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段很不愉快的飛行和著陸之後,木槿乘坐的直升機停在了博物館後院的停機坪上。

而另外一邊

房間裡,下屬的彙報從聽筒傳來的時候,在旁邊站得筆直的鄒玉成下意識微微側了側頭,按了按耳機。

“祖父,燈塔的人跑掉了,是我的失誤。”他微微躬著身,呼吸因為緊張而顯得有點急促。

總統套房配套的會議室內,大的像雙人床一樣的書桌上,鋪著H國還原度極高的模擬3D地圖。為了適應在輪椅上的老頭子的高度,書桌的四個腿被生生地齊口切斷了一截。滿頭白髮的老人此刻正坐在輪椅上把玩著心愛的一個星月菩提手串,已經二十多年形影不離、負責他日常起居的老秘書站在他身後,手搭在輪椅推手上,往往輪椅上的人手輕輕抬起往某個方向隨便一指,他便心領神會地說一聲“是”,然後推動輪椅,到達那個目標點的最佳觀測位置。

鄒玉成覺得這個老鄭簡直是祖父肚子裡的蛔蟲。不然祖父當時就這麼隨便指了個向南方向,他怎麼就能精準猜到要看的是蘇南城呢?

聽到他的話,老爺子把老花鏡摘了下來。“沒事,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嘛,小失敗而已”他擺擺手,示意秘書把他推回到茶桌那邊去。“今天的情況實屬意外,歸根到底是我們自已應對不善。現在跟燈塔交戰,就算是慘勝,我們也必受拖累,以後要發展,不知要平添多少變數。現在好了,好了。”

又轉頭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戴著海軍鴨舌帽低眉順眼的外孫:“玉鯤啊,給你省子彈了。”

鄒玉成一臉不以為然:“祖父,表哥有的是好東西,幾顆子彈彈算什麼。你說對吧,哥。”一邊對著蘇玉鯤擠眼睛。

“你知道什麼。“老頭子呷了口茶。“現在要想的是之後怎麼應對,現在算是和燈塔撕破臉皮了。”

“沒事,我們人多,還有玉鯤哥的戰艦,小小燈塔算什麼?”

“有什麼沒事的。今晚你們的行動徹底失敗,難道還不能引起你的警覺?“老頭子不滿地看了鄒玉成一眼。”在穩重這件事上,你就不如你表哥。“

”院長。“蘇玉昆從鴨舌帽帽沿下抬起臉來,神情恭敬。他一頭稀疏微卷的頭髮沒過耳朵,在末世裡是很少見的,倒也精神。只是面板實在不好,跟鄒玉成的小白臉比起來顯得坑坑窪窪的,加上一雙鷹隼般銳利的丹鳳眼,一看就知道是個狠人。不過,此刻在這房裡,手握軍艦和海軍部隊走哪都被尊稱“艦長”的蘇玉昆,卻氣息全斂,溫順的如同一個店小二一樣。

那明明是他的外祖父,他卻從小隻喚他“院長”,皆因眼前的老人在京都軍事學院當了一輩子的教官、十幾年的副院長,包括鄒家兒孫輩在內,他的學生在末日前遍佈軍中,不知道有多少位高權重的軍官見到他,依然條件反射般整理儀容、肅立敬禮、站在一旁屏息靜氣。

見老人和藹地看向他,蘇玉鯤才徐徐開口:“您一開始便將燈塔和那個上校木槿視為心腹大患,我想並不是因為他們的武力,而是他們已經建立起的制度、已經贏得的民心。導彈扔過去,燈塔是滅了,但人和物資,還有民心民望,也就沒了。“他垂著眼:“對方能在蘇南建立起無線電即時通訊網路,手裡肯定有人才,還有那個燈塔科學技術研究院,從淨水器就知道是有能耐的,保不準人家已經建了反導系統,這時候硬碰硬,太草率了。”

他又躬身對著老頭子:“院長要的是活著的燈塔,還有燈塔的民心。”

鄒玉成心下冷笑,臉上卻嚴肅起來:“還是表哥思慮周全。依你看,我們之後的行動應該如何呢?”

蘇玉鯤搖搖頭:“不好解決,燈塔他們一眼就能看出來是我們乾的。”

輪椅上的老爺子眼內精光一閃:“今晚行動那些俘虜呢?“

蘇玉鯤微微一笑:“我的人就兩個,都是跟我很久的老人了,不會的。“

”好,好。“鄒老爺子心下寬慰,示意站了一晚上的孫子和外孫在會議桌旁椅子上上坐下:“今晚這行動,你們都說說看吧,總結一下教訓。”

時針劃過10點。這時間放在末日前,還是無人入睡、燈火通明的時刻,而現在的南國大酒店氣派的整個建築群中,卻是一片漆黑。大部分的居民都擠在鋪著厚厚地毯、因為生著火而溫暖燥熱的各個大堂和大廳裡,剛剛從一級戒嚴狀態解放出來但還未能解散的大批士兵,正在一樓的休息室嗡嗡交談、大口大口喝著供應的熱茶和饅頭,到處有舉著火把的巡邏隊在周圍巡視。除了幾個軍事的作戰指揮排程室,就只有總統套房的窗戶透著亮光。窗戶上方的不遠處,排氣口正在若有若無地往外飄散著白煙,那是因為房間內壁爐內柴火正在燃燒,如此旺盛,就如房內那幾個男人正談得熱烈一樣。

另一邊

“旅長!”木槿一行人從博物館大門風塵僕僕地歸來,在博物館內執勤的官兵們一齊敬禮,目視木槿走進通往地下室的通道才放下手,迴歸執勤狀態。

“nnd,這麼快就搞到我們頭上了,這仇,我們非報不可!哦,旅長!”博物館要塞的指揮員邱嶽正在罵娘,見木槿進來了,趕忙閉嘴,敬禮。

“同志們!”木槿走到會議桌的主座旁,環顧了一下四周站立敬禮的軍官“先坐下吧。”

眾軍官紛紛落座。

“今天晚上,景山基地對我,還有戰略偵察部隊的戰士們發起了無恥的偷襲。”木槿頓了頓,看了看兩排軍官眼中的憤怒之火,苦澀地笑了笑。

“但是,我們不能被憤怒衝昏頭腦,現在的形勢仍不容樂觀,我軍,僅有1800餘名指戰員,其他只是經過一些基礎訓練的民兵。

就算加上他們,我們也只有2200多名戰鬥員。這已經是我們的全部的家當了,還沒人家的全部人員四分之一,加上編外部隊500人,也只是堪堪趕上了他們的作戰人員。

所以,現在我們還是隻能深挖洞,廣積糧,韜光養晦,不和他們有正面衝突。”木槿喝了一口水,再次環顧了一圈。

“但是!”木槿用力過砸了一下桌子。

“今天的仇,我們終究是要報的,現在還不是時候,君子報仇 十年不晚。有疑問或者更好的解決方案麼?”

“沒有!”那聲音彷彿要把地下室的房頂掀翻。

“好,這樣我的話算是沒白說,凱城、邱嶽,還有營以上指揮員留下,其他人,散會。”軍官們三三兩兩,低聲交談著出去了。

“各位,你們對這次的襲擊有什麼看法?”木槿一手支著下巴,環顧著留下來的6名軍官。

“旅長,是我們的失職,沒有及時發現敵方的戰鬥人員。導致防禦不及時,如此倉促。”凱城低下頭緩緩地說“請您軍法處置吧。”

燈塔戰略偵察部隊,是凱城的驕傲。末世前,他就是木槿旅的偵察連連長,還當過特戰分隊的隊長,現在偵察部隊的30多人,沒一個不是他一手帶出來的,現在出了這種事…….

“沒事,這次景山突然翻臉,我也沒想到,還是在我們舉辦玩市集之後我們鬆懈的時候。

你和戰士們的表現已經很好了,天台上擊落那架直升機也算是將功抵過了。”木槿拍了拍這個自已帶出來的老偵察員。看了看其他幾人。

“旅長,您會上說的對,我們確實人數上不佔優。但我們可以從母基地要點人嘛。”燈塔一營的副營長說。

“不行,我爸說了,除非到了危急存亡之際,他們不會出場的。”木槿擺了擺手。

“現在難道不是危急存亡之際麼?!”一名少校突然站起。

“不是,至少現在景山還不敢對我們動手,他們還不知道我們的虛實,上次拜會,我可是示足了威。”木槿示意那名軍官坐下。

“旅長,無論如何……”邱嶽話還沒來得及講完,門猛的被推開了。

“同志們,哦,旅長!我們把景山的地面突擊小組給全殲了,一個沒跑。”木槿的前警衛連連長,現在的燈塔二營營長士允推門而入,見木槿在,趕忙敬禮。

“好,乾的漂亮!”除木槿外的人都喝彩道,木槿只是微笑。

會議還在繼續,直到博物館最後一盞燈熄滅。

122戰略基地(燈籠基地)

“政委,燈塔基地的訊息。”李銘氣喘吁吁地開啟木國辦公室的大門,走了進去。

“好,小李,你先坐下,緩口氣,什麼事這麼著急?”木國抬起頭,接過檔案。

“好,好一個鄒玉成,好一個景山。這麼快就動手了,真就是天有多大,野心就有多大。”木國看完,不屑一笑。

“可是老大他……”

“木槿會沒事的,他能沉得住氣,不徹底撕破臉,就不會有事的,景山的那個鄒院長….哼,不是頭腦簡單的生物,不那麼莽撞的。”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概念河神,帶領國家成為神級文明

胡圖腦

思慕晨曦

不知名消煩員

博德之門:開局撿把永炎刃

Chen住氣

最強富豪培養系統

度末

你虐了我的愛

二兩藥酒

重生之我比厲鬼怨氣還重

八月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