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見草就在前方不遠處,大明境內,也只有此處能夠有月見草。

他絕對不能功虧一簣。

他必須要儘快找到月見草。

大祭司死死的盯著前方,甚至覺得轎輦上的布紗礙眼,一把扯了下來緊緊的攥在手裡。

可是伴隨著心中的不安,薩滿大祭司一直找到了晚上,都沒有發現一株月見草。

而在這一片土壤上,鮮明的馬蹄印,以及那被挖開的土坑。

無一不向薩滿大祭司宣示著,月見草已經被人摘走了。

此時的大祭司站在一個土坑前,看著那被遺落在地上的月見草葉子,眼中的陰狠不斷的迴盪著。

“大祭司,我們已經找過了,一共四處,全都被人搶先一步挖走了。”

一個侍從上前跪在薩滿的面前,將手中殘留的兩片月見草的葉子雙手奉上,呈到薩滿大祭司的面前。

薩滿大祭司看著那人手中的葉片,眼中的狠辣不加掩飾的閃爍著。

“繼續找,就算把這個山頭翻過來,也要找到月見草。”

“是。”那侍從點頭,忙不迭的繼續投入到尋找月見草的行動中去了。

而薩滿大祭司深呼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將胸口處堵塞的濁氣吐出,這才拄著自己的柺杖,一步一步的回到了轎輦之中。

緩緩閉上雙眼,屏息凝神,在心緒平定下來之後,薩滿大祭司才從袖口中掏出一枚龜殼,虔誠的搖晃了起來。

月色綻放出柔和的光芒,而龜殼中的銅板也伴隨著薩滿手中規律的搖晃,一枚一枚落在了轎輦之中。

就著月光,薩滿的大祭司看著銅板顯示的卦象,臉色越發的難看。

許久之後,薩滿大祭司才強忍住自己胸口那團快要炸開的怒氣,衝著身旁一人說道:“讓他們都回來吧。”

聽著薩滿大祭司沙啞的聲音,那人有些擔憂的問道:“大祭司?”

“不用找了,此處靈氣已散,月見草已經不在了。”

雖然不想承認這個事實,可大祭司對自己的占卜能力還是深信不疑的。

所以沒了靈氣的地方,自然也早就沒了月見草的蹤影。

不過……那卦象顯示了月見草的去向,他也不是沒有機會。

只不過,湯家那小子背地裡捅他一刀,這個仇,他算是記下了。

“讓他們都回來,我們即刻啟程。”

薩滿大祭司眼中精光閃爍,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等到他一枚一枚將銅板撿起來之後,便進入了一副入定的模樣。

這番上山,儘管沒有他親自步行,可還是消耗了他不少的生氣。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儘量不讓自己所剩不多的生氣繼續消耗,否則的話,可能撐不到找到月見草,他就要進入生命的末端了。

等到那些侍從全部被召喚了回來,薩滿大祭司才緩緩睜開了自己的雙眼。

“走!原路返回。”

伴隨著薩滿大祭司下令,一群人好像不知道疲累一般,再次抬起了那座轎輦,朝著來時的方向返還而去。

甚至此時的速度,也提升了不少。

若是朱燁在場看到這畫面,也得慶幸自己並沒有和這些人直面對上。

否則的話,真是自討苦吃。

而此時的朱燁並沒有看到如此震撼的畫面。

他人早已來到了哨點,與金思武匯合。

朱燁並沒有吐露自己搶了薩滿大祭司月見草的事情,只是和金思武確認了北平城中的訊息。

不同於在宣府,此處的哨點距離北平城最近。

所以有什麼訊息便是第一時間送到此處。

而朱燁也剛剛拿到了北平城中李靖送來的訊息。

“看來阿爾丹真的不容小覷,顯然他已經看出了端倪,不然不會再暗中加派人手的。”

“如今北平城中已經被抓了幾人,剩下的人也都蟄伏了起來。”

“這是最後一條訊息,還是在三日之前送來的。”

朱燁緊攥著那條沾滿了血跡的軍報,也知曉這條訊息能夠從北平城中送出來,顯然付出了血的代價。

“送訊息的兄弟呢?”朱燁看著金思武,情緒有些激動。

“人,遞到哨點的時候,就已經不行了,受了重傷,失血而亡。”

金思武的臉上也滿是惋惜。

如果他們早來一步,那人也不至於落得個死的下場。

“阿爾丹,這個仇,老子記下了。”朱燁眼中閃過一絲冷光,那軍報也被他徒手攥得變了形。

“既然阿爾丹有所防備,那現在動手顯然不妥。”

金思武當然知道他們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證明北平城中到底有沒有起亂子。

結果現在的形勢和他們預想的相左,那麼發兵的行動顯然只能作罷,不能再強行進行下去。

金思武有些氣惱,這麼好的機會,竟然沒成功。

“不,他越是覺得我們怕了,我們就越要一擊即中,打他要害。”

朱燁心中的怒火久久不能平息。

“將軍,不能意氣用事。”金思武勸阻道。

“阿爾丹既然聯合大祭司殺了格魯蕃,呵呵,他以為這件事情這麼容易便能過去嗎?”

“我會讓他們心目中神聖的大祭司親手把阿爾丹拉下神壇的。”

朱燁面帶冷色,遠遠看著夜色中朦朧的方向,等待著那群人的出現。

“將軍?”金思武看著朱燁渾身散發發出來的怒氣,想問又不敢問。

“薩滿如今最需要的東西在我手裡。”

“他為了續命草能夠幫阿爾丹除掉格魯蕃,顯然已經是病入膏肓了。”

“我手裡有他豁出命來也得要的東西,他若是不助我成事,那便將這東西毀了。”

朱燁一邊說話,一邊從懷中掏出那貼身放好的月見草,交到了金思武的手中:“相信薩滿知道如何選擇。”

朱燁看著金思武手中小心翼翼託著的月見草,笑道:“你現在就帶著這東西,老實守在這裡。”

“一旦有不對勁的地方,立即將此物送到我爹那裡。”

“將軍,那你呢?”金思武沉眉看著朱燁詢問道。

“我?自然是要去和薩滿談判了。”朱燁不以為意的說道。

“不,我不能放將軍自己前往犯險。”金思武想都沒想便拒絕了朱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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