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表裡不一
若是離近些，朱允炆怕自己忍不住會吐。
呂氏虛弱的搖搖頭，她現在是真的虛弱了。
而且喉嚨因為胃酸的刺激，此時也是火辣辣的疼痛，她一點都不想張嘴說話。
況且她現在也無話可說。
總不能開口讓朱允炆殺了李太醫這個大傻逼。
不過，呂氏滿眼深意的看了李太醫一眼，眼前的這個人，她呂氏算是記下了。
此仇不報，她枉為太子妃。
李太醫看見呂氏正滿眼深意的看向自己，還以為呂氏是在向自己投來感激的眼神。
“既然娘娘無事了，那老臣先行告退了，有事太子妃儘管差人來太醫院找老臣便是。”
“老臣姓李，名功效。”
李太醫生怕呂氏想要感激自己找不對人，還心中沾沾自喜的又自報了一遍家門。
呂氏此時恨不得罵娘，這老東西生怕自己不要他狗命，竟然還自報家門。
等著吧，本太子妃非要把你今日所做所為，加倍的還到你的身上。
呂氏在心中默默的發誓。
“李太醫，本王送你。”
朱允炆看到了呂氏眼中的恨意，突然回過神來明白了什麼。
看來自己的母親這事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他太瞭解呂氏了。
難怪呂氏會突然中毒，怕是這裡面多半是呂氏自己動的手腳。
不過想明白一切的朱允炆不但沒有因為這件事情可憐呂氏，反而覺得呂氏活該。
這件事情的起因，怕是因為呂氏揹著自己做了什麼事情。
既然呂氏瞞著自己，那麼這虧吃的也是活該。
朱允炆此時只是有些後悔自己不應該因為擔心亂了分寸。
竟然在這李功效的面前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若是這李功效嘴碎，到處亂說，傳到了別人的耳朵裡，可不是什麼好事。
他隱藏多年，在外人面前樹立的形象，可不能因為李太醫這張嘴而前功盡棄。
所以當務之急，就是在李太醫面前，將自己的口碑和形象，找補回來。
“不用了，謝過殿下好意，就不勞煩殿下了。”
李太醫連忙擺手拒絕。
“哪裡的話，應該的，你救治了本王的母妃，本王感激不盡，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還望李太醫不要推辭。”
朱允炆微微一笑，臉上全然卑己自牧，謙遜有禮。
彷彿換了個人一般。
李太醫心中的緊張在朱允炆如沐春風的預期之中悄然散去。
“那老臣就謝過殿下了。”
李太醫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這樣答應了下來，彷彿被朱允炆的笑容迷惑了一般。
“李大人，剛才是允炆心急母妃的身體，所以出言不遜之處，還請大人見諒。”
朱允炆將自己的姿態放的很低。
語氣中誠意滿滿就算了，甚至還向著李太醫行了一個大禮。
李太醫連忙扶起朱允炆：“淮王殿下客氣了，殿下的孝心，天地可鑑，老臣實乃敬佩。”
“什麼見諒不見諒的，淮王殿下為了母妃憂心，老臣當然理解。”
“不過殿下放心，太子妃娘娘按時用藥，定然會安然無恙的。”
“殿下也切莫太過擔憂。：
李太醫看著謙卑的不像個皇家之人的朱允炆，真的是覺得之前在呂氏宮中的那個人根本不是朱允炆。
這才是大家口中口口相傳謙卑有禮的皇孫殿下朱允炆呀。
朱允炆微微一笑，也不多說，只是讓嚇人塞了兩張銀票給了李太醫。
雖然銀票的數目不大，但是對與見錢眼開的李太醫來說，蒼蠅肉也是肉。
聊勝於無。
“今日辛苦太醫了，該日待母親痊癒後，允炆定當上門感謝先生救命之恩。”
朱允炆臉上的笑容絲毫沒有改變，已經彬彬有禮的說道。
“淮王殿下客氣了。”
李太醫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心中還是樂開了花。
淮王親自上門感謝的話，那自己未來在太醫院的聲譽可是水漲船高。
想到這裡，李太醫的心情不由的更加愉悅了。
看到李太醫的表情，朱允炆的心中滿是鄙夷。
他當然不會真的去上門感謝李太醫，說這些客套話，不過是客氣罷了。
不過，朱允炆知道這李太醫師宮中李貴妃的主治。
能拉攏住這個李功效的話，到時候由李功效在其中牽線，在自己那個十七皇叔的面前多說些好話。
對自己也算是有益無害不是。
能夠用到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這是他朱允炆的人生宗旨。
“那允炆就送大人到這裡了，大人回去的路上慢些。”
朱允炆將李太醫送到大門口，兩個人心中各懷鬼胎道別之後。
看著李太醫逐漸消失的背影，朱允炆的嘴角掛上一抹冷笑。
回道呂氏的寢宮門外，朱允炆還沒進門，便聽到呂氏嘶啞著聲音在宮中叫罵道：“救回來了？”
“本宮費了那麼多的心思，竟然讓他就這麼救回來了？”
“你們都是一群什麼蠢貨！”
呂氏的喉嚨雖然生疼，但是卻絲毫不影響她罵人。
“母妃。”
朱允炆垂眸，走近殿中，恭敬的衝著呂氏說道。
呂氏看到朱允炆進門，頓時氣不打一出來：“你竟然還出去送那個狗崽子。”
“朱允炆，你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身為皇孫，未來的儲君，竟然親自放下身份，去送一個無名無姓的小太醫。”
“李功效那個狗崽子，不殺了他，本宮這口氣咽不下去！”
呂氏顧不得虛弱，來回的踱著步子，氣的渾身上下都在顫抖。
“母妃，李功效不能殺，兒臣留著他還有用。”
朱允炆看著氣急敗壞近乎癲狂的呂氏，正色說道。
他很少看到呂氏這個樣子，雖然他知道這才是呂氏的本性。
但是呂氏也只有在氣急了，才會展露出這幅模樣。
“你留著他作甚？你是覺得今日母妃被他折騰的還不夠嗎！”
呂氏聽了朱允炆的話更加的惱怒，若不是朱允炆的許可，她根本就不用白糟這一場罪。
但是因為朱允炆是她的親兒子，她不能把朱允炆怎麼樣。
現如今朱允炆竟然要保住李功效，那豈不是說明要讓自己這個當母妃的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不可能，絕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