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痊癒的希望
他今日可是來打探情況的，可不能被朱燁發現自己的目的。
所以趁著馬三保轉頭看朱燁，楊凱明拔腿就跑沒影了。
“怎麼了？”
因為天色的原因，朱燁並未看清楊凱明的模樣，只能看著馬三保問道。
“不知道，可能是哪裡來的賊吧，鬼頭鬼腦的。”
“少爺，待會讓曾大哥他們警惕些，別被什麼賊人鑽了空子。”
馬三保看楊凱明落荒而逃的樣子，心底起疑，懷疑的看著楊凱明離開的方向，擔憂的說道。
“先別管這個，你爺爺怎麼說的？”
朱燁上前幾步，拉著馬三保就進門。
什麼賊不賊的，他現在只擔心馬三保他爺爺是怎麼回答的。
“這個……”馬三保想起了自己爺爺的回答，有些猶豫。
“怎麼？難道你爺爺沒辦法治？”
朱燁見馬三保猶豫，登時心中如同被潑了冷水一般，涼了下去。
“不是，爺爺說辦法是又，只不過醫治的過程，可能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馬三保將自己爺爺所說的方法告訴了朱燁：“少爺，你好好考慮再與皇孫殿下說。”
“畢竟生骨之痛，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而且在經歷過這等痛苦之後，也只有五成機率能夠成功。”
“剩下五成的機率，很可能會因此喪命。”
“而且，具體情況還要爺爺去看過了才能決定。”
馬三保小聲交代著，生怕自己聲音大一些，便會打斷朱燁的思考。
“我知道了。”
朱燁仔細的琢磨著馬三保所說的話，心中卻是沉重萬分。
像馬三保所說的那樣，馬三保的爺爺馬赫在雲南名聲不低，是因為他接骨有一套自己的偏方。
這偏方鮮為人知，但到底是馬赫的師傅代代相傳，傳到馬赫手中的。
朱燁聽馬三保說要破膚接骨，便知道馬三保的爺爺到底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如果他理解的沒錯的話，馬三保爺爺的偏方說白了就是現代的手術。
不過若是放在現代，朱燁倒是不擔心這種手術。
可是若是放在這樣消毒水平達不到的環境之下破膚接骨，稍有沒有做到位的地方，很可能就會因為失血或是感染而導致身亡。
朱燁可不敢冒這個險。
可是等他臉色凝重的來到了朱允熥的房間內，看著朱允熥看向自己的眼神。
朱燁的心中到底還是動搖了。
“允熥，你聽我說，你的腿……”
朱燁猶豫著要怎麼開口，倒是朱允熥聽到他的話，自嘲的笑了一聲：“大哥，我的腿，是不是治不好了。”
腿長在自己的身上，到底是個什麼狀況，朱允熥比誰都清楚。
而且朱允炆當初是下了死手的。
雖然一方面只是為了單純的洩憤，但是更多的是為了讓朱允熥因著這條傷腿徹底和皇位絕緣。
所以他清醒了之後，便知道自己的腿，可能真的就廢了。
尤其是現在看到朱燁這幅苦喪的模樣，朱允熥心中的希望，到底還是熄滅了。
“說什麼胡話，你的腿……還有希望。”
朱燁看著朱允熥黯淡下去的眼神，咬了咬牙，還是決定要試上一試。
只是他得有著完全的準備，才可以讓馬三保的爺爺動手。
“真的？”
朱允熥眼中死灰復燃的亮光，無疑刺激了朱燁。
讓朱燁覺得，自己的選擇沒錯。
只不過他現在最為擔心的是怎麼去解決，應對失血過多的辦法。
衛生條件不達標的問題，他可以想辦法。
他這裡有大量的高度白酒可以派上用場。
還有就是對於感染，畢竟他在藥山種植的一些草藥是有著消毒消炎的作用。
唯獨這個失血的問題，他沒辦法解決。
一是沒辦法分辨血型，二是沒有專用的器械輸血。
若是真的出現了失血過多的情況，那朱允熥必死無疑。
所以朱燁不敢冒險。
朱燁的沉思，讓朱允熥燃起希望的心，慢慢的冷卻下來：“大哥，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要治好我的腿，很難？”
朱允熥知道朱燁是個有話就說的人，不會拐彎抹角。
既然朱燁現在如此難以啟齒，那就說明這件事情沒有那麼好辦。
是了，連太醫都沒有辦法的事情，朱燁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大哥，不用騙我，我還不至於因為這事消極以怠，不過是條腿罷了。”
朱允熥也不知道是說來安慰朱燁，還是安慰自己，顯然這話誰都說服不了。
朱燁豈能聽不出朱允熥的失落，看著朱允熥，朱燁緩緩將馬三保所說的事情一字一句詳細講給朱允熥聽。
“真的？我的腿還有救？”
朱允熥聽到朱燁的話，只注意到了他的腿有救。
至於那五成的成功機率，他已經自動忽視了。
只要有機會，他就想要去嘗試。
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他才剛來到的自己大哥的身邊。
不能為大哥排憂解難，不能為大哥上戰場嚴陣以待，他不甘心。
他不甘心就因為一條腿，斷了他輔佐自己大哥登上皇位的路。
所以，只要有一丁點機會，他都要去試。
只要能治好他的腿，付出些代價又如何。
“是，但是過程很是痛苦，到底能有多痛苦我不知道，但是據馬三保的爺爺所說，可以稱得上是要死不能。”
朱燁有些擔心的看著朱允熥。
畢竟朱允熥身為皇子皇孫，就算是呂氏母子苛刻，但是也不至於吃過太大的苦頭。
怕是被砸斷腿，已經是最痛苦的事情了。
至於接骨……
朱燁想起了沒有麻醉劑就敢刮骨療傷的關羽來。
但是人家關羽可是出生入死習以為常的人，能忍住刮骨之痛，還能理解。
可是朱允熥呢，他可沒把握眼前這幅依舊孩子模樣的朱允熥能承受住破膚取骨之痛。
“我不怕，大哥，我要治腿。”
“我還要殺伐戰場，我還要平定天下，我還要陪著大哥站在巔峰俯瞰這天下。”
“大哥，我還有很多年要活，我不能倒在這裡。”
朱允熥痛哭流涕的說道。
他還以為他的腿徹底的沒救了，他這輩子就要成為一個廢人，成為自己大哥的累贅了。
還好，他的大哥，給了他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