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的天空中,一道璀璨的流光劃過。
一名少年意氣風發地正御劍飛行,急速朝海邊的漁村而來。
“喔吼~!”
“會飛的感覺真是太爽啦!”
“等我回到家,一定要帶著李叔和阿七他們體驗體驗這種自由翱翔的快感。”
少年江新已經修煉至氣旋境,這使得他的視力達到了驚人的地步,即使是十里外的地方,他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當他飛過離子峰,目光自然而然的往家的方向看去。
然而,這一瞥卻讓他心頭一震。
阿七家的牆頭塌了一角,院中的水缸破碎不堪,一扇屋門也搖搖欲墜。
江新口中默唸法訣,加快了飛行速度,轉眼間,他已降落在院中。
“阿七!”
“李叔!”
他呼喚著,卻無人應答。
江新走進屋內,只見屋內一片狼藉,東西散落一地。
他走出屋外,再次御劍升空,環顧四周。村子裡空無一人,許多房屋都留下了破壞過的痕跡。
一種強烈的不安感在江新心中驟然升起。
“看樣子,事情已經發生了一段時間了。這不像是颱風造成的,更像是人為的,到底是誰幹的?”
……
青山鎮市集熙熙攘攘,各自做著買賣。但奇怪的是,漁村擺攤的人卻一個也沒來。
周圍的人似乎對漁村發生的事漠不關心,這讓他感到十分反常。
這時,一個戴斗笠的神秘人出現在一家酒樓裡。
“掌櫃的,最近鎮上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
掌櫃的試圖看清問話人的面容,但斗笠遮住了他的視線。
他輕咳了兩,回答道:“一兩銀子。”
“什麼意思?”
“一兩銀子回答一個問題。”
江新心中暗罵:果然問對了人。這個“周扒皮”,還是這麼貪財。
掌櫃的見對方爽快的丟出了銀子,伏低身子,低聲說道:“聽說有個漁村的人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了。”
“是什麼原因?”
掌櫃的沒有作答,而是伸出一根手指,在江新面前晃了晃。
隨即,一顆下品靈石被江新按在櫃檯上。
掌櫃的見狀,連忙抱拳說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仙師,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有什麼問題您儘管問。”
“最近一年發生過什麼的奇怪的事?”
“一個月前,衙門張貼了告示,要測試十五歲以下少年的靈根。”
“測試完的當天下午,海邊漁村突然天色大變,然後天空變成了血紅色。之後有人發現村子裡的人都消失了。”
聽到這個訊息,江新眉頭緊鎖:“一個村子的人都沒了,官府不管嗎?”
掌櫃的四下張望,小心翼翼地說道:“官府說是山賊洗劫了村子,已經在清剿了。”
江新沉默不語,心中卻是波濤洶湧。他思慮片刻後轉身離開。
是夜。
江新悄悄跳上縣衙的屋頂,暗中觀察。
以他現在的修為本可以直接質問知縣,但想到海邊的血光沖天,他還是決定小心行事。
書房內燭光搖曳,映出兩個人影。
“稟告知縣大人,替罪羊已經準備好了,您看何時問斬?”
“明日斬首!漁村的事已經拖了一個月了。再不了結此事,鎮長大人怪罪下來,你我都擔當不起!”
“是!小的這就下去準備。”
趙捕頭說完,便向牢房走去。一個黑影也悄然跟上。
“呸!”
“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全讓我一個人幹。真把老子當狗了。”趙捕頭罵罵咧咧地進入了大牢。
牢房內腥臭難聞,陰暗潮溼,令人作嘔。裡面關著七八個人,頭髮凌亂,渾身汙穢不堪。
趙捕頭開啟第一間牢門,用腳踢了下蜷縮在牆角的犯人。
“死了?”
他冷哼一聲:“到也省事,明天拉出去一樣砍。”
行刑之前,獄卒通常都會切了犯人的舌頭。不管有罪沒罪,死之前都會大喊冤枉。
他轉身來到第二間,撥開犯人的頭髮,拿出小刀正要下手。
突然胸口一涼,一柄長劍貫穿了他的身體,看到傷口處的血不停地流出,他下意識的回頭,卻已失去了生機。
江新操控飛劍,斬斷牢房的所有枷鎖,抱起眼前的犯人飛速離開。
……
離子峰的懸崖下,有一處神秘洞穴,這是江新的秘密基地。
江新輕輕地放下懷中的犯人,並取出一顆丹藥餵給他。
片刻之後,犯人緩緩睜開了雙眼,兩人互相對視後,犯人失聲痛哭起來。
“阿七,我回來了!”
江新尾隨趙捕頭進入牢房,本想了解更多內幕。當看到阿七的臉時,他再也壓不住心中的怒火。
“你好些了麼?”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阿七從驚愕中回過神來,他抹去臉上的淚水,說道:“那天,我從鎮上回家,看到海邊天色陰沉,覺得要下暴雨,就急忙去海邊收籠子。”
“等我收完籠子,天空漸漸染成了血紅色,我慌忙跑回村子,卻發現一個人影都沒有,我當時很害怕。就躲了起來”
“後來官府的人來了,我和他們說了發生的事,可他們卻把我抓了起來。”
江新暗想:看來阿七被當作替罪羊了,但整件事絕對不是山賊乾的。
他從儲物袋中取出乾糧和水,遞給阿七:“你先在這裡休息,我出去處理一些事。”
言罷,他轉身離開洞穴,御劍騰空而起,消失在夜空中。
阿七看著江新的背影,心中既羨慕又無奈。
他深知,如今的江新已非昔日吳下阿蒙。
……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劃破了縣衙的寧靜。
書房的門被一股巨力踹開,一個頭戴斗笠的少年緩步而入。
知縣驚慌失措,正要呼救,卻發現一道寒光已經抵住了他的咽喉。
“說!”
少年聲音冰冷如霜。
“漁村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若敢說半句謊話,定讓你身首異處。”
知縣渾身顫抖,聲音哆嗦著回答:“仙,仙師明鑑,此事與小人無關吶,小人只是奉命行事。”
話音剛落,“噗呲”一聲,長劍已刺穿知縣的大腿。
哀嚎聲並未傳出房間。因為江新在踏入書房的那一刻,就用靈力封鎖了整個空間。
“我說!我說!”
面對眼前這位殺氣騰騰的少年,他再也不敢耍其他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