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夫人的體內,含有大量的硃砂,莫不是服用錯了什麼東西導致的?”

朱燁繼續追問道。

“硃砂?”胡夫人奇怪,她好像並沒有接觸過……

正當胡夫人想要否認,卻突然想起了什麼:“難不成,是清苦大師開的符水不成?”

她倒是印象深刻,那符紙上的字跡,的確是殷紅無疑。

“符水?”朱燁一驚,似乎猜到了癥結所在。

“是這樣的,太子殿下也知道,妾身和老爺畢竟年歲大了,想要再懷上孩子,難免要用些旁的法子。”

“因著聽說菩薩廟裡的送子觀音,顯靈得很,所以這些日子,妾身倒是沒少去寺裡燒香拜佛。”

“那清苦大師,是遠近聞名的靈驗。”

“許是看妾身心誠,所以,便親自給了妾身一些符咒。”

“清苦大師只安排妾身好生按照時間定時服用這些符咒燃燒之後化開的符水,便可以心想事成。”

胡夫人婉轉道來,不敢有所隱瞞。

“那符紙,夫人可還有?”朱燁看向胡夫人,有些急切的詢問道。

如果胡夫人所說如實的話,怕是問題,就真的出在這符水上。

“有!”

事關自己的孩子,胡夫人也不敢怠慢,趕緊站起來朝著門外喊道:“麗蓉,去將我房中那些剩下的符紙拿過來。”

沒過多時,門外應承的麗蓉嬤嬤便將符紙取來,送到了朱燁的面前。

朱燁看著桌上殷紅的符紙,用手摩挲了片刻,又仔細的瞧了瞧,頓時臉色便沉了下去。

“什麼狗屁清苦大師,竟然拿硃砂化作符水給人服用,這豈不是禍害人命!”

朱燁猛地一拍桌子,倒是嚇了胡非為夫婦二人一跳。

“太子殿下,可是有什麼不妥?”

胡非為看向朱燁,焦急的詢問道。

“何止是不妥!”朱燁氣不打一處來,看著桌上的符紙,滿是怒意。

“硃砂本就有毒,不可服食。可是那和尚竟然拿硃砂畫了符紙,讓人燒盡兌水服用。”

“這哪裡是祈福,分明就是謀害人命!”

“如今胡夫人體內已經積攢了不少毒素,這孩子……”

“受了毒素的侵染,這孩子,就算是生下來,要麼殘疾,要麼痴傻!”

朱燁滿臉怒不可遏的低吼道。

“什麼!”

胡夫人一下慌了神,人都一個沒站穩,猛地摔在了地上。

“太子殿下,所言謹慎!”

胡非為更是滿臉的不可相信,下意識的就去否認了朱燁的說法。

“我知道這對胡大人來說,難以接受。”

“可是,胡大人,這是事實。”

“硃砂劇毒,何況夫人日日服用,若是我猜的不錯,夫人服用這符紙最起碼要有一個月以上。”

“如今夫人體內積累的毒素,不只是禍及胎兒,若是時間長了,夫人的身體也是要被毒素蠶食的。”

“還好如今發現的早,只要儘早排除毒素,夫人的性命尚且無憂。”

“可是,這胎兒……是萬萬留不得了。”

朱燁聲音有些沉痛的說道。

“不可能!不可能!”胡夫人看著朱燁,淚流不止。

“太子殿下,就算您貴為太子,也不能肆意妄言!”

胡非為還是不肯相信朱燁所說。

“我知道作出這樣的決定,無異於是殘忍的。”

“可是,為了胡夫人,還請大人好好思慮。”

朱燁知曉這種訊息此時告訴胡非為,自然是晴天霹靂。

可是他若是不說出來,只怕造成的罪孽更大。

胡夫人本就氣血瘀滯,如今毒入五臟六腑,就算是現在及時止損。

這孩子想要去掉,怕也是要賠進去半條命。

若是胡非為堅持要留下這孩子,先不說這孩子能不能在胡夫人的肚子裡安然無恙的帶夠足月。

就說這孩子哪怕是十月懷胎,呱呱落地,也少不了落得一個痴傻的結局。

既然已經知曉了這種結果,朱燁哪裡有隱瞞的道理。

哪怕他知道,這對胡非為來說,稱得上是致命的打擊。

可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胡夫人為此付出失去生命的代價。

胡非為跪坐在原地,雙目通紅,極力的剋制著自己心中的衝動。

朱燁看著癱坐在地上的胡氏夫婦,心有不忍。

站起身來,朱燁緩緩道:“為了胡夫人,胡大人三思。”

胡非為現在哪裡還有理會朱燁的心情。

朱燁的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劈得他緩不過神來。

以至於朱燁什麼時候走得他都不知道。

胡夫人雙眼通紅,最先緩過神來。

她知道,朱燁不會騙人。

雖然這樣的結果,她實在難以接受,但是她尚且比胡非為來說,算得上清明不少。

將胡非為從地上拽起來,胡夫人撲進了胡非為的懷裡,便不受控制的失聲痛哭了起來。

似乎是被胡夫人的哭聲喚回了意識,胡非為半晌才啞著嗓子,衝著門外吩咐道:“去請府醫來!”

府醫前來,在胡非為犀利的眼神下,哆嗦著為胡夫人診治了之後,哭喪著臉說道:“草民的確尚未查出夫人體記憶體有餘毒。”

“再診!”胡非為冷著一張臉,衝著府醫厲聲說道。

胡非為心裡清楚,府醫診斷不出來,因為若是府醫有這種能耐的話,也不會屈居於胡府當個大夫了。

他早就已經在請府醫的時候讓人去宮中給胡太醫送了請帖。

如今讓府醫再三診治,不過是為了打發心中的焦慮罷了。

府醫想哭的心都有了,奈何胡非為不放他,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咱三給胡夫人診斷。

胡夫人自然不是個不明事理的女人。

知道胡非為這是心焦的表現,才會如此為難府醫。

她臉上的淚痕尚未散盡,但知道胡非為也是關心她和肚子裡的孩子心切,才會如此這般。

只能忍著自己的情緒,抽回了自己的手腕。

來到了胡非為的身邊,胡夫人伸手握住了胡非為的手:“等著堂哥前來便是,你又何苦為難府醫。”

“菲兒,你說,老天爺為何待我胡非為,如此不公。”

胡夫人那雙柔軟的手,像是觸動了胡非為的心門一般,他再也忍不住,老淚順著臉上的溝壑便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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