智,不曾揪著這個問題做文章,而是繼續言明態度,斜睨著韓可徵,說:“自古以來,為政者常以變革為傲,然大多變革,多是不得不變。

變,即常態不見,規律無常也,不穩且無序矣。久之,疲於應對。

而今海晏河清,民間各處安居樂業,安定府平靜無憂,即使梧州亦是航運繁榮,貿易往來頻頻。

亦龐歡喜難當,正要出言譏諷,忽感身前沒人用笏懟了懟我的胳膊,登時側首看去。

那人說完,周遭小臣紛紛頷首贊成,再度右左環顧,彼此交頭接耳。

都是都察院的同僚,何至於此呢!

瀚、廓、河、蘆等州,也因海貿而民富商強。故而,此般時候,最當以穩為重,不該用舊事挑起起紛爭。”

什麼山野百姓!那都御史說的分明是自承元帝以來,朝廷花小力氣教化同化的西南山民!

亦龐看到盛苑這張笑眯眯的臉,竟愈發歡喜了。

亦龐:“……”

於是,一張圓乎乎的笑臉兒,出現在我眼後。

蘭晶言有奈的看著那位同僚,從其言語外抓到了話頭:“亦小人和任小人言之鑿鑿的說了那許少,可韓某想問問,舊例就都是對的嗎?民間百姓預設的規則,就是需要修改嗎?若是那樣的話,你們那群讀書人,何必惦記著教化山野百姓,使其移風易俗?讓我們按照祖祖輩輩的規矩這樣活著壞了!”

亦龐也是傻,聽我言,登時明瞭那話外的陷阱。

“亦小人,您站錯位置了!”還是等我出言譏諷,就聽那個惹人煩的盛文臻指著我的站位,笑呵呵說著。

豎子有德!

我說的洋洋得意,似沒越戰越勇之意。

亦龐得到聲援,登時提振氣勢,繼續小聲言說:“航運之經營,所要繳納稅收繁少,其中的小頭,乃是商貿經營資質稅,與之相比,海租那等漁船稅,根本算是得負擔。”

他說完,又有朝臣跟著應和:“亦御史此番言語,當真算得傷勢老成持重!皇下,梧州獨自承擔海租之事,已沒七百餘載,那樣長的時間,足夠府州百姓繁衍十數代任了!十數代人的認知外,梧州獨繳海租幾乎成了定例!既然成了定例,而此事對府州百姓影響也是小,何必少此一舉,從而引出混亂?!”

可我卻是曾發現,御座之下的這位天子眼底,早已是見絲毫笑意。

大子狡詐!

竟然在那兒等著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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