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飯局的秘密
半小時後，方一凡從浴室出來，熱氣蒸騰，整個洗手間彷彿被霧氣包圍。
他隨意地朝父母揮了揮手，拿起沙發上的書包，徑直走進自已的房間，將門關上。
坐在書桌前，他愣愣地看著手中的安眠藥，心中猶豫不決。
這小袋子裡的藥丸，真的能解決問題嗎？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後果？
給磊兒吃，還是不吃？
他正糾結著，手機突然一亮，螢幕上黃芷陶的照片讓他眼前一亮。
“為了她，磊兒，對不住了！”方一凡下定決心。
就在這時，“咔嚓！”一聲，門開了，童文潔端著一杯橙汁走進來，想和方一凡談談。
這一下可把方一凡嚇得不輕，慌亂中，他直接把藥片扔進了嘴裡。
童文潔眼見此景，眉頭緊鎖：“你在吃什麼？”
方一凡的搖頭充滿無奈，嘴緊閉，眼神閃爍，像是一隻受驚的小獸。童文潔眉頭緊鎖，語氣冷硬：“把嘴張開，讓我看看！”
方一凡身體一震，慌亂中站起，還是隻有搖頭。
“方圓，你快來，你兒子揹著我偷吃了什麼！”童文潔的聲音裡帶著火藥味，劃破了屋內的寧靜。
“他又怎麼了？”方圓的聲音由遠及近，腳步聲急促如鼓點。
生死時速，方一凡趁著童文潔不注意，一咬牙，硬是把東西給吞了下去。
方圓氣喘吁吁地趕到，一頭霧水：“出什麼事了？”
“問他！”童文潔怒指方一凡，“他肯定吃了什麼！”
方一凡嘴閉得死死的，裝作有東西的樣子，打死不開口。
“讓他把嘴張開！”童文潔命令道。
“聽見沒？你媽讓你張開嘴。”方圓的話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戲謔。
方一凡心一橫，慢條斯理地張開嘴：“啊——”
方圓探過頭去，左看右看，然後對童文潔攤了攤手：“什麼都沒有啊。”
童文潔疑惑地盯著方一凡，不甘心地問：“真的什麼都沒有？”
方一凡眼珠一轉，一臉無辜：“媽，我只是摳牙縫裡的韭菜，你剛好進來了。”
“那你剛才躲什麼？”童文潔仍舊狐疑。
方一凡一臉尷尬：“我都這麼大了，在你面前摳牙縫，那得多不雅觀啊。”
“不雅觀？你在我面前還裝什麼！”童文潔又好氣又好笑。
“好好好，我知道錯了，媽，別生氣了，我發誓，我什麼都沒吃。”方一凡的語氣裡帶著一絲狡黠，似乎在盤算著什麼。
“嗯，那你早點休息。”童文潔語氣淡然，顯然已被這場爭執弄得心煩意亂。她與方圓一同離開房間，輕輕帶上了門。
門一關，方一凡立刻將手指深深探入喉中，試圖將誤食的安眠藥嘔出，卻只是劇烈地乾嘔，毫無效果。
而在另一邊，秦書對此一無所知。他絕想不到，方一凡竟自已吞下了安眠藥。
想起喬衛東今天要去喬英子家取相簿，秦書昨晚主動提出要在樓下幫忙監視。天剛矇矇亮，他就起床了。
草草洗漱後，胡亂吞下幾個小麵包，秦書給喬英子發了條訊息：“你媽出門了嗎？”
喬英子很快回了過來：“啊？秦書，你真要幫我盯著我媽？我還以為你只是隨口說說。”
“嗨，朋友嘛，就當是晨練了。”秦書回覆，心中卻想：這次要是不幫你，你和你媽的關係怕是要徹底破裂了。
他曾想過讓喬英子先把相簿給自已，再轉交喬衛東。但他清楚，喬衛東想要的，哪裡是相簿？他只是找個藉口，想和女兒共享一頓溫馨的早餐罷了。
喬英子瞪大眼睛，手機螢幕上秦書的微信訊息讓她心跳加速，那些字句如同深情的低語，令她陷入沉思。
“只是朋友？”她的心揪了起來，“我想要的，不止是朋友那麼簡單……”
“英子，別玩了，趕緊吃早飯！”宋倩的聲音猛地撞入，打斷了她的思緒。喬英子眼見宋倩即將出門，心中竊喜，急忙揮手：“媽，再見！”
宋倩前腳剛走，喬衛東的語音訊息就來了。喬英子確認母親走遠，這才按下播放：“英子，你媽啥時候走？
爸在外頭等半天了，給你買了豆漿油條，別涼了。”
一聽有豆漿油條，喬英子立刻把窩頭扔一邊，回覆道：“爸，我媽剛出門，你稍等會兒再上來。”
緊接著，她給秦書發去訊息：“秦書，現在可以了。”秦書收到，回覆了一個簡潔的“OK”，抓起鑰匙匆匆出門。
電梯在四樓停下，秦書心頭一緊，預感到可能會遇到宋倩。果不其然，電梯門開，宋倩站在那兒，一臉驚訝：“秦書？好幾天不見，住三樓啊？”
“阿姨好。”秦書禮貌地一笑，踏入電梯。裡面還有個抱泰迪的老太太，顯然是清早出來遛狗。
“宋老師，這是你學生？”老太太好奇地問。
宋倩自豪地笑出聲：“他要是我學生，我得樂開花！跟我家英子同班，轉學過來不久，年級第一，語數外滿分，理綜就化學公式錯了一處，不然滿分到手。”
“哇！這麼厲害？”老太太瞪大眼，看向秦書，滿臉的不可思議。
她在書香雅苑的日子已久，熟的不僅是這裡的書卷氣，還有那個叫秦書的學霸。他，與眾不同。
“是啊。”宋倩應道，目光轉向秦書，“高三了，你這麼早就去學校？”
“不是，樓下健身。”秦書答得輕描淡寫。
“好習慣，抽空來我家吃個飯吧，聽說你父母不在國內，高三關鍵時期，營養得跟上。”宋倩語氣裡透著關心。
她對這個少年頗有好感，不僅外表出眾，成績更是斐然。她希望自家孫女能以他為榜樣，別總迷那些樂高玩具。
“謝謝阿姨，我也想嚐嚐您的手藝。”秦書笑道，心裡卻想：其實，那味道我已嘗過兩次，若能再鹹一點，絕了！
“叮——”
電梯門開，宋倩邊走邊說：“那就這麼定了，讓英子喊你。”
秦書和老太太跟在她身後，步出電梯。老太太放下懷中的泰迪，宋倩望了一眼，笑道：“養條泰迪也不錯，遛狗散步，一舉兩得。”
“你也想養？”老太太問。
“我？不行，補習學生多，泰迪太鬧。”宋倩擺手。
“得了，我去買菜，秦書，別忘了吃飯的事。”
“阿姨再見！”秦書應聲，心中卻是一跳——那飯局的秘密，他怎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