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擰著眉問:“我為何要氣?”

“自打我抬妾後,衣服有人洗,飯有人做,思思有人帶,我只需要坐在院裡曬曬太陽和人閒聊。”

“而且世子爺去夫人家中小住幾日,我連敬茶都免了,一覺睡到晌午都無人在意。”

“夫人有孕在身,也不需要我孕育子嗣。日日舒坦到如此,我為何要氣?”

姜綰是真的看不懂春桃了,只能把她的所作所為理解為嫉妒。

春桃也想過有人伺候,夫君寵愛的日子。

姜綰說的句句發自肺腑,若非身上揹負著家仇讓她不能深陷其中,她是真的想過如今的日子。

做公主時不僅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要學習騎馬射箭。在北夷時,姜綰沒有一天是閒著的,必須在特定的時間起床,也不能選擇自已愛吃的飯,請不完的安,讀不完的書。

等到了年紀,還要被送去聯姻。遠走他鄉,孤苦無依。若是個不受寵的公主被迫嫁到小國,夫君死後還要嫁給他的弟弟。

如今在侯府的日子,是她打一開始就嚮往的生活。若是沒有裴鈺會更好,她再也不是從前追求一雙一世一雙人的痴情女子。

她口中的舒坦生活,哪句不是春桃所求?

春桃羨慕的紅了眼,心裡更怨恨夫人的決定。她可是夫人名正言順的陪嫁,又與她是總角之交,夫人怎能任由別人做了世子爺的侍妾!

姜綰不配!

昨晚世子爺醉酒,她擅自主張做了糕點給世子爺送去。本想著賺一波好感,倒沒想弄巧成拙。不過是提了一嘴姜綰,世子爺便發了酒瘋一腳將她踹了出去。

倒也沒說什麼,只是試探世子爺為何要納姜綰為妾,是不是對姜綰動了情。

裴鈺發了火,說自已只一心一意對夫人。

春桃也想做世子爺的女人,見他喝的爛醉,上去就要為他寬衣解帶,好好伺候。

裴鈺當場將她踹出門,又追出去斥責,叫她以後不許再說對別的女人動情一類的話。

所以在她眼裡,姜綰只是個沒有寵愛的低賤乳孃,只不過走了狗屎運被夫人瞧上,過上了她一直想要的生活,叫她怎能不恨!

此刻春桃氣勢全無,卻依舊嘴硬著回了句:“你別囂張,以後怎樣還不一定呢。”

說完扭頭就走,卻在轉身的瞬間和迎面跑來的月季撞了個滿懷。

摔得春桃齜牙咧嘴怒罵:“你沒長眼睛啊!”

月季顧不得疼,也顧不得春桃的謾罵,踉蹌著起身跑到姜綰身前。

“什麼事這樣急?連褲子都磕破了,疼不疼?”姜綰看著眼前跟自已差一頭的小姑娘,很是心疼。

月季搖頭,語氣急切:“姜姨娘,二夫人讓您去一趟幽香苑。奴婢瞧著她很是生氣,似乎是為了什麼賬本的事...”

該來的還是來了,雲氏倒是迅速,這麼快就有行動了。

姜綰應下:“好,我知道了。”

蒹葭苑的人一聽,全都放下了手裡的活,膽戰心驚的看著姜綰。

“二夫人肯定沒憋什麼好屁,依奴婢看就是來者不善。”

“我們派個人出去,請世子爺回來吧,應該還沒走遠。”

“是啊姜姨娘,劉嬤嬤說的有理。雖然我們不知道您和世子爺感情如何,但左右世子爺和您都是大房的人,他不會讓二房欺辱了您去。”

“二夫人真會挑時候,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就選世子爺和夫人不在的時候喊您過去。一看就是衝著您來的。”

縱使自已和裴鈺再有深仇大恨,姜綰也不會倔強到獨自承擔一切。

她相信比起自已,裴鈺更厭惡二房那群坐享其成,鳩佔鵲巢的人。

姜綰從容不迫安排好一切:“金盞,你現在去請世子爺回來。”

“劉嬤嬤,我走的這會思思就交給你了。”

姜綰示意其餘人退下,僅留下了阿諾在場:“看好後院那兩個人,不要被人發現。”

一旁的春桃又來了精氣神,看熱鬧不嫌事大。

直接恰起了腰,一臉得意:“你喊世子爺回來也沒用,他不喜歡你,是不會護著你的!”

面對她的挑釁,姜綰視而不見直接略過,由著她像狗一樣跟在身後犬吠。

這種人在北夷,早就被主子一杯毒酒賜死了。

......

小廝騎著馬以最快的速度出了門。好在這兩人去蘇府帶了不少東西,馬車速度不算快。小廝很快就追上了。

“世子爺!不好了!姜姨娘被二夫人以偷盜之名帶到幽香苑問話了!”

裴鈺心裡一驚,緊緊握住拳頭,面上露出不易察覺的擔憂。

他轉頭看向身旁的蘇念嬌,萬萬沒想到蘇念嬌看起來比他更擔心。

“你說的可是真的?”蘇念嬌嘴角緊繃著,眼中滿是擔憂,手也不自覺的抓緊衣角。

“那是肯定!金盞姑娘著急忙慌來找小的!想讓小的和世子爺通報一聲!而且小的親眼見到姜姨娘被帶到幽香苑了!”

“夫君,我不相信姜姨娘會做出偷盜之事!”

雲氏選在兩人回府時對姜姨娘問責,就是目的不純!就是趁著大人不在家欺負孩子!

就算姜姨娘真的偷盜了二房的東西,那也是幹得漂亮!也要保住她!

蘇念嬌不敢耽誤生怕姜綰應付不來,還沒等裴鈺開口,就立馬就吩咐車伕:“掉頭!回侯府!”

幽香苑。

雲氏端坐在座椅上,身板挺直。手裡有模有樣的翻閱著賬本,嘴角向下耷拉著一張臉陰霾的可怕。

老畢太太叫人搬了張木藤躺椅,正悠哉悠哉躺在上面喝茶水。

昨日還因侍疾之事爭論不休的婆媳倆,眼下已摒棄前嫌共同抵禦外敵。

見姜綰不緊不慢的進來,雲氏便想起昨日的羞辱,心裡騰的來了一股火氣。可她還要做戲,只好強忍下怒意,做出平日裡一副大公無私的樣子。

老畢太太眼裡也冒火,巴不得就要衝上去撕了姜綰。

姜綰簡單行了一禮,接著便用帕子捂住了口鼻。

雲氏手裡的賬本一緊,裝模作樣的問道:“你這是何意?哪裡不舒服嗎?”

姜綰搖頭解釋:“想來是老夫人昨夜伺候的太過辛苦,身上沾了金汁的味道。這味道太過濃厚,妾身聞了身子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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