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朱燁面前的地圖,沐惠又有些憂心道:“不出意料的話,高黎麾下的人馬,定然會快速出擊。”

“你可做好了萬全的應對?”

聽到沐惠的話,朱燁點頭,拉過沐惠示意她坐下:“我們的計劃,原本就是為了應對此時的狀況。”

“現在又有了燕王的增援,又有什麼可擔心的。”

“怕是高黎這次,吃不了還要兜著走。”

“也多虧了蔣瓛的幫忙,怕是高黎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應該知道自己老巢被偷襲的訊息了。”

“這場仗,大不了太久的,你放心便是。”

輕拍了幾下沐惠的腦袋,朱燁繼續說道:“一會我就要隨湯將軍一起出戰了,你乖乖在城中等著我。”

“不,我也要出戰。”沐惠聽到朱燁的話,立即緊張的站起身來。

“高黎帶軍來勢洶洶,雖然我知道,論起行軍打仗,在戰場上,你比我還要厲害很多。”

“可是……雲城到底還是要有人坐鎮。”

“湯將軍必須上前陣,若是你也走了,我定然壓不住這麼大的場面。”

“所以,雲城便只能交給你了。”

“放心,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

朱燁討好的攬住沐惠,摸了摸沐惠的後腦勺,以作安慰。

沐惠抬眼看著朱燁,知道自己無力反駁,只能點頭:“好。”

“好了,既然對方已經有所動作了,我們也該動起來了。”

“我若是手握重兵的高黎,定然會率軍突破開門關。”

“只要開門關沒有閃失,高黎率領的大部隊,沒有那麼快攻進來。”

“所以,只要集中兵力守住開門關,雲城一時半會也不會怕被攻下。”

“如今,我們最缺的便是時間。”

“想必湯老將軍那邊的訊息,也已經快要送來了。”

“我們出城應戰之後,你再聯絡蔣瓛的人,讓他們加急將訊息送到高黎手中去。”

“只要那訊息到了……高黎自然會退兵。”

朱燁衝著沐惠叮囑完,得到了沐惠的答覆,人便抓起了桌上的佩劍走出了門外。

臨出門前,朱燁頓住了腳步,轉頭看了一眼沐惠。

兩人雖然都沒有出聲,卻都明白了對方心中所想。

看著沐惠與他心照不宣的對視,朱燁忍不住勾起嘴角,義無反顧的朝外走了出去。

只不過,朱燁沒想到的是,一切都在按照他們的計劃進行著,卻不想在出兵的時候出了差池。

原本湯軏和朱燁都已經箭在弦上,準備先給對方將領一個措手不及。

卻不想,燕王手指縫裡溜出來了一行三人,竟然也在此時趕到了雲城。

帶頭之人名為施秉,正是朱允熥派來監視朱棣的其中一人。

又因著這人在朱允熥眼裡分量不輕,所以朱棣不能那麼明目張膽的殺了此人。

原本特意設下的圈套,想要將此人支開,避免施秉發現北平掉軍援助雲城之事。

卻還是讓此人發現了端倪,一路避開了朱棣的眼線,尾隨來到了雲城。

此時的施秉堂而皇之的站在湯軏和朱燁高頭大馬之前,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

“大膽湯軏,竟然敢和叛國賊寇在一起,你們湯家竟敢如此膽大妄為。”

“本官定要上奏皇上,治你們湯家大逆不道之罪。”

施秉義正言辭的指著湯軏叫喚著。

湯軏沉下的臉色昭示了他此時的心情。

“滾下去,大敵當前,你竟然還敢胡言亂語,禍亂軍心。”

“來人,把他們給本將軍拖下去,杖斃!”

不怪湯軏如此狠心,實在是施秉出來的時機的確不對。

若是放在平日裡,怕是湯軏還會看在朱允熥的面子上,好生將施秉安撫。

可是現在是什麼情況。

戰爭一觸即發,施秉阻攔湯軏出兵,耽誤了發兵的時刻,很可能就埋下了禍患。

更何況,施秉上來就直指朱燁是叛國亂臣。

不管施秉是有意還是無意,這種話在戰前說出來,都是惑亂軍心。

大戰當即,容不得任何差池。

所以,誰還管施秉是誰的人。

即便是天王老子,也只能軍法處置。

施秉臉上盡是肉眼可見的難看。

他是朱允熥親派的監軍,如今被湯軏這般頂撞不說。

湯軏竟然還出言不遜要杖斃他。

“湯軏,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本官可是皇上親派的監軍!”

“連燕王見了我,也要禮讓三分!你竟然還敢用軍法處置我?”

施秉滿眼的不敢置信,甚至氣的渾身發抖。

他身後的兩人也將腰間的佩劍取出,滿眼敵意的看向前來計程車兵,盡顯戒備。

“監軍?北平監軍?監到我雲城守將的頭上來?”

“施秉,本將軍倒是要懷疑,你才是那個通敵叛國的賊人。”

“否則,四國軍馬已經揮兵至開門關前,你竟然還在此處仗著自己的身份耀武揚威,阻攔我等出兵迎戰。”

湯軏臉上的狠惡,是朱燁從未見過的,也足以見得對於施秉阻攔在前,湯軏是有多憤怒。

“施秉大人?”

朱燁對此人雖然並沒有什麼印象,但是倒是聽到方仁美提及過此人。

知曉這人精明,連朱棣都在此人手中吃過癟,所以朱燁也不敢小覷。

“呵,吳王殿下竟然認得本官,本官還真是受寵若驚。”

施秉嗤笑,隨即便在眾人面前直接揭穿了朱燁的真實身份。

朱燁在雲城,一直以來雖然並未頂著湯昱的身份行事。

但是也並未暴露過自己的真實身份。

即便是湯家親信,也不過只當他是燕王派來協助的幕僚軍師而已。

如今被施秉當場揭穿身份,眾人的眼神除了驚訝以外,甚至還帶著幾分戒備。

“來人,聽不見本將軍的話嗎!軍情在前,阻撓者斬!”

“把他給老子拉下去打死,掛在陣前,以作警示!”

湯軏不是看不到眾人看向他探究的眼神,也明白這些人是在等著他證明眼前策馬在旁的少年,到底是何身份。

可是如今並非解釋的機會。

敵軍已經率兵直擊開門關,他們卻連雲城的城門都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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