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奴婢人微言輕,如何能幫寧王說服皇上。”

“寧王還真是高看老奴了。”

黃狗兒苦笑道,好像真的十分為難一般。

朱允熥抬眼看了黃狗兒一眼,那冷意瞬間讓黃狗兒的苦笑僵在了臉上。

“朱權……就算是死,也得站到朕這邊才能死。”

“他以為真的能夠拒絕朕嗎?”

“想都別想。”

“如今朱燁已經是罪人之身,朱權還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

“朕的耐心有限,若是真的逼急了朕,朕這個十三皇叔,便可以去陪先皇,去底下盡孝了。”

朱允熥眼中的殺意被黃狗兒一覽無遺,趕緊低下頭,黃狗兒不敢再吭聲。

現在不是他說話的時候,他可不能引火上身。

寢殿之中的沉默蔓延了好一會,朱允熥這才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悶氣。

“既然寧王天不怕地不怕,那朕便試試看,到底誰硬得過誰。”

朱允熥眼神微微眯起,衝著黃狗兒說道:“準備紙墨,朕要擬旨。”

等朱允熥將旨意寫好之後,便衝著黃狗兒道:“去,將聖旨給了朱權送去。”

“告訴他,要麼宣旨,要麼,就接受朕的提議。”

朱允熥扔下手中的狼毫筆,心情大悅。

“是。”

黃狗兒恭敬的接過聖旨,便離開了朱允熥的寢宮,朝著朱權尋去。

朱權倒是沒想到黃狗兒大清早的便來傳旨。

“黃公公?”

朱權看到黃狗兒倒是驚訝:“皇上怎麼讓你親自來傳旨?”

昨日聽那叫心兒的婢女說,黃狗兒的傷好像挺嚴重。

怎麼才休息了兩日,便又當差了起來:“公公可好好用藥了。”

即便知道那藥出自朱燁之手,有起效,可朱權還是難免有些擔心。

黃狗兒嘴裡發苦,卻也不敢多話。

他何嘗不知道朱允熥讓他來傳旨的目的,怕是就是為了防止自己倒戈朱權。

所以才讓自己親手將李貴妃的催命符送到朱權的手中。

可惜了朱權的一份心意了。

罷了,若不是朱權辜負了他的心意,他也不必來這走一遭。

“王爺,皇上讓老奴帶句話給您。”

“皇上言明,若是昨日皇上所言王爺不能苟同,那這份旨意,便只能由王爺親自去宣讀了。”

說罷,黃狗兒恭恭敬敬雙手奉上了那明黃的黃絹聖旨。

朱權接過聖旨,正要開啟,黃狗兒卻出言勸導道:“王爺,恕老奴多嘴,大丈夫能屈能伸,莫要將珍貴之物,賠損進去才是。”

黃狗兒意味深長的看了朱權一眼,這才言畢,俯身行禮,退到一邊。

朱權滿是狐疑,不知道黃狗兒何出此言。

然而,很快他便找到了答案。

那明黃的聖旨中,朱允熥的親筆字字句句宣判了洪武皇帝薨逝,後宮嬪妃入葬皇陵。

而陪葬名單中,李貴妃的名字赫然在列。

“朱允熥!”

朱權沒想到,朱允熥這麼迫不及待逼他就範。

雖然正中他下懷,可是如此這般赤裸裸的逼迫自己,拿著李貴妃的性命揉捏自己。

朱權如何不怒。

抬腳一陣風似的衝了出去,甚至黃狗兒都沒能反應過來。

不過,朱權的盛怒也在黃狗兒的意料之中。

想當初,就算是朱元璋在世,朱權都因為李貴妃,頂撞過親爹數次。

如今朱允熥雖然是新登基的皇帝,可到底還是個小輩,是朱權的親侄子。

被自己的親侄子,拿自己母妃的性命威脅。

朱權要是不怒才怪。

甚至朱權就算是掀了奉天殿,都不稀奇。

可是現在的朱允熥,已經不是那個任人拿捏,誰人都能欺負上一頭的不受寵的皇太孫了。

他現在身為皇帝不說,就光是他統領的虎頭軍和槍炮營,都是不容小覷的實力。

朱權單槍匹馬的和朱允熥對峙,哪裡能有半分優勢。

光是一個大不敬的帽子扣下來,朱權也能丟了性命。

黃狗兒趕緊追上去,想要制止朱權。

可是他哪裡是朱權的對手,更何況腿上有傷,他跑了兩步就疼的冷汗直流。

原本凝血結痂的傷口又撕裂了開來。

黃狗兒現在又想罵娘,又疼的厲害,所幸就放棄去追朱權了。

這個十三王爺……是死是活,他是管不了了,聽天由命吧。

招了個年輕力壯的小內監將自己一路背會奉天殿。

好不容易看到奉天殿的殿屋,黃狗兒趕緊從那小內監的背上下來,瘸瘸拐拐的挪到了奉天殿的大門口。

奉天殿中一片寂靜,黃狗兒深吸了好幾口氣,才鼓足了勇氣緩緩進入殿中,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音。

朱權站在奉天殿的正中央。

殿內的下人都已經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去。

空曠的大殿之中,只有朱權和穩坐在龍椅面帶怒氣的朱允熥兩人在僵持著。

朱權昂頭瞪著坐在龍椅上的朱允熥,不斷的喘著粗氣。

顯然氣的不輕。

那被黃狗兒送到朱權手中,又被朱權帶回奉天殿的聖旨,就那麼扔在大殿中央。

黃狗兒大氣也不敢喘,只敢站在門邊遠遠的看著兩人,不敢進入兩人的怒氣範圍內。

許久,朱權終於像是洩了氣的皮球,軟了下來:“好,本王答應你。”

“但是,朱允熥你說到做到,若是本王的母妃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就算逆天老子也要廢了你。”

朱權冷冰冰的威脅道,顯然已經不把朱允熥這個皇上放在眼裡了。

如今朱允熥已經觸碰了他的逆鱗,還想讓他恭恭敬敬的裝出一副君明臣順的模樣,門都沒有。

朱允熥這般下三濫的手段都使出來了,他有什麼不能撕破臉的。

況且,他如今答應了要幫朱允熥澄清朱元璋身死的流言。

朱允熥就算是生氣,也不會放著他這麼有利的武器不用,只為了出口惡氣,而發落他。

正是要定了朱允熥有求於他,拿他沒有辦法,所以朱權才如此放肆。

當然,若是朱權不表現的惱羞成怒,朱允熥又如何能夠放心用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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