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醫術了得,可是沐英來的太遲了,現在他已經無力迴天。

這樣的情況,讓他心裡很是過意不去,自然也就產生了愧疚感。

“這是說的什麼話,你能盡力於此,我們兄弟已經很是感念了。”

“父親的病也不是一兩日的事,久病成疾,大羅神仙都救不了。”

“你不過是個孩子,我們豈能強加於你身上。”

沐晟很是感激朱燁出手相救。

他們兄弟都明白沐英的身體狀況,已經是強撐著了。

在最後的這段日子裡,朱燁能夠讓自己父親減少痛苦,已是不易,他們當然不能心中再有任何埋怨。

沐昂在一旁贊同的點頭,顯然對沐晟的話十分認同。

朱燁垂眸,對兄弟兩人的理解很是感念。

明明沐英是他們最為敬重和在乎的父親,面臨現在的狀況,兄弟兩人還能保持理智,如此通情達理。

朱燁豈能心中毫不動容。

“這是我應該做的。”

沐晟和沐昂心中感動,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進去看看大伯,看看昨日的藥方可還有什麼要改動的地方沒。”

朱燁昨日在沐府,便給沐英開了新的藥方。

今日在藥山,又發現了幾株有用的草藥,便想著再加到之前的藥方裡。

但是因為劑量的緣故,朱燁還要看看沐英服用了自己的藥方之後,身體可是有所改善,所以才提出來要看看沐英。

沐昂和沐晟點頭,將朱燁迎進了屋內。

朱燁走到床邊,看沐英已經沉睡過去,可是眉間皺成一團,明顯這一覺睡得不是很安穩。

伸手搭在沐英的腕間,朱燁的眉頭也不自覺的和沐英一般皺在了一起。

“怎麼?可有不對?”

沐家兄弟倆察覺到了朱燁神情的轉變,有些擔憂的看著朱燁問道。

“除了藥方之外,大伯可用了旁的藥物?”

朱燁鬆開了自己搭在沐英腕間的手,朝著沐家兄弟正色詢問道。

“沒有了,別說其他的藥物,就連飯,都只用了一餐。”

沐昂搖頭回答道。

他一直守在沐英的身邊,所以沐英用了什麼,他再清楚不過。

“那就奇怪了。”

朱燁的手,不自覺的摸上了自己的下巴,摩挲了半天,也沒能想出原因。

沐英的脈象比自己用藥之前還要虛弱上幾分。

就算是藥方的計量出了錯誤,又或者是缺了其中原有的藥材,也不至於會導致這樣的結果。

到底會是因為什麼呢。

朱燁想不出哪個環節出了錯誤。

“我要看看藥渣。”

朱燁有些不放心,朝著沐昂說道。

“我去取。”沐晟聞聲,著急忙慌的便跑出門去。

他不知道怎麼的,關乎到沐英的病情,他就有些心慌。

還好剛熬的湯藥,藥渣還沒丟掉。

沐晟捧著藥渣便跑了回來,雙手遞到了朱燁的面前,緊張的看著朱燁。

朱燁捻起那些藥渣挑了挑,並沒有看出什麼問題。

“奇怪,藥沒有問題。”

朱燁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思索再三,朱燁朝著沐晟道:“二哥,你拿著我的腰牌,去太醫院找胡太醫,就說是我要借來他的銀針一用。”

沐晟接過那刻著吳字的金鑲玉腰牌,點頭便出門離開。

“父親……他怎麼了?”

沐昂有些呆滯,不知道怎麼突然好好的,朱燁竟然這般反應緊張。

“大伯的病情狀況不太樂觀。”

朱燁一邊說著話,一邊在房間裡找了起來。

“怎麼會!”

沐昂驚訝。

今日他親眼看著沐英用了藥睡下,怎麼這一會的功夫,朱燁便說父親病情不見好轉,反而厲害了。

沐昂看著在屋內翻找不停的朱燁,眼神一直在朱燁的身上沒有離開。

“有什麼藥物,激發了大伯的病情。”

“但是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朱燁在屋內東翻西找,走到沐英床邊的香爐前,停住了腳步。

使勁聞了聞,並沒有聞出什麼味道。

朱燁開啟香爐蓋,伸手拿起了香爐中的香灰碾了碾,然後將手指放到了鼻前。

沒有絲毫味道。

拍了拍自己手上的香灰,朱燁將香爐蓋子蓋了回去。

“從昨日開始,到現在,都有誰進入過大伯的房間?”

朱燁看了看自己手上沾著的香灰,走到了屋內放置著的銅盆前,洗起手來。

沐昂想了想,開口說道:“今日送走你之後,我便一直在父親房間裡。”

“除了送藥的婢女,就是送飯的小廝了。”

“這兩人都是沐家的本家下人,不會有問題的。”

沐昂見朱燁滿臉疑色,又有些懷疑:“要不要叫他們來問問?”

朱燁點頭。

很快,那兩人便被沐昂的人帶了上來,看到朱燁和沐昂,兩人都是恭恭敬敬的行禮問安。

朱燁細細打量了兩人一番,又詢問了幾句,確認兩人並沒有不妥之舉,便放了兩人離開。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朱燁心中的那團疙瘩,到底還是沒能解開。

這時候,一個身影在院中閃過,朱燁注意到那人看向自己的眼神。

那眼神讓他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像是膽怯,又好似探究,還帶著些許躲閃。

“剛才那人是誰?”

朱燁衝著沐昂示意道。

“那也是沐府的下人,負責給府上各屋添香的。”

沐昂看向朱燁看著的那人,衝著朱燁解釋道。

“添香?”

朱燁轉身疑惑的看向沐昂。

“因著母親愛制香,有制香燃香的習慣,所以無論是雲南還是沐府,都配有專門給各房添置薰香的下人。”

“這次從雲南回來,因為父親的身體,母親擔心父親睡不好,所以特別帶了很多的安神香。”

“所以他是沐府專門管香和添香的。”

說到這裡,沐昂倒是自嘲的笑了笑:““其實也不止父親,我們沐家倒是都養成了這種習慣。”

“不光父親的房中燃有薰香,我們各自的房間裡,也都用著。”

沐昂猜不透朱燁臉上的表情,自己又補充道。

“我能看看嗎?”朱燁朝著沐昂開口問道。

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到底哪裡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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