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悠然不遠處一塊牌子,正是那塊寫著征服二字的牌子。

沒想到和這塊牌子倒是有緣,這頓狂轟濫炸,竟然還沒丟。

他模模糊糊中記得,好像還吐了幾口血上去,現在牌子上卻完全看不到血跡。

有些驚奇的拿起牌子,看了看,完好無損。

搞不好這塊牌子的材質和金屬門的材質是一樣的。

眼角的餘光一亮,被雷潮炸開的巨大深坑焦土中,閃過一絲金屬光澤。

許悠然順手催發元氣,將那散發著金屬光澤的東西抓在手裡。

鏽跡斑斑的一小截金屬碎片,可能是雷劫波及到了這塊埋在土中的碎片,有一角的鏽跡被打散了。

“轟!”這截殘片一抓在手中,許悠然心中一陣悸動,識海中的飛劍瘋狂的震盪。

“嘶……”不會這麼巧吧?

他終於知道,那扇金屬門上的字,是用什麼東西刻上去的了。

他也終於想起那行字,為什麼自己那麼熟悉了。

那是他父親的字型,他看了二十幾年,絕對不會認錯。

可是落款是齊天,什麼意思?

父親不是叫許天嗎?

怎麼叫齊天?

如果是化名的話,倒也說得通。

我說怎麼到處也找不到許天這個人,是不是父親的本名就不叫許天?

而且這個名字好像聽誰說起過……

如果是父親留下了這行字,那麼是留給誰的?

父親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他又是怎麼離開的?

許悠然無意中看到過父親的軍事證件,上面的照片肯定是父親的,只是其他的資訊一概沒有看到。

他想到過父親不會是一般人,如果是一般人的話,沒有可能軍部都查不到線索。

可是不一般到這種地步,有點超出他的想象了。

如果說他父親在世界的某個角落執行秘密任務,病毒爆發,大災降臨,失去聯絡,這都能理解。

可是在這遠離地星,不知道多少光年之外,看到了父親留下的字跡。

這不止科幻,而且非常玄幻。

讓許悠然甚至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可那絕對是父親的字型,這怎麼解釋?

他一邊思考,一邊震盪元氣。

金屬殘片上的鏽跡“簌簌”落下,露出一截十幾厘米長閃亮的斷劍。

這一截殘片與許悠然之前得到的殘片都有所不同。

劍脊上打造了一個小字,與所有地星字型都不同的小字“叛”。

許悠然將飛劍從識海中召喚出來,兩截斷劍都在微微的顫動。

果然同出一源!

兩截殘劍,一大一小,嚴絲合縫的對接在一起。

“咔嚓!”一聲輕響,一截六十多厘米長的斷劍,出現在許悠然的手掌上。

斷劍上一個小小的‘叛’字。

從斷劍的殘片大小,許悠然就知道這柄劍,應該斷成了很多碎片。

宇宙浩瀚、世界廣大,他在大秦得到兩塊碎片,已經是天大的運氣了。

那個時候,他還覺得是巧合,是自己的運氣好。

在南美大陸,竟然得到了第三塊殘片,簡直是難以想象的運氣逆天。

可是現在,在這距離地星,不知多少光年以外的世界。

匪夷所思的得到了第四塊殘片,而且貌似還是經他父親之手留下來的。

這已經不是運氣可以解釋了,許悠然不是傻子,不是小白。

這柄斷劍要麼是跟他父親,要麼是與他,冥冥中一定有著某種未知的聯絡。

不然不會這麼巧合,總是被他得到。

最重要的一點,他晉級金丹期,需要祭煉本命法寶時。

無數巧合造成了一件事實,那個時候他的身邊只有這截殘片可以祭煉。

而且當時他心中似乎從未想過,為什麼要祭煉一截斷劍?

好像,在他的意識裡,非常自然的就想到了要祭煉這截斷劍。

這是為什麼?

還有這種文字,‘征服’‘真’‘叛’。

雖然許悠然恢復了記憶,可是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

為什麼自己會認識這種奇怪的文字?

自己是語言天才嗎?

明顯不是!

上學的時候,學習英語都學的很辛苦。

後來在南美大陸混的風生水起,溝通無礙。

完全是因為確實刻苦學習過英語,而且語言環境非常重要。

可是為什麼看到這種文字,就本能的認識?

無數光年以外的陌生世界,父親的線索,突然出現的殘片,莫名其妙的文字。

無數謎團衝散了他剛剛晉級的喜悅。

現在首要問題,還是先離開這塊荒蕪的死地,再搞清楚這是哪裡。

如果是地星,那自然最好。

不過卻是機率不大。

如果不是地星,既然自己能來,就一定能找到回去的辦法。

然後先追查一下父親的線索,軍部應該有齊天的資訊登記。

許悠然抬頭看了看天,灰濛濛的天色依舊,只是多了幾團朦朧的光暈。

那應該是恆星散發的光芒,只是這座星球的大氣層有問題,所以導致出現這樣的天象。

“咦!”為什麼現在看得到光暈,而之前看不到?

難道隔著空氣牆看到的景物,與實際存在的景物是不同的?

這麼狂暴的雷劫,應該將空氣牆徹底撕毀了吧?

就算沒有徹底毀滅,也可以從那個缺口飛出去。

晉級四次覺醒,提升到元嬰境界,找回了記憶,實力暴漲。

雖然不知道被傳送到了什麼世界,不過許悠然一身彪悍的實力,倒也是藝高人膽大,無所畏懼。

暫時放下心頭的疑惑,還是先解決眼前的困境要緊。

“嗷……”許悠然一聲長嘯,騰空而起。

剛剛被雷劫一頓狂虐,炸的他頭暈目眩。

然後又是雙雙晉級的巨大驚喜。

接著是發現殘片,勾起了無數疑問。

始終迷迷糊糊的許悠然,並未率先放出神識進行探查,就這樣興高采烈的一飛沖天。

半吊子修真者許悠然,還是沒有習慣修真者的行為習慣。

如果是一名修真者,在這樣不明所以的情況下,肯定要先用神識瘋狂掃視一下再行動。

可在許悠然的意識裡,外界應該是一片荒蕪,寸草不生、黑土連綿,這有什麼可探查的?

衝出大坑的一瞬間,許悠然就懵了,不只是懵了,是整個人傻掉了。

就那樣赤裸裸的懸浮在半空,茫然四顧。

臥槽!

我這是走錯片場了嗎?

亞馬遜叢林地底深窟中,那青濛濛的光膜,感覺好像是修真科技文明的遺蹟。

在時空縫隙中穿越無數光年,讓他好似進入了科幻世界的蟲洞。

降落在這一片荒蕪的世界,他以為來到了史前洪荒。

現在這是什麼?

許悠然的神識瘋狂掃蕩出去,和肉眼所見沒有任何不同,可見自己不是出現了幻覺。

灰濛濛的天色,好像永遠在飄蕩著薄薄的霧氣。

朦朦朧朧的幾個光團,應該是恆星在散發光芒。

一片焦黑的土地,被雷劫洗禮的無比狼藉。

巨大的金屬門高高聳立,門上巨大的征服二字。

可是大坑周圍不應該是空無一物嗎?

這幾百臺巨大的機甲是怎麼回事?

只見雷劫炸出的巨大深坑周圍,從地面到天空,密密麻麻,無數機甲將這裡圍了個水洩不通。

那些機甲大多呈銀灰色,極具科幻感。

個別幾臺機甲是純黑色,顯得格外的猙獰。

銀灰色機甲大概有三米多高,純黑的機甲足足有五米多高。

大體呈現人形,不過從外表無法分辨駕駛者的形態。

那些機甲也許是有什麼特殊的塗層,或者是有什麼特殊的裝置,竟然遮蔽了許悠然的神識探查。

而且許悠然也發現了一個大問題,這個世界的磁場有些紊亂,他的神識探查受到了巨大影響。

可能是因為打破了空氣牆的緣故,這一片荒蕪的大地,徹底和整個世界融為一體。

現在不止他神識探查的範圍,壓縮至只有不到一公里,而且還會經常出現混亂和扭曲,根本無法進行詳細探查。

這幾百臺機甲,就這樣靜靜的圍著大坑。

當許悠然從大坑中,興高采烈一躍而起的時候。

數百臺機甲黑洞洞的槍口、炮口,齊刷刷瞄準了許悠然。

這一瞬間,許悠然全身汗毛倒豎,強烈的生死危機感,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這不是幻覺……這不是幻覺……

許悠然不停的告訴自己,此時此刻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晉級到四次覺醒者,又是元嬰期大修士,許悠然自忖以自己的實力,絕對可以硬扛超級炸彈。

五萬噸當量?

五百萬噸當量,都不見得能傷害到他。

可是當這些槍口,對準他的時候,他知道一旦這幾百臺機甲開火。

自己肯定死無葬身之地,這些機甲持有的武器,殺傷力絕對爆表。

那些黑洞洞的槍口,閃爍著猙獰的寒芒,姑且稱之為槍吧。

因為在許悠然看來,那似乎是一門門小型火炮的炮管。

雖然僵持只有短短的一瞬,可是許悠然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的念頭。

一看這些機甲的外形,再結合這裡的天象。

他就知道,這裡絕對不可能是地星,這些機甲也不是地星科技產物。

目前為止地星科技水平,最高的應該是大秦。

覺醒者領域研究水平,最高的應該是教團。

這裡不是地星,又出現這麼多造型古怪的機甲。

這裡是地外生命星球,而且這裡的生命,應該是偏向於科技研發的進化路線。

他在時空縫隙之中流浪的時候,看到過無數的世界。

雖然未曾見過這種機甲,不過想來應該是科技側的機械文明。

他曾經見過很多修煉側的修真文明世界,那些世界是不會出現機甲這種東西的。

這短短的一瞬,他也看到了很多東西。

那些機甲的側面都有一些精美的花紋,而且花紋之間都有他認識的那種奇怪文字。

四周圍住許悠然的機甲,看到這樣一個裸男似乎也是一愣,有些出乎意外。

隨即似乎注意到了,許悠然手中拿著的牌子。

忽然,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姓名?部隊編號?”

一向強勢橫掃的許悠然,什麼時候這樣被人用槍指著審問過?

雖然從未聽到過這種語言,他卻好像生來就明白這話的意思一般。

難道這種語言才是我的母語?

許悠然眼神冷冷的掃視過去,雙手非常誠實的高高舉起。

用並不熟練的語言,且還在劇烈顫抖的聲音,說道:“隊長,別開槍,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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