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8章 遊手好閒
這場即將到來的大戰，影響著每一個人。
只不過，在這種氣氛的渲染之中有一個人十分的例外。
那邊是朱燁。
雖然他人是跟在朱棣的大軍之中，但是有一個詞，完全可以形容此時的朱燁。
那便是遊手好閒。
他絲毫不擔心朱棣在這場大戰中會落敗。
且不說耿斌手中雖然掌握著三十萬大軍，但是這三十萬大軍卻是從各地集結而來。
朱允熥在位的這些年，大明還算得上太平。
雖然經歷了秦王和晉王的謀反，但是歸根結底，這些兵將疏於戰場之上的較量。
和長期征戰，與蒙古敵寇廝殺的北軍自然不能相提並論。
更何況，大明境內的戰亂，哪裡都少不得朱棣。
朱棣麾下的這些兵馬，可以說一直在戰場上出生入死。
這也以至於朱棣麾下的強兵，無論是經驗還是戰力上，都不是耿斌手下的那些將士可以比擬的。
即便在人數上略顯優勢，但如果真的較量起來，耿斌的人馬不佔任何優勢。
更何況如今的朱棣手中還掌握著一隻配備了火銃和火藥的奇兵。
耿斌手底下那群拿著冷兵器和朱棣硬碰硬計程車兵，下場不言而喻。
耿斌知道朱棣是個硬茬。
所以在大軍集結之後，他便已經敲定了作戰計劃。
即便他不想正面與朱棣交鋒，但是眼下也只有他這個主將能夠與朱棣一決高下。
耿斌率領重兵，打算正面迎接朱棣的攻擊。
越是臨近對面的兵線，耿斌的神經越是緊繃。
雙手緊緊的握住手中的韁繩，耿斌的臉上是肉眼可見的緊張。
死死的盯著自己正前方，耿斌試圖找尋到朱棣的身影。
可是距離太遠，即便能看到高頭大馬上的身影，耿斌卻也不能分辨出朱棣到底在何處。
此時的朱棣手持這望遠鏡，看向對面緊張的耿斌，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即便知道耿斌這樣的領將不是自己的對手，卻也不敢有絲毫的輕敵之意。
緩緩放下手中的望遠鏡，朝著張玉遞過去：“看來耿斌這嚴陣以待的架勢，是打算針對本王了。”
“王爺，屬下率領先鋒部隊，請求迎戰。”
張玉透過望遠鏡已經探查到對方的陣仗。
眼前的畫面讓他血液沸騰了起來。
只要贏得了這場戰鬥的勝利，他們距離自家王爺的光輝大業便不遠了。
張玉身為朱棣的親信，自然打心底裡為自己效忠的王爺高興。
因此即便是在戰場上，也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
“不。”朱棣出口打斷了張玉的請示。
“耿斌既然等著本王送上門去，那本王大發慈悲，就順了他的心意。”
“張玉，你代替本王坐鎮主力。”
“本王親自率兵，繞路突襲。”
朱棣扯起手中的韁繩，意氣風發的風姿展露無遺。
“王爺……”
不管是對朱棣的安危，還是自己率領主力的能力，張玉都免不了擔心。
“哼，你不必多說，聽令就是。”
“本王，要的便是打他個措手不及。”
都不等張玉繼續多說，朱棣直接揮手打斷了張玉的話，順勢揚起的馬鞭落在馬屁股上。
朱棣高喊道：“先鋒部隊，隨本王出征迎戰。”
熟悉的號角聲在耳邊響起，朱棣揚手舉劍，離弦的箭一般一馬當先衝了出去。
這麼大的動靜，不可能不引起身在對面的耿斌注意。
不過因為太過於忌憚朱棣，所以耿斌不敢輕舉妄動。
他指派了一小隊人馬前去迎敵，根本就沒想到在他眼裡應當坐鎮主力軍的朱棣早已經另闢蹊徑。
而他指派出去的人馬，自然也是有去無回。
時間逐漸消逝，而對面的大軍，依舊沒有要動的跡象。
一滴滴汗水從耿斌的額頭落下。
而他甲冑下的衣衫也早已經被汗水侵溼。
派出去的那隊人馬，一直沒有訊息傳來，對面的大軍又虎視眈眈的擺開了陣仗盯著自己。
耿斌的心中難免忐忑不安。
“來人，分別去探。”伴隨著內心的不安，耿斌朝著身邊的福將領吩咐道。
“是！”那副將點頭，剛想轉身離開。
卻不想對面而早已經伺機而動的張玉等人，便已經率兵攻了過來。
耿斌心中大驚，卻也是在鎮定下來之後，有條不紊的指揮著手下的兵將，與對方的人馬混戰在一起。
兇勇的燕軍來勢洶洶，常年與蒙古大軍戰鬥的他們，戰鬥力自然不同於耿斌麾下的人馬。
接連兩個陣營被對方攻破，耿斌看著眼前損失慘重的戰況，也熱不住紅了眼。
可是朱棣依舊沒有在戰場中出現。
耿斌的心突突的離開，只能瞪著眼不斷的從戰場中尋找那個讓自己忌憚萬分的身影。
漫天廝殺叫喊的聲音之中，耿斌正迫切的觀望著戰況，突然有人在他身邊喊道：“將軍，側方有敵軍突襲。”
慌張的通傳聲，壓不住遠處兵戎相接的聲響。
等耿斌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已經來不及了。
朱棣率領不過千人，卻有著勢不可擋之姿，直衝著耿斌所在的方向而來。
面對著如此攻勢，耿斌再次措手不及。
這已經是自己第二次被朱棣算計了。
在雄城，自己便已經被朱棣打了個手忙腳亂。
如今自己集合了三十萬大軍嚴陣以待，卻沒想還是被朱棣出其不意的偷襲，打得措手不及，招架不得。
耿斌又羞又憤，卻也不得不承認，朱棣確實是個將領奇才。
任誰能想到接連兩次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而且還屢屢得手。
即便耿斌及時的列兵出陣，結果卻也如同朱燁預料的那般。
兵敗如山倒，演繹到了耿斌的眼前，他才真實的體會到了這四個字到底是如何的景象。
完了，完了。
耿斌如今哪裡看不出，在兩方夾擊之下，自己敗相已顯。
“撤！”
明白自己已經抵擋不住如此猛烈的進攻，耿斌便也只能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可是他想跑，卻也得問問朱棣願不願意。
耿斌的撤退的意圖明顯，朱棣顯然不會給他逃跑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