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志得意滿,自以為‘奸計’得逞的許悠然,卻早已落入了征服者的陷阱。

原來征服者小隊,一直在等的就是這些援軍。

一眼掃過去,漫山遍野都是機甲,至少幾千人對他形成了合圍。

此情此景,除了欲哭無淚,他再也沒有其他任何表情。

吃著火鍋、唱著歌的美好心情,一掃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絕望,還有無盡的懊悔。

人啊!

果然不能太把自己當回事。

越是自以為聰明的人,越容易栽跟頭。

當他自以為奇襲了征服者的時候,卻不知道征服者正在等待他的偷襲。

小聰明誤大事,自以為是害死人啊。

現在怎麼辦?

飛劍依然正在被牽制,征服者的圍剿陣容正大堂皇、穩步推進。

哪怕收回飛劍,這麼多五次覺醒者,也足以將他壓制的死死的。

衝入敵群,讓對方投鼠忌器,不敢使用大威力武器和覺醒技,反而是保命的關鍵。

既然避無可避,退無可退。

那麼,戰吧!

許悠然從來都不是怕死的人,也從來不會畏懼戰鬥。

數千名征服者,有條不紊的形成合圍,不急不躁,完全不給他任何可趁之機。

他一直在追擊的四百多臺機甲外圍遊鬥,現在正好被人家堵死了退路。

前方的數千臺機甲,氣勢逼人、穩步推進。

嶄新的機甲沒有一絲戰鬥痕跡,明顯是前來支援的第二批征服者。

這裡距離人類基地,至少還有兩百多公里的距離。

哪怕是許悠然死在這裡,基地那邊也不會發現。

除了死戰,別無他法!

除了戰死,再無退路!

“轟!”雙方大軍合圍的剎那,爆發了驚天的對撞。

狂暴的氣浪橫掃四野,大地被瞬間撕裂,數種覺醒技的強橫威力淹沒了許悠然。

長劍切割機甲的刺耳摩擦聲,滅星手轟擊肉體的沉悶撞擊聲,四次覺醒者的慘叫聲,五次覺醒者的怒吼聲……

更加激烈的戰鬥,讓整個戰場瞬間進入了白熱化狀態。

沒有所謂的試探,更不存在什麼失誤。

這是征服者軍團,身經百戰之師,飽受鐵與血的考驗,一路從屍山血海中走來。

絕對堅定的執行命令,默契無間的團隊配合,讓許悠然除了拼死一戰,找不到一絲錯漏。

這是堂堂正正的強勢碾壓,毫無花俏的實力對撞。

你夠強、夠狠,就能活下去。

在這裡只有實力才能決定生死,智商毫無用處。

“咔嚓!”一柄大錘重重砸在許悠然後背,冰甲被打得粉碎。

他借勢前衝,手中長劍劍芒吞吐,三段劍法問眾生,好似點點灑落的星光。

“噗嗤、噗嗤、噗嗤……”七八臺銀色機甲,被他的長劍洞穿了身軀。

有的命中要害,慘叫聲中,收割著一條條性命。

有的卻只是破壞了機甲,迎來了敵人更加兇猛的反擊。

“滋啦……”一連串密集的火星閃過,長劍斬斷一杆長槍之後,已經力竭,只能在一臺機甲身上劃出一道裂痕。

許悠然得勢不饒人,縱身前撲,滅星手拍出,二段掌法探索!

“嘭!”一柄巨斧迎了上來,卻被他這一掌拍成了粉碎。

那持斧的征服者,被他雄渾的掌力震成重傷,吐著血斜飛了出去。

那名機甲被長劍切開的征服者,被許悠然的威勢所懾,不由自主腳下一頓,下意識轉身就撤。

從戰鬥的角度來說,他的選擇並沒有錯。

面對無可匹敵的強者,暫避鋒芒,是最合理、明智的選擇。

可是在戰場的角度而言,他的選擇是錯誤的。

他的後撤擾亂了己方陣型,另一個本應在他掩護之下的征服者,暴露在許悠然的長劍之下。

圍堵許悠然的陣型,出現了小小的雜亂。

那名征服者身後的戰士,想衝上來,而他的撤退卻阻擋了戰友的衝鋒。

許悠然的戰鬥次數肯定沒有徵服者多,不過戰鬥經驗和意識卻絲毫不差。

何況神識好像全方位雷達一樣,一直籠罩著這一片戰場。

漫步星空身法戰技展開,身形宛如游龍一般,抓住了這一閃即逝的機會。

見縫插針,長劍遞出,“噗!”那名失去掩護的征服者,被許悠然從身側一劍刺穿了胸膛。

“卡啦!”破碎的冰甲瞬間修復,那一記重錘砸的他鋼鐵之軀都隱隱出現了裂痕。

看來征服者當中,高手也不少,那個拿大錘的征服者,實力絕對不下於克拉克。

“轟!”異變陡生,那名因為慌亂,選擇了後撤的征服者,整臺機甲的上半身都被炸了個粉碎。

基因炸彈!

許悠然心中一凜,征服者不但對敵人狠,對自己也不手軟。

心懷懼意、怯戰撤退的征服者,直接就被當場格殺,毫不留情。

四周圍殺許悠然的所有徵服者,都將這一幕看在眼中。

卻沒有人覺得意外,這就是征服者的軍法。

無需督戰隊,人人奮勇爭先,基因炸彈好似高懸在每個人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被基因炸彈奪走了性命。

天空中已經匯合在一起的四十名五次覺醒者,時時刻刻不但在尋找破綻,伺機偷襲許悠然,更是在監督整個戰場的動向。

這名征服者的迴避,如果是地星聯軍,可能不會有人說什麼、

如果是大秦軍部的戰士,戰鬥結束之後,必然會受到嚴厲的責罰,甚至是軍法處置。

可是征服者的處置,更加果斷狠辣,當場就炸成一堆肉塊。

似乎也在警示其他征服者,任何的怯戰行為,只會讓自己死得更快。

也許那名征服者還是個新兵,對征服者的狠辣、無情,還沒有足夠清醒的認識。

可是他卻用他的死,警醒了其他所有人,包括許悠然。

“恨人生之須臾,不若向天地而怒放!”許悠然曼聲長吟中,覺醒技狂吼震懾四方。

“唰、唰、唰……”點點寒芒灑向身周的十幾臺機甲,“噗、噗、噗……”洞穿肉體的長劍,帶出一朵朵血花。

一臺機甲倒下,就會有兩臺機甲圍上來,數千臺機甲殺不勝殺。

四十名五次覺醒者懸浮在半空,時而砸下一團巨大的火球,時而劈出一道閃耀的電光。

這些五次覺醒者,主要的作用就是壓制和牽制,他們還在尋找機會進行最後的絕殺。

真正帶給許悠然無窮壓力和巨大傷害的是地面那些四次覺醒者。

想要騰空突圍,就要面臨四十多名五次覺醒者的圍攻。

那樣只會死得更快,許悠然只能咬著牙,吞下鮮血,拼命向前衝殺。

四肢百骸都傳來劇痛,身上幾乎沒有完好的位置。

幾乎所有關鍵部位,都被征服者破防打擊過。

剛剛一輪偷襲,被他滅了將近三百臺機甲。

這一會又幹掉了幾十臺,總數快要逼近四百了。

可是對於征服者軍團龐大的數量來說,戰損還不到10。

可是他的體力、元氣、神識、精神力,卻早已消耗過半。

至於自己還能堅持多久,許悠然早已放棄了規劃。

短短時間數百人死在他的劍下,最差也是四次覺醒者,早已讓他殺紅了眼睛。

什麼戰術、什麼策略,早已被他拋在了九霄雲外。

心中只有一個聲音在不斷迴響,殺、殺、殺!

為什麼要圈養我們?

為什麼要投放病毒?

為什麼要抓我回去?

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害死了多少人?

六十多億人就這樣無聲無息死去,在你們的眼中,我們甚至連生命都不算嗎?

敵人一劍刺來,他就以更快的劍法刺回去。

敵人一刀斬來,他就以更狠的斬擊砍回去。

敵人一斧劈來,他就以更狂暴的攻擊去回應。

冰甲被撕裂,他就修復。

鋼鐵之軀被破壞,他就重塑。

拔苗助長一刻不停的給自己醫療,手中長劍粉碎再凝聚。

滅星手揮灑之間,機甲被拍的粉碎。

漫步星空遊走之間,帶走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自在問心劍道道寒芒,伴隨著一路血腥,向著人類基地的方向,繼續突進。

大地在顫抖。被撕裂開巨大的裂縫。

一座座山峰被打成齏粉,從連綿起伏的群山,殺入茂密的叢林。

一片片叢林被掀翻,硬扛著五次覺醒者的覺醒技,許悠然帶動著數千征服者一路向前。

戰場範圍向著人類基地的方向不斷延伸,用人命已經無法阻擋他的腳步。

順著來路,只能看到一片狼藉的戰場。

無數破碎的機甲,還有被切割成碎肉的征服者。

烈焰、濃煙、慘叫聲、肆意流淌的鮮血、此起彼伏的哀嚎……

許悠然彷彿化身來自地獄的惡魔,不斷收割著征服者,帶來的除了死亡,只有絕望。

強大的戰力、彪悍的打法,讓所有徵服者都感受到了強烈的死亡危機。

所有人都在不寒而慄,卻又在基因炸彈的威脅下,不得不硬著頭皮衝上去,然後倒在血泊中。

遠方的地平線,影影綽綽似乎又出現了無數黑點。

裹挾著鋪天蓋地之勢,正以極高的速度向戰場移動。

一身是血的許悠然,臉上也滿是鮮血和碎肉。

渾身浴血好似惡鬼一樣,揮舞著長劍,左衝右突瘋狂廝殺。

眼角的餘光,帶著朦朦朧朧的血色,看到了天際出現的那些黑點。

心中早已充斥著滔天的恨意和殺氣,靈臺卻是一片清明,映照著整個戰場的形勢。

情緒上的狂暴,無法干擾他的冷靜和理智。

在戰場上可以憤怒、可以瘋狂,卻決不能失去冷靜和理智。

雖然距離還遠,不過很顯然,那無數的黑點就是無數的人。

臥槽!

不會還有埋伏吧?

這些征服者,還真是下死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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