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廢寢忘食
當然，這些中藥材對身體沒有傷害，就連朱燁自己都吃了不少。
用過飯之後，才進入真正重要的步驟。
採用木炭當做燃料，將孫帥帶來的礦石扔進鍊鋼爐中，高溫加熱，得到呈海綿狀的固體塊。
朱燁仔細的觀察這火候，旁邊的鐵匠也同樣目不轉睛的盯著爐子，生怕出了任何差池。
等到爐火熄滅之後，朱燁焦急的等待爐子冷卻下來。
周圍的幾人紛紛張望著，絲毫不敢眨眼，生怕錯過了接下來發生的任何事情。
眼見著鐵匠師傅將裡面的黑疙瘩取出來，朱燁頓時洩了口氣。
果然，哪有那麼容易就能成功的事情。
鍊鋼也不是一日就能成功的。
雖然失望，但是朱燁還是深吸口氣，走上前去，和鐵匠師傅仔細的探討起失敗的原因。
“大概還是火候的問題，畢竟鋼比鐵要堅硬，不應該拿鍊鐵的火候去煉製鋼液。”
“具體要用什麼火候，只能麻煩師傅不斷的嘗試了。”
朱燁看著地上放著的黑疙瘩，有些惋惜的說道。
“公子客氣了，本來就不是一日之功，我們慢慢來，公子耐心些便是。”
鐵匠師傅也是個好說話的，見朱燁失望，開口寬慰道。
朱燁點點頭，已經做好了長期戰鬥的準備。
一直到第三日，依舊沒有成效，朱燁也不由得心中打起鼓來。
眼看著朱燁眼下的烏青，孫帥有些不忍。
這些工匠還好，最起碼因為人多，還可以輪番休息，可是朱燁一連三日都沒閤眼。
孫帥怕朱燁身體再好也吃不消。
“大爺要不成，去睡一會，有我在這裡，放心便是。”
孫帥其實也三日沒有閤眼了，畢竟朱燁不去休息，他又怎麼敢先去睡。
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小命都難保。
不過對於身為錦衣衛的孫帥來說，熬夜是必備技能，因此雖然有些疲乏，但是並不似朱燁那般明顯。
朱燁搖了搖頭，此時雙唇佈滿死皮的朱燁看上去些微有些病態。
孫帥勸了幾次，朱燁都不肯離開後院。
眼見這樣不是辦法，夜色漸濃，看著朱燁仍舊毫無睡意的孫帥，只能叫錦衣衛去宮中送信。
朱元璋知道訊息之後，忍不住心疼，自己是不是給朱燁太大的壓力了。
這個孩子，看上去玩世不恭，但是對待事情格外的堅韌。
原本自己說七日只限，本身就是隨口那麼一提，朱燁若是真的完成不了，自己當然不可能真的責怪於朱燁。
可是，沒想到，這孩子竟然如此苛待自己。
“咱孫兒這鑽牛角尖的性子，還真他媽的像極了咱！”
朱元璋一拍大腿，張嘴罵道。
蔣瓛不敢吭聲，但是心底還是很認同朱元璋這句話的。
朱燁那個性格，十足的像極了眼前這位大明的皇帝。
“走，臭小子，咱讓他鍊鋼，沒讓他把自個兒累死。”
朱元璋大手一揮，奏摺也顧不得批閱了，只恨自己只長了兩條腿，不能快點到朱燁家中去。
“皇上，已經備好馬了。”
蔣瓛身為近身的錦衣衛使，當然瞭解自己服侍的皇帝是個什麼心思。
帝心雖然揣測不足十成，也得八九不離十了。
因此，得到錦衣衛彙報的時候，蔣瓛便已經讓人去備好了快馬，有備無患。
朱元璋聞言，讚許的看了蔣瓛一眼，這才大步流星的朝著蔣瓛準備好的御馬而去。
兩人快馬加鞭來到了朱燁的家門前，院內燈火通明。
沒等馬三保通報，朱元璋快步來到了後院，看著依舊如火如荼進行著的鍊鋼大業，並未看到朱燁的身影。
“人呢？”朱元璋看向孫帥，以為朱燁架不住疲憊先去休息了。
心中不免鬆了口氣。
“在屋內。”孫帥見到朱元璋，趕緊上前說道。
“可是休息了？”朱元璋看孫帥的臉色不好看。
“並未。”孫帥邊說，便將朱元璋帶到屋門前，伸手掀開了門簾。
朱燁正抱著手中的黑疙瘩研究著，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人進來。
他手裡拿著的都是煉廢了的礦料，孫帥帶來的鋼礦已經被他用去了一般，但是絲毫沒有收到成效。
朱燁死活研究不出來到底是什麼原因，扒拉的頭都快禿了。
“臭小子，咱讓你鍊鋼，沒讓你玩命！覺都不睡，你是打算累死你自己嗎？”
朱元璋上前，一把將朱燁手中的東西拿了過來，衝著朱燁吼道。
雖然憤怒，但是語氣中更多的是心疼。
“爺爺……”朱燁通紅的眼眶，看上去別提有多憔悴了。
“去睡覺，什麼都別說了。”朱元璋拉著朱燁，一把將朱燁按在了床上。
“別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做不出來就做不出來，左右不過鍊鋼罷了。”
“實在不成，咱就把白旗國打下來，讓他們把鍊鋼成器的方法雙手奉上。”
“鋼再重要，也沒咱孫兒重要。”
朱元璋終於是軟下了口氣，不再那般怒氣衝衝。
“知道了爺爺，我也不過是心急，想為大明做些什麼罷了。”
朱燁躺在床上，身上的勁猛地卸了下來，頭沾著枕頭，人就忍不住混沌起來。
雙眼終於支撐不住，闔上了眼皮。
看見朱燁這般迅速的入睡，朱元璋想了想，也沒有離開，只是吩咐蔣瓛將奏摺拿到朱燁家來。
朱燁渾渾噩噩的沉浸在睡夢中，滿腦子都在想到底要怎麼提煉出精鋼來。
隱隱約約之中，朱燁彷彿聽到了外面轟鳴的雷聲。
刺眼的光芒讓朱燁閉著的雙眼都能感覺到。
努力的睜開雙眼，眼皮卻如同灌了鉛一般的沉重，怎麼也睜不開。
朱燁拼了命的叫囂著，必須要睜開眼，萬一是系統開啟了怎麼辦，自己看不著豈不是錯過了這次機會。
夢中的朱燁掙扎著，可是卻如同鬼壓床了一般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