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婠婠下了飛機,就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下,洗了個熱水澡,換了睡衣就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劃拉手機。

新換的號碼她還沒告訴任何人,登入微信檢視訊息,只零零散散有幾個公眾號的推文,倒是還收到了沈星遲的幾條語音。

她指尖頓了頓,到底是沒有點開去聽。

開啟備份的聯絡人翻找,一個帶著月亮符號的電話映入眼簾,顧婠婠下意識避開,但是想到那密密麻麻的郵件......

都這麼多年了,阿煜可能早換了手機號了,自已打一次,要是接了就問問他近況,如果沒接,那就算了。

她自顧自點點頭,從床上爬起來坐直。纖細白皙的手指緊張的揪著床單,深吸一口氣撥通了那串倒背如流的數字。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也不知是失落還是慶幸的感覺湧上來,顧婠婠嘆了一口氣了,正準備關掉手機時,突然那個月亮符號開始閃爍。

對方打回來了。

她下意識嚥了咽口水,接通了電話。

“你還知道給我打電話?”那頭傳來了清冷低啞的聲音,像是忍耐著什麼,語調裡帶著一股濃烈到極致的情緒。

顧婠婠的耳朵都酥了,只覺得嗓子乾的很,粉嫩的唇瓣開開合合終於吐出幾個字:

“我來Y國了。”

那頭沉默了幾秒才開口:“發位置給我。”

就這?什麼都不問,直接要來找我嗎?顧婠婠原本緊張的心突然就靜了下去,對方平淡的態度就像是他們從來沒有失聯過,一直都保持著幼時的友誼一樣。

“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來這兒。”

沈景煜心臟抽痛了一瞬,我怎麼會不知道?

他握著手機的指節泛起淡淡的青白,聲音裡帶了些殺伐之氣:“那我就要問問姓傅的了。”

顧婠婠聞言微微垂下了眼,故作坦然道:“我們好聚好散,沒事的。”她邊說邊從微信裡找出沈景煜的頭像,看見那張熟悉的白色小狗頭像時,驚訝了幾秒。

這個頭像是高中他們玩真心話大冒險,沈景煜輸給自已,她從相簿裡找了一個巨可愛的狗狗照片,讓他換三天。

他怎麼現在還用著啊!

“阿煜,你的頭像一直沒換嗎?”和你的氣質一點都不吻合,後面這句顧婠婠沒說出口。

不知道為什麼,她對這個同樣比自已大一歲的竹馬,總是有種莫名的害怕,可能是對方太冷了,辦事又太絕情,所以導致她從小就對其很忌憚。

沈景煜聞言收起了情緒,輕笑了一聲:“沒什麼,喜歡罷了。”

兩人零零散散又聊了幾句,一點都不像是五六年沒聯絡過的樣子。

顧婠婠將酒店的地址和房間號發了過去,她倒是沒想別的,阿煜總不可能現在就來吧,下了飛機已經是晚上八九點了,現在都快十一點了。

結束通話電話,她又躺回床上,伸手關掉了床頭燈。只是最近發生的事兒實在太多了,心裡亂糟糟的根本無法入睡,一閉上眼睛,情緒就像一個無底的黑洞將人的靈魂都扯了進去。

翻來覆去半天睡不著,顧婠婠無助的抱緊軟綿綿的被子,死死咬住了下唇。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黑暗落寞,無邊無際的煩悶襲來,某個瞬間,她感覺自已要停止呼吸了。

當靈魂馬上要被抽走時,屋內突然響起了門鈴,接著就是一道清冷的男聲:“阿婠,開門。”

顧婠婠如夢醒般坐起身,摸索著開啟了房間內的燈,眯起不適應光線的眸望了一眼牆上的表:十二點零五。

她急忙下地走到門口為對方開了門。

一雙如同寒潭的眸映入眼簾,顧婠婠下意識抬頭去看對方的表情,可是下一秒手腕就被緊緊攥住。

“姓傅的就把你養成這樣?”

他雪峰般銳利的黑色長眉緊蹙著,眼角眉梢泛著怒意又夾雜著難以言喻的疼惜。

顧婠婠沒想到沈景煜開口第一句就是這個,一時間卡殼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但是對方顯然沒有停下的意思,觸及她光著的白皙腳背,語氣更帶了些恨鐵不成鋼的斥責:

“說了多少次,別光腳下地。”說著邊拉著她朝著床邊走。

踉踉蹌蹌走到床腳,顧婠婠踩在床腳的地毯上,恍惚間還以為自已現在還沒成年。

見她表情呆呆的,沈景煜抬手捏了捏鼻樑,語氣裡帶了點無奈:

“怎麼要我給你穿嗎?”

“不不不...”顧婠婠聞言急忙擺手,找到自已帶著的毛絨拖鞋就踩著穿好。

等穿好鞋,她才顧得上仔細打量眼前的青年。

他穿著一件深色的襯衫,釦子還是和以前一樣繫到了最上面,下身穿著一條筆直的西裝褲,裁剪的十分得體,整個人透露著濃郁的禁慾色彩。

那張極端清冷又極端俊美的臉比高中時成熟了幾分,因為母親是義大利人,沈景煜的五官比一般人要深邃漂亮的多,尤其是那雙泛著墨色的眸,微垂著雙眼時就能看見濃密的睫毛。

顧婠婠不止一次想過,要是這人去娛樂圈混,估計會成為“九億少女的夢”吧。

殊不知,在她的打量的目光下,沈景煜腦海裡卻在不停回想著自已今天的穿戴,頭髮是剛洗的,香水是阿婠以前誇過的,袖釦選的是羊脂玉,就連鞋都是手工定製款,應該不會出錯吧。

他故作鎮定筆直的站著,姿態一如既往的冷傲自持,只是微微閃爍的瞳孔顯示出沈大佬現在非常緊張。

“你怎麼一見我就嘮叨啊。”

顧婠婠難得露出了點嫌棄的表情,身上冷淡的氣息散去了不少,一屁股坐在床沿,抬頭盯著沈景煜。

人都是會變的,可眼前這個人卻一點都沒變,熟悉的感覺讓她繃緊的情緒漸漸放鬆下去。

沈景煜聞言眼底劃過一絲笑意,但眸光觸及顧婠婠明顯消瘦的腰肢和黯淡的瞳色時,那點笑意瞬間散了,

面前的人還是那樣精緻漂亮,就連發尾都閃爍著光暈,只是有什麼東西消失了。

他沒有記憶褪色後的失望,時間和經歷帶給他的姑娘不可磨滅的苦難,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盡一切辦法讓失去的東西再次回到阿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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