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婠婠被安排在專屬的VIP病房,房間裡除了心理輔導師外,足足圍了五六個護工,顯得房間都狹窄了不少。

沈景煜神色疲憊的坐在病床旁的凳子上,眼底佈滿了血絲,看起來他倒更像是病人。

其實顧婠婠並不覺得自已病得多嚴重,除了睡眠不好不想說話身體偶爾會莫名其妙的疼痛外,她沒什麼其他不好的地方,這種狀況在前幾年得知傅宴深出軌的時候也出現過。

所以沈景煜鬧出這麼大的陣仗來,顧婠婠還處於懵懵的狀態,她靠在床頭的軟枕上出神的盯著自已手腕上粉色的腕帶。

那護工見她不解,柔聲解釋:“顧小姐,這上面是您的資訊方便我們確認的,您放心,您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其實我覺得我沒事,開點安眠藥得了。

這話顧婠婠在舌尖轉了一圈,還是沒說,只是微微點頭示意自已明白了。

她現在不是很喜歡說話,人長時間處於一個與外界零接觸的狀況,就會出現交流困難的問題。

整整一年半,顧婠婠幾乎沒有和除了沈景煜以外的人說過超三句話。一開始她嘗試和莊園的傭人們聊天,但是這些人都是聽命辦事,回答問題只是單純的就事論事,根本不會回覆話題以外的事兒。

時間久了,也就明白或許沈景煜下了命令,不許傭人和自已多說話,所以她學會了安靜的獨處。

在很長一段日子裡,顧婠婠的大腦都處於宕機狀態,偶爾她的身體會莫名其妙的發麻,尤其是面對沈景煜的時候,真的沒辦法張口也沒辦法做出什麼回應。但是每當沉默時,都會被以為是無聲抵抗,然後沈景煜就會用盡一切惡劣的辦法逼著顧婠婠說話。

就這樣斷斷續續的零碎折磨下,顧婠婠學會了順從和服軟,她能準確捕捉到對方不滿意的情緒,然後壓抑自已的情緒去承受。慢慢的她好像有了新的毛病,在忍耐時身體會疼,有時候是四肢,更多的是內臟,那種痛楚來的莫名其妙,好幾次顧婠婠都懷疑自已是不是馬上要死了。

可是天不遂人願,在這種常人難以忍受的環境下,她還是好好地活著,甚至每次和爸媽打電話,她都能語氣正常的交談。

正因為如此,所以沈景煜從來沒有懷疑過顧婠婠生病了,反而覺得聽話乖巧的她很可愛,每次傍晚下班見到蜷縮成一團睡得昏天黑地的女人,都忍不住靠近然後擁入懷中。

沈景煜眸中帶著痛楚和不解,直勾勾盯著顧婠婠,良久才啞聲道:“為什麼不告訴我?”他頓了頓,眼裡閃過水光又很快消失:“到底為什麼....不告訴我?”

顧婠婠神色如常的望著眼前的人,斟酌半天才開口:“我以為你不想聽這些,你別生氣,我不治了好不好?”

她的嗓音清脆中帶著些許顫抖,因為之前每次被質問後,都會被對方狠狠折磨一晚上,導致顧婠婠條件反射就開始反思自已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沈景煜聽著她顫抖的嗓音,手掌緊緊的攥了起來,他都做了些什麼,阿婠怎麼會變成這樣...時至今日沈景煜才明白什麼叫痛徹心扉。

他的急促的呼吸了一瞬,喉間就像壓了千斤巨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見對方不說話,顧婠婠神色帶了些慌亂,她實在是被那些手段嚇怕了,每次承受完好幾天都下不了床。

“我可以不治的,真的。”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已沒事,她掙扎著扯掉了右手的針頭,血珠順著細小的傷口冒出來,落在沈景煜眼裡,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穿心臟,他渾身都戰慄了,那張冷冽俊美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阿婠你別動,你別動。”他不停的重複著這句話,直到有護士發現驚叫出聲幫顧婠婠重新固定好輸液瓶,他才恢復了神志。

心理醫生在旁邊觀察著,很快就抓住了顧婠婠的病因,他擰眉盯著沈景煜,有些為難。

要是和沈總說清楚,顧小姐的刺激源是沈總本人,而這種情況下,他必須禁止和病人見面...不行,看沈總那樣子估計根本接受不了這個提議,但是如果再放任下去,顧小姐的病情只會越來越嚴重,甚至自殘自殺都有可能。

醫者仁心,糾結了半天文彥敬還是決定告訴對方。

聽完這話,沈景煜的臉色果然難看的很,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有些絕望的閉上了眼:“你們盡力治,需要什麼儘管上報,不惜一切代價治好她。”

說罷他緩緩睜開眼,眸裡閃過不捨:“Y國有更好的醫療裝置,你們陪著阿婠去,她每天的情況你和我彙報。”

文彥敬點點頭,這樣是最好的,不但能緩解病人的應激情緒,更能杜絕病情加重,只是沈總真的能忍住不去看?

畢竟把人逼到這個地步,一般伴侶都有極強的控制慾,只有在高壓環境下才會導致這麼嚴重的心理問題。

像沈總這樣擁有無數金錢和至高權力的上位者,通病就是佔有慾異常膨脹。

他們又不是第一次見,前年有個沈氏旁支少爺的小情人住院,最後眼看好轉了,結果被護士撞見那少爺強迫對方在病房裡...最後直接逼得犯病割腕,搶救了半天才救回來。

看來沈總還是有點理智的,萬一真的把人弄崩潰自殺了,可就一輩子見不上了。

文彥敬唏噓的搖了搖頭,看著病床上目光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麼的顧婠婠,只覺得被沈景煜喜歡也不是什麼好事,沒自由沒尊嚴,稍不留意觸怒對方,還得受折磨。

他上前簡單的詢問了幾句,見顧婠婠都能正常回答,心下又安定了些,不算特別嚴重,要是能調養個一年半載,差不多能恢復...前提是不再見沈景煜。

第二天,顧婠婠和醫療團隊就被打包著送到了Y國沈家的一座島上,這島之前是準備建度假村的,現在留給正好給顧婠婠休養用。

剛來這兒,顧婠婠以為是沈景煜大發慈悲要帶自已來旅遊,沒得到對方的允許,她也不敢隨意踏出臥室。只是過了將近一週都沒看到熟悉的臉,才隱隱約約覺得不對勁。

文彥敬和她解釋了很多次,只要帶好陪護的護士,她可以去任何地方,可是顧婠婠總覺得這是沈景煜的計策,他肯定和上次一樣,假裝忘記啟動虹膜鎖,然後偷偷觀察自已會不會逃跑,等她剛踏出大門就被抓回去,然後被鎖住手腳不能離開臥室半步。

想到那次,顧婠婠痛苦的捂住了頭,每呼吸一次都刺激的渾身疼痛。

文彥敬見狀,瞬間明白了什麼,急忙給沈景煜撥通電話:“沈總,病人現在情況不太好,我們本想讓她出去散心,可是她好像得不到您的允許就不敢出門,您能不能...”

他話還沒說完,沈景煜就急忙回答:“你把電話給她。”

顧婠婠拿到手機湊近耳朵,只聽對面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她神情變得抗拒,可是長時間的調教下,又不得不被迫接受,於是只能安靜的聽對方說話。

“阿婠,你可以去任何地方,在你好之前我不會讓你做任何事情,你...”他哽咽了一瞬才緩慢道:“我為什麼會覺得讓你壓抑自已才是愛,我不是人,阿婠,對不起。”

後面那段話顧婠婠自動忽略掉了,她只聽到了自已被允許去任何地方,原本木然的雙眸多了幾絲靈動。

“我真的可以去任何地方嗎?”

沈景煜聽著電話那頭明顯帶著喜悅的聲音,啞聲肯定道:“當然。”

“太好了,聽說這兒的海邊有很多貝殼,我要去撿一些。”說罷,又怕沈景煜覺得自已忽視了他,急忙補充道:“我會給你挑的,真的。”

之前給狗狗做衣服,就被沈景煜質問為什麼不給他做,差點被捆起來,所以遇到這種情況時,顧婠婠怕被罰,下意識就加了一句。

“不用,你不用想著我,你就當我沒有出現過。”

沈景煜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的,說罷為了避免自已後悔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雙眼通紅的盯著空蕩蕩的別墅,想著之前的所作所為,抬手狠狠一拳拳捶在牆上,直到血肉模糊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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