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城中,飄揚而下的雪花,洋洋灑灑落在朱棣的肩頭。

李景隆站在他身旁,人也被大雪覆蓋,若不是他撥出來化作煙霧的熱氣,還真以為是個被大雪壓身的勁松一般。

原本李景隆早就應該帶兵歸京。

但是皇城之中的聖旨傳了下來,讓他按兵不動,等著京中軍將前來接應。

朱棣知道這訊息勃然大怒。

朱元璋對他的防備之心愈加強烈。

現在甚至擔心自己領兵,竟然拍了一干武將前來,就地分散這些戰俘和戰馬,各自遣派到其他封地。

其用心,有眼之人便能明白。

所以朱棣怎麼能夠不生氣。

而且不止如此,皇城之中傳來訊息,方仁美的情報網遭到破壞。

如今連方仁美自己都自身難保。

雪上加霜,就是朱棣此時此刻的心情。

“朱燁這個王八羔子,下手倒是雷厲風行,頗有父皇的手段。”

“本王在皇城之中的暗網,都能被他給掀了。”

“真不愧是父皇看重的人。”

朱棣的聲音冰冷的如同刀子一般。

李景隆皺眉,他倒是對朱燁的印象還好。

不過,既然他選擇了站在了朱棣的身邊,那自然便是站在了朱燁的對立面。

這份猶豫也不過一閃而過。

如今朱棣的勢力被消減,對他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他人都已經上了朱棣的賊船,可不興半道跳下去了。

他若是敢現在有悔意,怕是朱棣立馬就能揮刀砍了他的腦袋。

“不過,這次父皇派武將前來,便是斷了我們的路,原有的計劃,如今都被打亂,這些都是拜本王那好侄兒所賜。”

朱棣恨的咬牙切齒。

若不是朱燁提議,他父皇怎麼會這般行事。

如今擾亂了隨軍北上的計劃。

“王爺稍安勿躁,如今那些武將還未抵達北平,不如稍作觀察,伺機而動。”

李景隆安慰道。

“王爺不如想想,現在皇上也只是將戰俘分了出去。”

“這些戰俘,原本就不可能收為己用,倒是不如藉著這些戰俘,做些事情。”

李景隆淡淡的說道。

朱棣聞聲看向李景隆,心中隱隱一動:“你是說?”

“如今皇上將皇城所在的將領都派遣至北平分兵戰俘,皇城中坐鎮的也不過只有三個老將。”

“湯和不問朝事,且年事已高,不足為懼。”

“傅友德如今雖然把持兵力少許,不成大礙。”

“唯一也不過一個藍玉,讓人忌憚。”

“可是,若是藍玉身死……如今皇城之中還有能夠頂梁的大將嗎?”

李景隆衝著朱棣說道。

朱棣聞聲,不由挺直了脊樑,看向李景隆:“可是要殺藍玉,談何容易。”

殺藍玉這種事情,朱棣不是沒想過。

可是藍玉不說自己本身就功夫不弱,何況身為涼國公,就算是暗殺,也是不易。

“明著不行,就來暗的。”

“王爺,皇上只是將戰俘帶走,可是戰馬,還是由我親自帶往皇城。”

“如今他們並不知曉我已經投入王爺麾下。”

“若王爺真的打算藉此發難,那我願意以身犯險,手刃藍玉。”

李景隆比劃了一個手刀,朝著自己的脖子抹了抹。

“當真?”朱棣眼中精光大作。

若是李景隆突襲的話,成功的機率非常之大。

只不過他現在還有一件事情很是擔憂:“即便如此,我們揮兵南上,到底沒有合理的理由。”

“若是想要名正言順,那就必須……”

朱棣沉眉看向李景隆,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王爺!”李景隆看向朱棣,卻見朱棣的眼中盡顯堅定,已然是有了決定。

他也知曉,若是想要名正言順,有兩個條件必須達成。

一來國之無主,二來儲君德不配位。

都是自己的血親,朱棣,果然夠狠辣。

不過,想到朱元璋害死了自己的父親,李景隆心中最後一點憐憫也被抹殺。

“謹聽王爺吩咐。”李景隆抱拳,身上的雪隨著他的動作簌簌落地。

“如今朝堂六部,除了工部,皆為本王那好大侄兒的人。”

“現下想要成事,也該有人幫本王說上些話了。”

朱棣轉首,衝著身邊的心腹安排道:“告訴我們的人,禮部可以動了。”

那人匆匆離去,而李景隆的心中卻猛地一緊。

禮部……

和禮部有關係的,也只有春龍節的祭典了。

春龍節是每年的二月初二,俗稱龍抬頭。

這一天,皇上要親自主祭迎祖,祭天祭地,祭祖先。

以求來年風調雨順,農耕豐收,一年能有個好兆頭。

眼下臨近不過幾日,照常,過了年,禮部就應該已經開始籌備了。

如今,燕王打算從禮部下手,那邊只能從祭典上做準備了。

所以,今年皇城的祭典,又會有什麼大事發生……

李景隆並不知道,朱棣的人手早就已經在朱燁出現之前便已經在做準備了。

不過,按照朱燁的計劃,原本是打算天降異象,讓異像指明是他最適合成為大明的儲君。

而朱燁的出現,擾亂了朱棣的計劃,這項準備也就被擱置了下來。

如今,雖然不能故技重施,但是要知道,大明百姓封建迷信。

朱元璋自己原本就是佛家出身,對這些更是信奉的很。

所以,要在朱燁的身上弄出些什麼不祥的徵兆輕而易舉。

到時候,讓所有人都明白,朱燁即位儲君,會影響大明的國運。

朱棣就不信,朱元璋還能執迷不悟,如此堅定的讓朱燁繼任大明未來的皇位。

就算自己父皇堅持,怕是朝中文武也絕對不會像現在這般倚重朱燁。

大明的百姓也不會允許這樣一個身帶不祥之人,成為他們新的國君。

只要釘死了朱燁,這儲君的位置,自然要易主。

朱棣的命令,當天便出了北平,直奔著皇城的方向而去。

朱燁人在槍炮營之中,絲毫對即將到來的暴風雨沒有任何的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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