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內的寂靜彷彿黑暗中蟄伏著張牙舞爪的野獸,顧婠婠拼命蜷縮在沙發上,如鴉羽般的睫毛無助的低垂,手腕處傳來的痛疼感讓她的身體微微顫抖。

剛剛管家進來畢恭畢敬的將車鑰匙放在了桌子上,但是臉上卻帶著清晰可見的同情。

同情!

思及此處,顧婠婠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被最愛的人背叛,還得裝作不知道,日日夜夜面對著陌生又熟悉的人,用盡一切努力去挽回,誰又關心這兩年來她是什麼心情呢?

睡不著吃不下,一想到對方就堵得喘不上氣來,甚至於流淚流到眼睛都紅腫不堪。

太賤了,真的太賤了。

顧婠婠死死用右手握住左手泛紅的手腕,一雙漂亮的眸子裡閃著明滅的火焰。

她望著客廳中擺著的結婚照片,只覺得口中泛苦,那是曾經為了自已獨自對抗傅家的阿深,是自已愛了整整七年的人。

既然給了那麼多次機會,也不在乎最後一次了。

當然,她清楚的明白,對方會再一次食言,所謂的機會不過是為了給這段感情一個結束的理由罷了。

儘管傅宴深帶給自已的失望已經夠多了,可心底還是存著那麼一絲可笑的希望。

顧婠婠抱著雙腿縮在沙發上,就這樣發了一晚上呆。

直到別墅門口傳來焦急的拍門聲,她才緩過神來,木然地開啟門。

沈星遲皺著眉,擔憂的一把按住眼前人的肩膀,語氣裡帶著急切:“怎麼回事,電話不接微信不回,你要是再不來開門,我就報警了!”

顧婠婠疲憊的動了動,見無法掙脫,淡淡開口:“我沒事,花店不開了,我給你打三千塊,你去找其它工作吧。以後也不要來找我了。”

她微微低著頭,沈星遲看不清楚她的表情,聞言眉毛皺的更深了。

“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你儘管和我說,我.....”他正準備說,我幫你處理,可是想到自已剛離家出走,兜裡就幾百塊錢,周圍的朋友也都被家裡警告不許給他提供幫助,就算是顧婠婠遇到什麼,憑自已現在的情況也根本幫不上什麼忙。

他懊惱的放下手,捏緊了雙手,頓了頓彷彿下定什麼決心繼續道:“我想辦法幫你。”

“你別來找我,就是幫我了。”

顧婠婠也不想說這麼傷人的話。可是昨晚傅宴深充滿惡意的威脅似乎還在耳邊迴響,如果真的因為他們之間的事兒讓別人受到傷害,那她這輩子怕是都很難原諒自已。

昨天還有說有笑的吃飯,今天就被這麼冷淡的對待,沈星遲先是覺得心裡有點不舒服,可隨之而來的就是一股莫名的征服欲。

他咬了咬後槽牙,充滿朝氣的臉上閃過一絲堅定:“我還會來,下次來我肯定能幫到你!”說罷就轉身跑出了園區。

真是,顧婠婠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去形容對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反正,自已怕是也不會在這裡待多久了,來不來也無所謂。

她揉了揉酸脹的眼睛,回到別墅去浴室洗了個澡,洗過澡,換上一套休閒服將頭髮高高紮起來,就開始在臥室裡整理東西。

衣櫃裡的衣服大多都是傅宴深前幾年幫自已置辦的,幾乎各種款式都有,有很多件都還沒拆封。

中間擺著的是她常穿的,顧婠婠將快要積灰的行李箱拉了出來,鋪在地毯上開始一件一件收拾。

因為大學裡學的是自已感興趣的歷史,書架上擺著不少書籍,這些東西不好搬動,不過有一本厚厚的筆記本是她寫了好幾年的,顧婠婠小心的用包裝紙包起來塞到了箱子裡。

等把屬於自已的東西都裝完,她看了看桌上擺著的合照,將照片從玻璃框中取出,拿出一把剪刀沿著中間一點點剪了下來,然後將傅宴深的單人照放了回去。

顧婠婠深吸一口氣將自已的照片全部撕碎,然後盡數丟在馬桶裡,看著那一張張紙片順著水流消失。

700多天的煎熬彷彿都被剪刀剪碎揉爛,難以言喻的酸楚在心尖上炸裂開,接著化為苦澀的汁液瀰漫在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

只有她明白,沖掉的不是照片,而是當初的自已。

眼淚再次不受控制的洶湧而出,但是這次卻不是為了傅宴深。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婠婠才從那份悲傷裡緩過神來,心臟的疼痛消散了不少。

正準備去弄點吃的,就聽到客廳的座機電話響了起來,她下樓去接,上面顯示的是一串陌生的數字。

按下擴音鍵,對面傳來嬌柔的女聲:“你好,是顧婠婠嗎?”

原本平靜下來的情緒忽的緊了一瞬,顧婠婠動了動唇沒發出聲音來,那邊卻也沒等她回話,繼續用甜膩的嗓音道:

“宴哥說有些事情最好瞞著你,但是我覺得兩個人要是沒感情了那就不要糾纏不休,這樣不是讓男人厭惡你嘛?”

她說著輕笑了一聲:“何況,我可不相信你不知道宴哥在外面的事兒,他衣領上的唇印你難道沒看見嗎?”

顧婠婠握著電話的手一點點涼了下去,她眸裡閃過痛楚,但很快就變成了釋然。

“宴哥現在愛的人是誰你心裡明白,咱們抽時間見面談談,我想你應該也很想見見我吧?”

“好。”

顧婠婠不知道,為什麼躲躲藏藏了兩年的人突然就選擇了攤牌,但是她知道,必定是傅宴深給了對方底氣,至於是什麼底氣,現在的她也不想探究。

既然決定了放棄,何不多加一把火,讓心底那點愚蠢的期待通通死掉!

她努力剋制情緒,淡淡詢問:“什麼時候見?”

茉茉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麼冷靜,但是想到自已和宴深在一起已經兩年多了,就是再不甘心再生氣的黃臉婆,也該被磨平心態夾起尾巴了。

她有些得意又有些蔑視,語氣裡帶了點驕傲:“我下午開車去找你,宴哥在域歆區給我也買了別墅,不過我不太喜歡寬闊的地方,那種地方就算宴哥總是來陪我,也覺得荒涼呢。”

顧婠婠聞言什麼話都沒說,只不甚在意的“恩”了一聲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茉茉聽著手機裡傳來的嘟嘟嘟聲,氣的眼睛都瞪圓了,這女人居然還敢這麼囂張?不就是佔著個結婚證上的名字嗎?等傅宴深甩了她,她還算什麼東西!

然而那頭的顧婠婠並沒有那麼淡定,她閉著眼睛呆站在原地半天,握著電話的手指顫了好久才停下。

終於...終於走到今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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