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隨機奪舍
天堂無風，林風仰著頭，眼珠翻白眼皮顫動。
禿頭神樹露出地表的根部在‘聖水’直接滋潤下長出青苔。
反彈的水珠濺到乾旱土地的裂縫裡，底部的草芽泵頭而出。
樹幹的中間部位停止開裂，甚至分泌出膠體開始促進癒合。
「“隨機奪舍”“確認”“立即執行”」
口袋裡剛剛卡死的手機螢幕突然不斷的跳轉頁面。
腳下瞬時張開一個不大，但足以讓他穿過的透明窟窿。
撲哧掉落，卻沒濺起一點水花。
愣頭青直接被窟窿底部的風眼吸了進去，整個像是被沖走的“聖物”。
“丟，老子庫存還沒清乾淨！”
異世界的天堂像是漏了氣的皮球。
林風褲子剛提起就被吹出去，窟窿也隨之消失。
靈體的人形開始分解，重構成一團淡藍色火焰形狀的魂體，急速下落。
.......
異世界凡間，豔陽高照。
天空中，一道垂直的彩虹從最高的雲層底部向地面漸變延長，底部的光亮點尤為突出。
地表上，新建的兩處城牆高度都超過百米。
右邊的是黑光閃閃的全金屬架構，屬於穿越者剛剛擴張新建的城市——創界要塞。
左邊牆由巨石壘起的，寬度將近高度一半，是異世界原住民擁有千年本土文化傳承的邊城——璇璣古城。
兩牆中間的區域沒被正式命名，原本是璇璣古城的外圍一半，如今卻隔成邊境的緩衝區域。
繁華不再，成了的三不管地帶。
全是被暴力掀翻屋頂的破木平房，炸掉斷截的亭臺樓閣。
空氣中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臭味，腐爛的食物、發黴的衣物，混合發酵的排洩物。
半身是蘚的野貓和流浪狗，成群老鼠和遍地的蟑螂，在路中央橫衝直撞相互爭搶。
陰暗的巷子，兩頭堵滿了人。
“城主大人特意交代過，不能上他們的道，沒必要去救個貧民。”
一頭是穿著古代樣式粗布短打，留著長髮的異世界原住民，全都猶豫著不敢上前。
“換人，換人！”
另一頭是穿著滌綸緊身短袖的現代穿越者，一個個斜叼著香菸，滿臉挑釁的揉搓著拳頭。
“夠了哥幾個，別當場打出人命，要不往後正規軍開打，我們出師無名。”
暴雨摧殘著梨花，不止將其從枝頭打落，還讓他在空中不停翻飛。
抽完一根菸的時間，其中的小混混模樣的出言阻止了另外三個。
巷子裡皮包骨頭的男子倒仰在地，肉眼可見的面板滿是淤青，胸口的起伏越來越弱。
“噗！”
最後的那個黑衣壯漢，頭上架著墨鏡，嘴角咧開到耳根。
陰暗中像極了小丑的面具，怪異而又滲人。
朝著乞丐的臉啐了一口，而後跟上同夥離開的步伐。
……
「原世界大夏語=異世界通用語=穿越者英格力士：
丟~屁-股好痛。
=唉~內心麻木。
=切~四肢無力。」
一通天旋地轉，林風感覺躺著不舒服，揉揉大腿站了起來，不自覺的吐槽道。
像是烏雲褪去後閃耀的陽光突然射向雙眼，在場的原住民回過神後，地上被打半死的貧民如同詐屍一樣直直的立了起來，還說著抱怨的話。
挑事不成的幾個穿越者，剛才一臉無趣的離開，聽見身後有人嘲諷，全都返回去巷子。
「提示：【隨機奪舍】已完成！」
林風彎腰撿起落在水灘裡的手機，拍了拍甩了甩。
打量一下新獲得的軀殼，內凹的腹部比在原世界飛昇前的胳膊還要細。
人類肉身的疼痛，愣頭青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目前的狀態，感覺像是被卡車碾壓過。
「原世界大夏語=異世界通用語=穿越者英格力士：
神明下凡，怎麼就穿成土著？
=老鄉被打，你們就只是看著？
=欺辱原著，穿越者就這能耐？」
看著水窪裡的倒影，林風彷彿是吃了幾噸。
好不容易成神，結果還得下凡，這和入輪迴有什麼區別？
原主本來的容貌和自已之前應該有七八分的相象，只不過被打得鼻青臉腫，現在看起來更像個摔爛的苦瓜。
在場的原住民都是目瞪口呆。
巷子裡瀕死的同族貧民，他的身體奇蹟般的自愈，體內驟現一股不知名的稍顯混沌的靈能。
最後離開的那個黑衣穿越者，是第一個折返回來的，叼在嘴裡的菸頭快要燙到嘴才反應過來。
剛剛已經親自確認過，眼前的乞丐應該是沒過多久就會嚥氣的。
「穿越者英格力士=原世界大夏語：
敢調侃我們，嫌被揍得不夠慘？
=都是穿越者，這都沒有看出來？」
三個緊跟著折返回來的穿越者，其中一個認定是乞丐發出的挑釁後立馬回懟。
這讓林風倍感親切，居然是原世界的語言。
之前查過手機，老神王招到異世界的，絕大部分都是原世界的人。
不過都是老外，他聽不懂除大夏以外的其他語言，好在有手機的實時翻譯。
愣頭青微笑著撐開雙手，想要給原世界同球老鄉們一個大大的擁抱。
林風原主本是璇璣古城裡的富商，因為劃定新邊界的緣故，所有的一切和這外圍半邊城的其他異世界原住百姓一樣，都被拋棄了。
這是絕望同族的迴光返照！想用生命最後的那一點餘力，激發原住民反抗穿越者的壓迫。
愣頭青的行為，牽動在另一頭巷子口觀望的其他原住民的心，其中幾個默默流下不甘心的眼淚。
翹一邊嘴角是什麼意思？這小子的手勢是要單挑我們一群人嗎？
黑衣穿越者扔掉被口水黏在下嘴唇的半個菸頭，揮手示意身後的三人一起上。
巷子裡，四個壯漢同時出手。
像是單車道迎面撞來的卡車，避無可避。
「原世界大夏語=穿越者英格力士=異世界通用語：
看出來了，謝謝你們！
=都給我死，一個不留！
=起來反抗，我的同胞！」
林風一把摟住迎面而來的幾人，感受被老鄉輕拍後背的熱情。
四個穿越者壯漢被愣頭青的雙臂牢牢鎖住脖頸，只能攪動雙臂胡亂捶打。
悲憤的原住民裡，帶著兜帽披風的女孩，寬鬆袖口裡的錄影靈珠記錄下現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