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不出所料的話,皇上正有此意。”姚廣孝放下手中的茶杯,這才緩緩的看向朱棣正色道。

“不可能!他們兩個,沒有一個是能承擔此大任之人。”

朱棣不相信姚廣孝的話,篤定朱元璋不會在皇孫裡面選儲君。

“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那位置……大哥已經不在了,我不需要再有所忌憚。”

朱棣狠狠的攥緊拳頭,砸向身邊的石柱。

“不可,不可。皇上還在位,若是輕舉妄動,豈不是白費我們這番準備了。”

姚廣孝看向朱棣,眉頭深皺。

“不等再等了,那位子,一日不是我的,我便一日不能放心。”

在朱棣的心中,自己的大哥若是在世,自己甘願臣服在他之下,安穩度日。

可是大哥不在了,他按捺已久的心,彷彿被點燃了一般。

似乎老天爺都在幫他,帶走了他的大哥,告訴他,這個位置就是為他準備的。

他朱棣鐵馬戎生了一輩子,平叛培元,征戰了異域,吃了多少苦,立了多少的功。

若不是他如此英勇善戰,屢屢立功,朱元璋又怎會封他為燕王,鎮守北平。

他朱棣,一輩子只佩服兩人。

一個是帶兵起義,創立大明的朱元璋。

另一個,就是將自己從小帶大的太子——朱標。

因為朱標這個如父如兄的存在,他朱棣心甘情願為朱標守護北平,平定天下。

可是,如今朱標逝世,朱元璋也日漸老去,他朱棣,不能容忍任何人騎在自己的頭上成為大明的君王。

這江山,分明就是他朱棣打下來的,除了朱元璋和朱標,朱棣認定自己是最有資格坐上王位的人。

“如今,皇上不是還沒有定下儲君之位,我們依舊還是有機會的。王爺不要著急。”

姚廣孝知道朱棣自命不凡,也明白朱棣是有這個能力的,不然他也不會效力於朱棣。

“好,我聽你的,廣孝。”

發洩完情緒的朱棣,冷靜了下來。

知道自己還要依仗姚廣孝這個軍士,自然不想與之發生衝突。

“放心,王爺,這個機會很快就會來到的。”

“另外,王爺,最近皇城中的探子來報,皇城之中盛行精鹽,而那精鹽竟然出自一位年輕郎君之手。”

“若是此人可以為我們所用,豈不有增加一大助力。”

姚廣孝面露沉色,鄭重的說道。

“哦?那倒是可以讓皇城中的人去試探一二,若是真的可用,那倒是一樁美事。”

朱棣可是知道食鹽的暴利,聽到姚廣孝的話,心中大喜。

“是,王爺。”姚廣孝雙手合十衝著朱棣示意完,便起身離開,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而此時另一邊的將軍府中,常升在藍玉的身邊咋呼的藍玉腦袋都快炸開了。

“不行,他自己一個人,根本就不行。我說什麼都得去看看。”常升拉著藍玉不依不饒。

“老常,你稍安勿躁。既然他能決定安置流民,就證明他有自己的想法,你這般貿然前去,若是引起麻煩可就不好了。”

陳桓也不贊同常升的一件。

自從他們知道朱燁在鹽礦旁邊,造屋施糧,便擔憂不已,一起來到了將軍府中,與藍玉商討對策。

“可是也不能任由他自己在那呀。那流民鬧起事來,他一個孩子怎麼能鎮壓的住。”

常升不滿陳桓的猶豫,暴跳如雷。

“你說,他怎麼就給自己攬了這麼一個活計。”

“到底是年輕,如今流民都慕名前去他哪裡討飯安居,若是不能全部收留,有一個吃不上飯的人罵他,豈不是心思全廢,徒惹一身騷。”

常升不滿的埋怨道。

“你懂個屁,就你那雞腦袋,除了打仗就知道吃,你能不能把人往好了想。”

陳恆不滿意常升的想法,氣的髒話都罵了出來。

“我說的不對嗎。老藍你評評理。”常升罵不過陳恆,只能把藍玉拉出來擋在身前。

“都別吵了。這孩子也是心善,最起碼人家在做,你們兩個在這幹什麼呢?”

“一個比一個吵得歡,有這功夫,去給那孩子送些糧食,幫他分擔一些不好嗎。”

藍玉冷著臉衝著兩人呵斥道。

“對對對,趕緊的趕緊的,我這就回家去抽調糧草。”

常升一拍腦門,暗恨自己怎麼就沒想到。

“不僅是糧草,還有衣物,哎,送錢最實在。”陳桓不等常升,自己說完便跑出了門。

兩人一前一後將從各自府中抽調的物資送到了朱燁的鹽礦那裡。

隨後趕到的藍玉,和常升陳桓兩人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禁愣住了。

之見此處已經在朱燁鹽礦勞工們的幫助下,紮起了臨時避雨的雨棚,還紮了不少的草床,可以供人暫時休息。

而此時的朱燁,正在臨時搭建的粥棚中,為井井有條排隊領粥的人打飯。

整個場景並沒有藍玉三人想象分紛亂嘈雜,更沒有聚眾鬧事的流民吵鬧。

一切顯得格外的和諧有序。

“這,這是什麼情況?”常升傻了眼,不解的問道。

朱燁眼尖,看到了藍玉三人的到來。

因著以前的印象,朱燁還以為三人是鹽使司的人呢。

走上前來,朱燁才發現,三人的身後還有不少車輦,上面裝的都是儲存糧食的麻袋。

“不知大人前來,是來贊助糧草的嗎?”朱燁恭敬的看向為首的藍玉,禮貌的問道。

“是是,這些糧草,都是我們從府中帶來的,朱……郎君,你先分給這些流民吧,不夠,我們再想辦法。”

常升趕緊上前,激動地說道。

“謝過各位大人了。”朱燁心中感激萬分。

說罷,朱燁便去安排鹽山的勞工們,前來幫忙卸貨。

“老弟,打聽一下,往年放糧賑災,都是蜂擁而至,有的還打到頭破血流。”

“可是你們這的這些流民怎麼如此有序?沒人鬧事嗎?”常升一遍幫忙卸糧食,一遍隨便抓了一個勞工問道。

“哪會如此順利,是我們東家,剛才打折了一個鬧事人的腿,才換來了現在的秩序。”

勞工一邊忙碌著,一邊將常升等人來之前發生的事情,一一講述給他們聽。

常升聽完勞工的敘述,心都快從胸膛裡跳出來了。

他實在沒想到文質彬彬的朱燁,竟然有這般雷厲風行的手段,知道殺雞儆猴。

獻寶似的將朱燁的所作所為講給了藍玉和陳桓,常升讚許道:“果然不愧是老朱家的人。”

“這脾氣秉性,確實像極了陛下無疑了。”陳桓也不禁稱讚道。

倒是藍玉,徒生出一種悲切:“這孩子,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如此。”

一時間,三人都沉默了。

是呀,若是被人寵於膝下的孩子,又怎麼會有這種手段,這種魄力。

想想宮裡面那兩個祖宗似的皇孫,朱燁的生活,簡直是天壤地別。

可是,偏偏朱燁這孩子,長成了所有人最期待的模樣。

“算了,這裡都不需要我們了,咱還在這幹啥,走吧,走吧。”陳桓首先出聲打破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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