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互相攀咬
“徐公公，倒也不必這般氣惱。”
“不管是從哪裡出的錯處，有錦衣衛在，自然犯下罪過之人，是逃不過懲治的。”
朱燁見徐公公如此咄咄逼人，咬得胡非為說不出話來，自然不肯胡非為受欺負。
“既然如此，我尚衣宮光明正大，讓蔣指揮使帶人去查便是。”
徐公公雖拿不出證據來，但是尚衣宮畢竟都是他管理多年。
能夠過手吉服的人，也都是他信賴之人。
在這種事情上，他可不敢馬虎。
所以，雖是沒有證據，他也是篤定自己手底下的人絕對乾乾淨淨，經得起查來。
胡非為聞言，當然知道徐公公這麼說，諷刺的是自己的禮部不乾不淨。
立刻也不甘示弱的回答道：“我們禮部，也盡是敞開了大門，經得起調查的。”
朱元璋被徐公公鬧得頭疼：“你們兩個都給朕閉嘴！”
“蔣瓛！你親自帶人徹查。”朝著身旁的蔣瓛說罷，朱元璋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朱燁看出了朱元璋的不適：“既然如此，便勞煩刑部尚書和蔣大人了。”
“若是其他人沒有異議，就先退下吧。”
朱元璋並未出聲制止，顯然是認同了朱燁的話。
殿中幾人互相看了幾眼，便沉默著低頭退了出去。
徐公公出了奉天殿，看著自己身後的胡非為，陰陽怪氣的說道：“胡大人推卸責任的能力，倒是和為官之道一樣出色。”
“難怪禮部能夠讓胡大人管理得如此風調雨順。”
“六部如今，動了五部，只有胡大人穩坐其位，看來還是有原因的。”
徐林的冷嘲熱諷頓時刺激了胡非為：“徐公公這是什麼話，敢情徐公公認定了是我們禮部的問題不是？”
“如今錦衣衛尚且沒有定論，倒是公公已經明察秋毫了。”
“若不如徐公公拿著證據去蔣大人面前，直接揭發了去吧。”
胡非為也是氣急了，原本不善言辭的他，竟生生被徐公公逼出這麼多話來，也是急了眼。
“兩位大人，也彆氣惱了，麻煩兩位，隨我走一趟吧。”
蔣瓛在最後走了出來，出門便看到兩人針鋒相對的模樣。
上前打斷了胡非為和徐公公，但兩人顯然畏懼蔣瓛的身份，各自閉了嘴。
只跟著蔣瓛和蔣瓛手下的錦衣衛，分別朝著尚衣宮和禮部前去。
打發走了眾人的朱燁，上前，才發現朱元璋的臉色不好。
“爺爺。”朱燁有些擔心，想要幫朱元璋診脈，卻被朱元璋拒絕了。
“沒事，緩緩就好了。”
朱元璋一邊說著，人就想要站起身來。
朱燁剛想伸手攙扶，手還沒碰到朱元璋，朱元璋人便猝不及防的倒了下去。
“爺爺！”
雖然朱燁眼疾手快，抓住了朱元璋，才避免朱元璋摔在地上。
但眼下朱元璋臉色白的發灰。
朱燁也忍不住慌張起來。
捏住了朱元璋的脈搏，果然察覺到了異樣，況且這次的麻煩，有點大。
朱元璋的血管堵塞，就是現代所說的腦梗。
這病可大可小，可是放在眼前，朱燁也沒有半點辦法。
許是今天的事情惹惱了朱元璋，所以氣血上湧，供血不足，導致了朱元璋昏迷過去。
若是放到現代，用液體將堵塞的血管衝開了便是。
可是現在朱燁身處古代，怎麼能有辦法。
“去把太醫院的人都叫來！”
朱燁一把抱起朱元璋，衝著身邊的黃狗兒喊道。
黃狗兒可不敢耽誤，馬不停蹄讓人去喊太醫。
朱燁橫抱著朱元璋將人送到了龍榻上，臉上滿是憂色。
若是不能妥善的治療，朱元璋要麼就是植物人，要麼就只有死路一條。
朱燁怎麼能不憂心。
太醫院的人趕來的也及時，可是面對朱元璋的病情，也都是束手無策。
胡太醫也只是開了方子，卻也沒有把握能治好朱元璋。
“連你都沒有辦法，我們這群凡夫俗子，又能如何。”
胡太醫私下裡，面對朱燁的詢問，也只能如實說道。
“可是……”朱燁話到嘴邊，又覺得自己說不出什麼來。
他空有辦法，但是不能實施，這才是他最難受的地方。
守在朱元璋身邊一夜，看著絲毫沒有甦醒跡象的朱元璋，朱燁的心也逐漸的涼了下去。
朱允熥陪在朱燁身邊守了一夜。
天矇矇亮的時候，朱允熥睜著朦朧的雙眼，看著朱燁道：“大哥，該上朝了。”
“爺爺這個樣子，今日怕是不能上朝了，讓他們都休沐吧。”
朱燁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朝著黃狗兒說道。
黃狗兒面露難色，但最終還是欲言又止的點了點頭，出去傳令。
朱元璋這場昏迷，持續了數日，依舊不見好轉的跡象。
朱燁雖然日日守在朱元璋的身邊，但是也依舊是無計可施。
眼下的朱元璋也只能靠著太醫院的湯藥維持著現狀。
朱允熥期間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勸誡朱燁代替朱元璋上朝了。
但是朱燁覺得自己名不正言不順，不能就這麼代替朱元璋。
可是接連數日皇上不上早朝，自然有得到了風聲的朝臣對此有意見。
甚至還有不少人前來動員朱燁。
比如藍玉。
此時此刻藍玉站在鬍子拉碴的朱燁面前，已經苦口婆心跟朱燁說了很多。
奈何朱燁一意孤行，怎麼說都說不通。
“咱知道你的意思，可現如今不是事出有因嗎？”
“況且皇上早有口諭，已經讓你繼任儲君，明晃晃的聖旨擺在那裡，又不是空口無憑。”
“就算你現在代替皇上上朝，也沒人能說得什麼。”
“你父王，當年也代替皇上執政過幾日。”
“這不是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嗎？”
“你也不看看，現在朝堂上亂成什麼樣了。”
“那些奏摺都堆積成山了，你還在這病床前盡孝。”
“就算皇上醒了，看見你這樣疏於朝政，他能安心養病嗎？”
藍玉滿臉愁容，他怎麼就沒發現，原來朱燁竟然是如此迂腐頑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