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9章 救駕來遲
雖然這種說法，不過是朱燁臨時起意，借鑑而來的。
但是他說的有理有據，還是讓不少人在心頭捏了一把冷汗。
難怪先皇當初久病不起，閉門不見。
原來竟然是被自己的親孫兒下了毒。
可憐先皇一世英名，怕是時至今日也沒想過自己會死在自己孫兒的手上。
一時間聞言的文武百官都忍不住將視線投向朱允熥。
怕是這些視線真的能夠幻化為實體的話，此時的朱允熥早已經被手刃的千瘡百孔。
“朱允熥，皇爺爺待你不薄，你這麼心狠手辣，對他下毒，害他往死……”
“難道你就不怕風高月黑，皇爺爺回來找你算賬嗎？”
“午夜月深之時，難道你就沒聽到午夜夢迴，皇爺爺呼喊你名字的聲音嗎。”
“朱允熥，你這麼做，對得起皇爺爺嗎？”
朱燁乘勝追擊，試圖擊垮朱允熥心中的最後一道防線。
提到朱元璋，朱允熥的眼神忍不住又是一陣渙散。
對呀，皇爺爺。
每每深夜做夢，他總是能夢到朱元璋的身影。
夢到他嚴厲的爺爺痛苦猙獰。
“不，，不是我的錯，是他活該。”
朱允熥有些慌張的抬眼，正對上朱燁審視逼人的目光。
那眼神凌厲的讓他突然醒悟了過來。
怎麼就突然差點被朱燁帶著攪亂了心智。
看著周圍所有人用那種質疑的目光看著自己。
朱允熥猛地瘋了似的撲向朱燁：“朱燁，你害朕。”
可朱燁卻動都沒動，堪堪側身，便以一種刁鑽的角度，躲過了朱允熥的身形。
“皇上，臣等救駕來遲。”
正當朱允熥還要折返身形衝上去的時候，方孝孺和齊泰卻已經帶兵衝進了奉天殿。
方孝孺和齊泰兩人直逼朱燁面前，將朱允熥護在身後。
“呵呵，方大人來的正好。”
“既然方大人出現在這裡，不妨告訴我等，太上皇的死，和方大人又有沒有干係呢？”
朱燁正立於奉天大殿之中。
剛剛和朱允熥以及暗衛的交手，讓他從階梯上退了下來。
此時雙方劍拔弩張的對視著對方，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方孝孺臉色一沉，察覺到身旁的齊泰看向自己的眼神，氣的他低吼道：“他在挑撥離間，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你……”齊泰倒抽一口氣，剛想罵回去，卻又意識到他們現在共同的敵人是朱燁才是。
於是又轉過頭去看向朱燁：“若是你說的話有憑有證，自然遞交狀告便是。”
“如今到奉天殿上逼問皇上，朱燁，這到底是你不敬。”
“你若束手就擒，我等還能饒恕你們的性命。”
“朱燁，你若是還敢反抗，今日便只有死路一條。”
齊泰到底是兵部尚書，即便是往日裡溜鬚拍馬了些，但是關鍵時刻這幾句話還是深得朱允熥的心意。
有了方孝孺和齊泰護駕，朱允熥總算是鬆了口氣。
人也逐漸冷靜了下來，卻還是死死盯著朱燁，不肯移開目光半分。
“束手就擒，是不可能。”
“不過你說的對，再繼續待下去，我們寡不敵眾，也不是你們的對手。”
朱燁歪了歪頭，手在身後給蔣瓛比劃了個手勢。
“本王今日要做之事已經做完了，剩下的……改日再來討還。”
朱燁說罷，還未等殿內的人反應過來，便連同蔣瓛一起撒開了腳丫子往外跑。
反應過來的眾人，自然都追了上去。
奈何堵在門口的那些朝官們生怕刀劍無眼傷了自己。
紛紛四散開來，倒是便宜了朱燁。
有著蔣瓛的助力，還有蔣瓛帶來的那些人護送。
再加上宮中那些隱藏在暗中的人手裡應外合，倒也沒有讓朱燁等人落於下風。
甚至於，連虎頭軍都在王守義似有若無的暗示下，並沒有全力擊殺朱燁等人。
齊泰雖然帶了不少兵馬前來。
可是他也是臨時抽調的駐軍。
這些將士在外打仗還好，可是要想在皇宮中捉人，顯然是不可能的。
雖然難免還是大幹了一場，但是索性朱燁和蔣瓛等人還是順利逃出了宮去。
混跡入人群的朱燁和蔣瓛等人，更為如魚得水一般。
很快便逃離了追擊。
甚至都沒敢停留，朱燁便在蔣瓛的帶領下，徑直朝著城外而去。
一直跑到了荒無人煙的偏僻處，朱燁才赫然發現，不遠處已經有一小隊人馬正嚴陣以待，似乎在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朱燁的警惕，蔣瓛自然注意到了。
“燕王的人馬，本座入宮之前聯絡的。”
“他們會護送你離京前往北平的。”
“高儀郡主也已經安置妥當，此時已經先你一步，隨著鬼醫前往北平。”
“你們自可以去北平匯合。”
“事不宜遲，宮中的人馬應該很快便能找到我們的蹤跡。”
“你快些離開，萬不能再耽誤下去了。”
蔣瓛努力忍住自己喉間的血腥。
可朱燁是誰，朱燁可是神醫。
他只是聽蔣瓛說話的氣息，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你怎麼了？”朱燁說著就要去抓蔣瓛的手腕。
剛才在奉天殿內顧不上，朱燁現在才有空詢問蔣瓛到底怎麼了。
蔣瓛的狀態明顯不對。
“沒事，只是這些日子勞累過度了。”
“別廢話，趕緊走，好不容易搶出來的時間，你別浪費了。”
蔣瓛躲過朱燁朝他伸來的手，還不忘推了朱燁一把，示意朱燁趕緊離開。
他得了重病。
雖然知道朱燁醫術超群。
可是如今的蔣瓛，早已經看破了一切。
當初是他對不住朱元璋，一意孤行執迷不悟。
所以才淪為了朱允熥的幫手，幫著朱允熥害了朱元璋。
可是如今這食不知味的日子，讓蔣瓛為了自己的所作所為反省。
他愧對於朱元璋。
即便是當初朱元璋不義在先。
可是錦衣衛是朱元璋一手創辦的，即便是朱元璋要毀了，也輪不到他心生怨懟。
更何況在朱元璋死後，錦衣衛並沒有回覆到原來的鼎盛時期。
甚至在朱允熥的手中徹底敗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