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回去後,雷邵讓穆子星把當時貨輪被扣的情況和他們在警察局的情況都描述了一遍。

他又旁敲側擊的問了十六幾個問題。

十六的臉色有點蒼白,原來夏寅在七個多小時裡,突審的十六,而不是穆子星。

這麼短的時間,十六不至於自亂陣腳,被突破防線,說出不該說的話。

但被夏寅咄咄逼人的氣勢和一個又一個砸下來的問題弄的他此刻精神有點不好。

雷邵眸色暗了暗,叫人把十六送了回去。

運毒進港,麻煩不小,接下來還有一堆問題要處理,這些事情穆子星幫不上忙,雷邵便讓他衝個澡去休息,穆子星卻道,“我陪著先生。”

雷邵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凌晨三點,還有三四個小時,天就該亮了,他知道穆子星的性子,自已不睡,對方也不會休息。

“算了,等白天再說。”雷邵把手機收起來,拉著穆子星進了臥室。

一週後。

夏寅從市局門口出來,迎面就碰到了緝毒隊隊長汪世,“老汪,你們查的清遠貨輪運毒的案子怎麼樣了?”

正捧著份香辣雞腿堡邊走邊吃的汪世定住腳步,瞪起眼,“又來打聽什麼,上回你把人強行扣下,害我也被領導罵,還寫了三千字檢討!”

一說起這個汪世就來氣,手裡的雞腿堡都不香了,明明是他們緝毒隊的案子,這隔壁刑偵的傢伙偏偏要來摻合一腳。

“上次的事對不住,”夏寅笑著把一盒軟中華塞進汪世的衣兜裡,而後道,“別吃這個了,我給你們緝毒隊點了十份小龍蝦,很快就會送過來。”

本來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緝毒大隊長一聽這話,態度立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做勢要去攬夏寅的肩膀,“真的,沒騙兄弟?”

“什麼時候騙過你,”夏寅避開了他油乎乎的爪子,笑道,“那清源貨輪的事......”

“嗐,”汪世大手一揮,“有訊息我立馬告訴你!”

“謝了,兄弟。”夏寅在對方胳膊上拍了一下,“那我走了,明天見。”

打過招呼,夏寅取了車開上了主路,他原本打算回自已家,但想起一個人,又轉了方向盤,把車開到了一片別墅區的外圍。

隨即他熄了燈,一邊拿著手機給緝毒隊加班的同事訂小龍蝦外賣一邊下車給自已點了根菸。

大概半支菸的功夫,遠遠的有車燈晃了過來,夏寅眯眼看了看,判斷出應該是席潤堯的房車。

於是他把菸頭碾滅在腳下,打算回車裡,而正當他拉開車門,微微低頭要坐進駕駛座的時候,一顆子彈呼嘯著穿透了他的肩胛。

夏寅悶哼了一聲,整個人撲向車內,隨即他忍著巨大的痛苦快速起身,反應迅速的把腳收進車裡,哐一聲合上了車門,在身後房車過來之前,把車開了出去。

“艹......”

駛離別墅區後,夏寅忍不住嘴裡吐出一個髒字,踩下了剎車,冷汗爭先恐後的從他的額頭上冒出來,而後順著側臉往下。

仰頭靠著椅背粗喘了幾聲,接著他咬牙把手伸進褲兜裡去摸手機,結果車窗被咚咚咚地敲響了。

夏寅猛地轉頭,看到了一張時常出現在各大電影螢幕上長相俊逸的臉,只是那臉上的表情此刻有點冷。

夏寅開的車上安裝的是單面可視玻璃,外面的人看不到裡面的情形,他不想以現在的狀態見人,但外面站著的人顯然沒有要走的意思而是又敲了兩下車窗。

“晚上好。”夏寅無奈的把車門開啟。

席潤堯皺著眉,面容清冷地剛要問他每天來這裡做什麼,冷不防卻被車內的血腥氣衝了滿臉。

“你受傷了?”他臉色一變問道。

夏寅嘆了口氣,把手上的電話遞過去,隨即深邃的眼眸注視著車外已經拿過好幾個影帝獎的青年,“麻煩幫我打120......”

他頓了頓道,“或者你可以不打,我大概能撐一個小時就會失血過多而死,正好算是替你叔叔報了仇。”

“先生,夏警官進了第一市醫院,按照您的吩咐,子彈沒打在要害。”莊時在電話裡說道。

雷邵避開穆子星,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濃稠夜色冷淡的嗯了一聲,“十六最近有沒有異常?”

“沒有,LA的人包括十六在內最近都待在南街,很安分。”

莊時說著話音停了會兒,又繼續道,“星哥的事,進展差不多有一半了,先生,LA.........”

後面的話莊時沒有說下去,其實早在雷邵決定替穆子星掩蓋做下的所有事情的痕跡的時候,LA的存在就已經是個彼此心知肚明的問題。

莊時一直沒提,雷邵潛意識裡也知道,但也從來沒有開口告訴過眾人他打算拿LA怎麼辦?

可走到現在這一步,雷邵不得不做出決定。

“下一週,有批鑽石生意我會讓LA的人去,”雷邵閉了下眼,語速緩慢地說,“你聯絡一下Harriet,其他的見面說。”

等結束通話電話,雷邵忍不住從桌上的煙盒裡抽出一根香菸用火機點上。

尼古丁的味道從口腔進到肺裡滌盪一圈,然後再從嘴邊悠悠的吐出來,雷邵抱臂站在原地,很長時間都沒有動。

不知過了多久,臥室的門被很輕的敲了兩下,穆子星聞見空氣裡瀰漫的淡淡的煙味,愣了愣,叫道,“先生?”

“別開燈,”雷邵轉過身來看著他,“過來讓我抱一會。”

穆子星便把按在大燈開關上的手收回去,走到雷邵身邊。

雷邵伸手把他拉進了懷裡。

窗戶開著,夏夜的風攜著白天未消的暑氣吹進來,穆子星不知道雷邵抽了多少煙,但對方剛剛說話時能聽到他的嗓子有點啞。

穆子星敏感的感覺到雷邵心情不好,就好像這個男人被什麼沉而重的東西給壓著。

在他面前,雷邵從來沒有這樣過,穆子星頓時有點無措,他回抱住雷邵,輕聲問道,“先生,你怎麼了?”

雷邵沒說話,只把人抱的更緊了一點,然後嘆息似的叫了聲,“穆子星。”

“我在。”穆子星說。

雷邵親了下他的耳朵,下巴抵在穆子星的肩頭又陷入了沉默。

“是貨輪的事嗎?”穆子星想了想試探著問道,最近榮興遇到的比較棘手的事情也就這一件。

雷邵含糊的嗯了一聲。

“那我能幫到先生嗎?我能為先生做什麼?”穆子星道。

“陪我這樣待一會兒就行。”雷邵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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