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日,夜。

雪莉宮野志保應付完朗姆的反覆盤問,終於得以離開去休息。

猶豫著想打電話給姐姐宮野明美,最後還是放棄了。

心情不好,睡不著,乾脆去實驗室整理資料,還找琴酒騙取一百億日元。

朗姆也同樣很不舒服,反覆聽著錄音,回想下午看到的琴酒,揣摩琴酒話裡話外的意思。

目前可以肯定,琴酒並沒有背叛組織的意思,也沒有行動。

但琴酒的心,怕是拉不回來了,他不會再為組織賣命。

不,應該說他不會再甘心為組織賣命。

只要條件合適的話,仍然能利用他。

因為琴酒很清楚,組織可以輕鬆捏死他。

可是就如琴酒說的那樣,他現在也可以把組織打殘了。

當下誰也不知道,琴酒留下了怎麼樣的後手。

首先就是米國的宮野明美,她直接跟調查局的赤井秀一在一起。

明面上她跟琴酒不對付,琴酒只是拿她當試探組織底線的棋子。

暗地裡,鬼知道她和琴酒有沒有另外的協議,比如琴酒死後,她替琴酒發動懸賞,來搗毀組織。

同樣的還有侖敦那邊的安彥,以及橘真夜與谷口美香。

後兩個女人還有到歐洲各地去走走,安彥卻一直待在瑛國侖敦,完全不知道他們身上有沒有額外的任務。

最麻煩的是伯莎·伊麗莎白·布朗,不僅僅是因為她是瑛國皇室的親戚。

更重要的是,她手中握著一個相當龐大的慈善財團,還有打著保護名義的保安公司。

另外還有一個梅迪·貝希斯,國際刑警。

說是琴酒找的女朋友,但除了買酒,兩人之間並沒有過多的交集。

只是琴酒去歐洲找過她,有沒有在那邊留一個後手,這就不知道了。

……

朗姆頭痛的又分析了一遍,他知道他有些草木皆兵,但不得不防啊。

只是越想越頭痛,血壓好像又飈了。

朗姆搓了搓臉,不再去想以後,先考慮當下。

琢磨著,雙方當下在表面上,還是和和氣氣的。

那麼,是不是可以和琴酒合作呢?

雖然有些拉不下臉,但現在賠得褲子都沒了,真的也就顧不上臉了。

朗姆忍不住撓頭,最後還是咬牙打電話給琴酒。

……

另一邊,黑澤陣家。

正在睡覺的黑澤陣被電話鈴聲吵醒,雖然已經有預料了是朗姆,但還是很不爽,就不能換一個時間嗎!

黑澤陣琢磨接了電話,“誰啊,深更半夜的打電話,有什麼事明天白天再說!”

說完就掛了電話並關機了,完全不給朗姆開口的機會。

朗姆默然,然後把行動電話砸了。

該死的,居然敢這麼跟他說話!

只不過冷靜下來以後,看著時間也是無奈,現在確實是睡覺的時候。

不是琴酒故意吼他,換任何一個白天工作的人,都會吼他。

朗姆嘆了口氣,收拾心情,去休息。

……

4月2日。

黑澤陣吃過早飯,八點不到就去上班了。

路上接到陌生的電話,知道是朗姆,也警醒於朗姆仍然在監視他。

否則不會他這邊坐上車走了還沒多久,朗姆就打電話過來了。

分明就是有人看到了他上車走了,通知朗姆。

……

“您好,這裡是黑澤陣。”

“是我啊,還聽得出我的聲音嗎?”

“是,我聽出來了,不過我現在在車上,您有什麼事情?”

黑澤陣的言外之意是,還有旁人在。

“是這樣,”朗姆咬牙道,“雪莉找過你,你可能也聽說了,我昨天爆倉了。”

黑澤陣忍著笑,“是的,我聽說了,不過您也不用自責,那完全是一個意外狀況,您的判斷實際上沒錯。”

“我明白,我只是有點灰心,年紀大了,操心這個,感覺真有點太刺激了。”

“您保重身體。”

“所以,我想著你是不是可以幫我。”

“昨天那種情況,換誰也是一樣。”

朗姆皺眉,“不要推託了。”

黑澤陣認真的說道:“真不是推託,高爾夫球場的爆炸事件未明,高能爆炸物流向不知。”

“暫時來說,市場充滿了風險。”

“理論上短線應該做空,但並不是做空就一定會贏,因為會有投機者賭做多。”

“所以,接下來只能多看少動。”

“同時呢,三個月一期的金融合約,也難以確定。”

“因為無論形式上,還是技術上,都應該有一個反彈。”

“如果說事件拖延不決,這個反彈很有可能拖到六月底。”

“那時候的市場,跟現在這四月初市場相比,很難確定是漲是跌。”

“換句話說,就是最近三個月市場雖然會有劇烈波動,但很難賺錢,所以最好別動,否則一不小心就是爆倉。”

“對一般人來說,可以投資一些輕裝上陣的新上市股票,買它跌,到低點的時候再換成買漲,多少也可以賺一些。”

“到底是哪些,我也說不好,只能憑運氣。”

“基本上是投資個幾十億日元,三個月以後,賺的錢大概是百分之十至百分之二十。”

“一旦資金多了,選擇的股票也就多了,錯買的機率大,搞不好還會賠一些。”

“當然,也可能買對了,多賺點。”

朗姆聽得頭痛,揉著腦門問道:“那我問一件事情,你老實回答我。”

“您問。”

“你是怎麼賺到這麼多錢的?別跟我說你是賭運氣。”

黑澤陣失笑,“當然不是運氣,而是分析結果。

“比如您知道的英忒爾股票,事實證明我分析的沒錯,他一直在漲。”

“從五六十美一直漲到一百四五十,八十美元的利潤啊。”

“只要堅信他會漲上去,不斷做波段,就是幾百億美元的進賬。”

“我的錢,基本上就是這麼賺的,老大你不也賺了一些嗎?”

黑澤陣故意質疑,一本正經的戳朗姆痛楚,因為從朗姆的行為看,他估計沒賺多少。

朗姆聽得捂臉,彷彿不捂嚴實,就會讓尷尬從臉上飛出去。

同時,也確實是被戳得心都滴血了。

看著金山從眼前飛過,卻踏空了沒抱住,是什麼滋味,他是想忘掉,這又被提起來了。

關鍵是還不能說,得承認他賺了一些,這滋味就更痛苦了。

“是小賺了些,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們就說現在。”

黑澤陣好笑,“現在真沒機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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