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段時間是不是對你太好了，讓你忘了你自已的身份。”
賀申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目光森寒。
顧言被迫直視著他的眼睛，他的眉頭緊鎖，墨色的深瞳微凝，手上的力度加重。
顧言吃痛，輕呼了一聲，那股熟悉的窒息感又席捲了她的大腦，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賀申感覺到身旁人的異常，很快就反應過來。
她怕他。
察覺到這一點，不知為何，他的心底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意。
想起她跟那個男人在一起時笑得那麼開心，跟他就擺出這副死樣子，他就愈發惱火。
他拽起她的胳膊就往廁所走，開啟水龍頭，粗魯地把手放到流水下，一遍遍沖洗著，彷彿那是什麼特別骯髒的東西。
不知道洗了多久，直到她的面板隱隱開始往外滲血，他才停下手中的動作。
顧言看著他猩紅的眼，毫無溫度可言的粗魯動作，心底殘留的那一絲絲火苗又被徹底澆滅。
她的手很疼，火辣辣的，可是她一點也不敢反抗，因為她知道下場是什麼。
正在她發愣之際，賀申突然一把甩開了她的手。
顧言站在原地，看著對面的男人。
他的眼裡沒什麼溫度，語氣毫無波瀾，輕抿著唇，只留下一句話就轉身離開了她的房間。
“這種事，我不想再看見第二次，你要是敢背叛我，我就殺了你。”
這句話絕對不是危言聳聽，賀申就是個十足的變態，越瞭解越發現，他根本就是個衣冠禽獸。
他走之後，她倒是鬆了口氣，輕鬆了許多。
她走到門邊，往外悄悄探頭，確定沒有人之後才放心地關上了門。
她蹲在牆邊，看著空蕩的房間。
她在這裡生活了半個多月，可是並沒有什麼歸屬感，時時刻刻都神經緊繃，感覺下一秒就有人會奪門而入。
咚咚咚~
門被敲響。
顧言嚇得一激靈。
“開門，我不想說第二遍。”
門外傳來賀申那仿若從地獄傳來的聲音。
顧言手撐著地，踉蹌著從地上爬起，小跑幾步開了門。
門一開就對上了賀申那道凌厲的目光，顧言痴愣著，直到看到他身後的兩個維修工。
“這裡和這裡，都裝上。”
顧言輕皺著眉，目光跟隨著那兩個維修工移動。
只見他們手裡提著兩個黑盒子，他們將盒子放到桌子上，輕輕一摁，盒子就被開啟了。
在視線觸及到那個盒子裡的東西時，她呼吸一窒，僵在了原地，感覺從頭到腳一陣寒意。
攝像頭！
他要在自已房間裝這種東西。
顧言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的臉，他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眸底看不到絲毫溫度。
賀申在她的房間的各個角落裡都裝滿了微型裝置，這些裝置做工極其精密，連線著房間的電路，還自帶實時監控功能，只要她的房間一出現可疑人物，錄影就會自動彈入他的手機。
這人的控制慾已經到了幾近癲狂的地步，顧言一臉的不可置信。
在看到電腦螢幕上，她房間各個角落的實時監控錄影，她只覺得十分絕望。
仿若深處牢籠，四周都是無形的鐵牆，將她與外界徹底隔絕開。
“求求你，不要在我房間裝攝像頭，我會聽話的。”
顧言害怕了，雙腿顫抖著跪下，抓著他的褲腳，哀求著。
兩個維修工看到她的動作，表情有一片刻的怔愣，但很快又恢復如常。
“賀總，裝置已經裝配完畢，後續有問題可實時反饋給我們，我們會盡快給您解決。”
說完，兩人十分有眼力見地離開了這個房間。
顧言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底一陣絕望，身體突然像被抽乾了力氣，癱坐在地上。
“我說過什麼，你是不是又忘了。”
賀申微勾著身子，眉心緊蹙，一把捏住她的肩膀，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不準跟我提要求，你不配，真以為我賀申的錢那麼好用？”
顧言的肩膀本就薄，他力度大得像要捏碎她。
她不敢掙扎，緊咬著唇，懊悔和無可奈何相互夾雜，她知道從最開始就是錯的，可她根本沒有選擇，也沒有後退的餘地。
“你最近真的很不聽話。”
賀申的語氣逐漸放輕，看著她無神的雙眼，已經完全沒有了初遇時的光亮。
他靜止了片刻，大手一揮，用力地關上了身後的門。
一把將她從地上抓起，像拎布娃娃一樣，將她扔在了床上。
他雙手將她禁錮在身下，呼吸加重，佔有似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了下來。
賀申根本就不給她喘息的機會，顧言來不及喘氣，臉被漲得通紅。
在她快要堅持不住時，他終於鬆開了她的唇，轉而向周圍擴充套件。
她哭著求饒，可他卻彷彿沒聽見一般，沒有理她。
像是懲罰，又像是某種佔有慾，這一刻，她完全屬於他。
賀申自已也不懂自已怎麼了，只要一想起她那厭惡的眼神，他就恨不得將她撕碎。
想到這兒，他的心臟沒來由的發漲，將這段時間的怒氣全都發洩給她。
顧言已經沒有力氣發出聲音，快感和痛意夾雜，似夢非夢，她無路可逃。
“以後不準和其他男人接觸，聽到了嗎？”
她張了張唇，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他的表情還是那副不鹹不淡的樣子，彷彿這些話不是從他口中出來的一般。
夜已深，她的意識也逐漸模糊，隨著時間的流逝，愈漸麻木。
窗外，花開枝頭，月光灑在樹梢上，落下星星點點的光芒。
屋內，熱氣逐漸沸騰，將這個燥熱的夏季徹底點燃，一些看不見的火光也在這個深夜悄悄綻放。
無情的男人，毫無溫柔可言，顧言甚至覺得自已今晚就要死在賀家。
不知道什麼時候，賀申終於停下，離開了房間。
顧言一覺睡到了大中午。
賀申出奇的這天早上沒有叫醒她。
顧言揉了揉眼睛，正欲從床上爬起，她的身體卻像是散架了一般，根本提不起任何力氣。
“醒了就吃飯，我讓張姨給你送上了。”
顧言心裡打了個寒噤，確定他不在房間才鬆了口氣。
她忘了，他在房間裝了儀器，有對話的功能。
咚咚咚~
張姨輕叩了一下門。
“顧小姐，您的粥好了。”
顧言掖了掖被子，坐起身，“張姨，你進來吧。”
張姨將手裡的粥放在她的床頭。
“你吃完了，放在這兒就好，先生讓你再多睡會兒，我等會兒來收。”
顧言點了點頭。
看著張姨離開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讓她多睡會兒，他能有那麼好心？
但她確實餓得不行，拿起粥就喝了起來。
喝完粥她的力氣才恢復了過來，蒼白的唇總算有了點血色。
吃完，她還想再睡一會兒。
可一閉上眼，腦海裡就自動浮現出昨晚的場景。
各種狀態，角度，充斥著她的大腦。
她的不禁面色一紅，將頭埋進被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