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清和大根見到的那兩人太牛掰了,竟然把那些威風凜凜的武者揍的毫無還手之力。

免費看了一場“大戲”,他們心中震驚、舒暢!身體的疲勞頓感削減了許多,飛快地來到飯堂。

倪清跟著大根後面,待見廚役給大根盛好了飯,便舉起碗。打飯之人看了看小黑丫,眉頭緊皺,心中不明白為什麼灶房的那麼多人都為難這個小丫頭,可是自已能怎麼辦!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專門盯著這小黑丫呢,便道:“今天沒有你的飯,下一個。”

倪清剛想說什麼,就被後面的人擠到了旁邊。這時正在吃飯的大根端著碗就衝了過來,撞開眾人,大聲說道:“她幹了一天的活,為什麼不給‘小黑’吃飯?”

打飯之人心說你問我,我問誰去呀,人人都不給這‘小黑丫頭’吃飯,我能有什麼辦法。大廚也懶得跟傻大根囉嗦罵道:“去、去、去!一邊去,沒你什麼事。”

大根不幹了,“你們欺負人!中午就不給飯吃,晚上還不給,不行!”說著伸手就抓了兩個饃饃,轉身就走,邊走邊說:“這是中、中午的兩個饃饃,還、還有菜湯呢,一會再來取。”

“嘿!傻子,還反了你不成,你給我站住。”打飯之人作勢要追,但終是沒有移動腳步。

大根快步出了飯堂,倪清跟著他身後,兩人來到一個僻靜之處,大根嘿嘿笑著把手中的饃饃遞給了倪清,倪清心潮澎湃,有激動、更有感激、也有驚喜。

“快吃吧!”大根輕聲地說道。

“嗯!”倪清咬了一口饃饃,是那樣的香甜,香甜的她似乎渾身細胞都在顫動,一行淚珠滾落,開始大口地嚼著饃饃,臉上露出甜蜜的笑容。

倪清心中感嘆,隨著自已身體機能狀況的越來越好,自已的心情、情緒受到了原主執念影響的就越深,不知這樣下去,自已還是自已嗎?。

倪清回到住處不久,便見一夥楓家持鞭執務人員呼啦啦地過來大喝道,“小黑丫頭聽訓!”

一人手舉條令神情鄭重地念道,“今日有‘小黑丫’違反族規第一百五七條第二款之規定,不得私自接受不屬於他人財物,若違背,家法處置。”

此人唸完,看向身體顫抖的小姑娘,冷冷地道:“今日你吃了本不屬於你的東西,視為私自接受不屬於自已的他人財物,違反了家族條例。經研究決定,特按照條令重罰‘小黑丫頭’二十大鞭,以儆效尤!”說完,有人過來拖住小黑丫頭,強行將她按倒在地。一名執務人飛快舉起手中長鞭,正欲打下,忽聽一聲大喝,嚇得手中鞭子差點脫落,定睛觀瞧,只見一大漢火急火燎竄來,不由分說推開執務人員,護住小黑丫頭,對周圍執務人員怒聲說道,“你們為何無端打人!”

來人正是大根。執務人陰冷地看著大根說道,“還沒有找你算賬,你倒跑來了!也好,就讓你們死個明白!你不是問我憑什麼處罰小黑丫嗎!”

執務人員提高了音量,便振振有詞道:“我憑的是族中律例!你若阻止執法,將被視為干擾執行公務,與小黑丫一道處罰!”

“不行,你們不能打她,她身子弱,受不了!”大根倔強地盯著執務人員說道。

“快些滾開!不要影響了我們執務!”持鞭人說著照著倪清就打了下來,倪清緊閉雙眼,清晰耳聞鞭笞入肉的聲音,可並沒有感覺身上的痛楚,忙扭頭觀看,大根緊咬著牙,手臂張開,整個身體護住了她。“大根!”倪清頃刻淚水湧出,心痛不已。

“啪、啪....”執務人員一直打了三十幾鞭子,方才住手,罵道,“要不是老子懶得拉你起來,也不能讓你這麼護著這小黑丫頭,索性就多賞你幾鞭子!哼!”

第二天大根拖著傷重的身子開始了一天的勞作,中午又把自已的饃饃分給了倪清,晚上大根從大師傅那順了兩個饃饃,偷偷地塞到倪清的手中,倪清含淚吃完了手中的饃饃。她覺得這頓晚飯最特別,兩個饃饃似乎融化進她的身體裡和心裡,她雙手捂住自已心口,似乎那裡湧動著暖流,舒緩地流遍全身,說不出來的舒坦。

回到噙棚時,倪清收拾好她的“小地鋪”準備休息,忽然聽到兩個奴婢奔跑時的竊竊私語聲傳來,“快點的!一會去晚了,又該挨罰了。”

倪清心中一沉,感覺有大事發生,立刻向著兩名奴婢追了過去。倪清越跑越快,已經可以聽見遠處傳來的痛苦嘶吼聲。倪清心跳加快,急促奔跑,很快來到了堂食前的一處空地上,看見已經圍起了一圈人。

倪清擠進人群,震驚的睜大了雙眼,大根正被吊在一個木樑上,有兩人正用皮鞭不停地抽打他,痛苦的嘶吼聲正是從大根嘴裡發出來的。倪清“啊!”的一聲大叫,不顧眾人阻擋衝向大根抱住了他,頃刻心中悲痛無比,“嗚嗚......大根,大根哥.....”

此時大根大根的聲音已漸漸變小,似乎沒有了知覺。

倪清激憤難當,雙目怒視高舉皮鞭的執務人員大聲喝道:“你們為什麼打他!”

持鞭人此時也累也氣喘吁吁,顧不得回答倪清的話,怒罵道:“累死老子了,終於給這傻子打沒聲了。”

“來人啊,端盆涼水來,把這傻子澆醒!”一黑臉人執著皮鞭喘息著叫道。

倪清眼含怒火,再次高聲問道:“我問你們為什麼打他?”

一人這才看了一眼倪清,臉露不屑,冷冷地說道,“‘小黑兒’!正想找你呢,沒想到這麼快你就來了,那就跟著這傻子一塊吧。”

另一瘦臉之人嘿嘿冷聲附和說道:“一塊嚐嚐大爺的皮鞭吧!”扭頭高聲對端著一盆涼水的下人喝道:“把那盆涼水給我。”下人趕緊遞過涼水,黑臉之人伸手接過這盆涼水,照著大根和倪清身上就潑了過去。大根被涼水一刺激,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看見身前的倪清,睜大了雙眼,“你、你怎麼、來了,快走!”,倪清沒有動。

此時兩名持鞭人見大根醒轉,又來了精神,甩打著鞭子,發出“叭叭”的脆響聲,倪清緊緊地護在大根身前,擋在了大根的身前。

黑臉人冷冷地道:“看來你是真想一塊挨鞭子啦,老子就成全你們!”說著舉鞭子就準備抽下,大根見狀提氣高聲喊道:“不要打她!”

“傻子,你如今都自身難保了,還想著給別人求情,也好!我連你一塊打!”黑臉人說道。

倪清還是不甘心地問道:“你、你,你們為什麼打他?”

“為什麼?”黑臉人舉起的手中的鞭子又放下,“好!今天就讓你們死個明白!讓你們心服口服!”說著他看向其他看熱鬧的下人,用鞭子指著大家高聲說道:“你們也給我聽清楚嘍,老子今天為什麼打傻大根,那是因為傻子竟然當眾搶饃饃,不守規矩,無法無天,你們說該不該打?”

眾人都低著頭不語,黑臉人等了半天也不見人言語,臉色難看,面容越發黑沉。瘦臉人見狀忙吆喝著旁邊飯堂的幾名下人,下人們瞬間明白了瘦臉人的意思,附聲應和,“是、該打!”。

黑臉這才繼續說道:“大夥都知道,無規矩不成方圓,如果每個人都這麼幹,那不就亂套了,偌大家族還怎麼管理!因此周管事才請刑罰房過來,以正家規。”

“今天對傻大根懲罰,以儆效尤,如有再犯,就不是挨幾鞭子這麼簡單了,肯定要扔進兇獸圈子裡,讓兇獸啃食了。今天他挨鞭子,對他來說也許是好事,以免日後犯更大的錯,到那時因此失去性命,後悔也來不及了。”他頓了頓,看向眾人,見大家都默然不語,似乎被震懾到了,心裡很滿意,又高聲說道:“傻子會非常感激我們今天給他的這頓鞭子的!”

眾人都沉默不出聲,黑臉兒雙眼圓瞪,掃視一圈高聲大喝道:“我說的這些你們都聽清楚了嗎?明白了嗎!”

“聽清楚了。”下面傳來弱弱的聲音。

“再大聲點,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這次聲音比剛才大了許多。

黑臉人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心想總算完美地執行了周管事讓大家“看戲”的計劃,這場殺雞儆猴的“戲”是相當的成功!就在他暗自得意的時候,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正是小黑丫尖刺憤怒的聲音,“就因為拿了兩個饃饃,你們就這樣打他?”

沒等黑臉人說話,瘦臉男子已經發話了,“小黑丫,你說對了,無規矩不成方圓,他觸犯家規,就要遭受懲戒,我們也不想這麼做,但規矩就是規矩,任何人都不能逾越。”

“那你們不給下人飯食,是按的什麼規矩?”倪清高聲的說道。

“這,這,特麼小黑丫,還能了你了,敢跟大爺頂嘴了!信不信我現在就能按照你無理頂撞執務人員吊起你來。”瘦臉漢子罵道。

“我信,你們若想幹,什麼事都能幹的出來,但我有一事不明,既然你們口口聲聲說要講規矩,那我就得問清楚,大根拿回了本該屬於下人的饃饃,違反了哪條規矩?你們強行將人打成重傷又執行的哪條規矩?”倪清義正言辭地道。

“這,這...”瘦臉人無言以對,氣急敗壞地說道:“好你個小黑丫竟敢質問起大爺來,來人啊,把她給我吊起來。”

隨著瘦臉的發話,過來四五名精壯的男子,都是楓家平時維持秩序的打手,今天竟會出現在這裡。

“等等。”此時黑臉人忽然叫道,他心中暗自斟酌,明明一出好戲,被這小黑丫給攪了,“戲”演不好,周管事的打賞就少了,這小黑丫該如何處理?打她一頓無所謂,可不能服眾。達不到今天的演出效果,可有些得不償失,叫停準備動手的幾名打手,可下一步該怎麼進行下去?他一時也沒想好,正在左右為難之際,從人群外走進一人,身材不算高,一身青衣,面露和藹之色,正是管事周生,也是楓犬堰少主的心腹之一,管理著楓家的刑法房和後勤補給,地位僅次於大管事麻濤。

今天周生聽說了傻大根為小黑丫頭搶饅頭的事情,馬上來了精神,正好藉此懲治一下小黑丫頭,也很好地執行了楓犬堰少主的構念,還可以給的楓家下人們上一課,豈不兩全其美,因此便命人把傻大根吊了起來,並四處嚷嚷著讓楓家各處的下人們都過去“上課”。

黑臉人忙上前躬身道:“周管事,您怎麼來了,現在一切都在掌控中,您放心,交給我們刑罰房辦事,保證讓您滿意。”

周生笑道:“辛苦了,那小黑丫另有安排,把她帶下去吧。”

黑臉人立刻吩咐幾名大漢把倪清拖走了,大根使勁掙脫著手上繩索,嘴裡“啊啊”吼叫,難以抑制胸中的怒火。

周生看著悽慘的大根和緩地說道:“何至於如此啊。”然後對著黑臉漢子說道:“不要讓他再叫了。”又看著一群下人,臉露誠懇地道:“我相信大多數人還是安分老實的,對待像大根這樣的下人還是以說服教育為主,今天是特例,是要警示大家,要引以為戒,不要犯他那樣的低階錯誤。你們當中有許多是老人,是經過各種考驗過來的,要帶好新人,時刻要以老實本分為本,為楓家族業召想。”

然後對著黑臉兒和瘦臉說道:“今天就以大根事件為例,好好上一堂生動的課,你們都是內行,比我懂,先就這樣吧。”說著慢慢地踱步出了人群。

一聲聲淒厲地慘叫傳向夜空,慢慢地,大根又沒了聲息....

飯堂空地上,黑臉漢子吐沫橫飛、聲情並茂的演說也接近了尾聲,下人們一個個噤若寒蟬,慢慢散去,獨留吊在木樑上的大根.....

倪清被帶到刑罰房的一個小黑屋子裡,屋子四面都是牆,很黑,倪清抬頭仰望,屋頂上有兩道細小縫隙,可能年久失修破損的,如果沒有這兩道縫隙,人呆在這小黑屋裡多半會窒息而死,這是弄死人的節奏。倪清靠在牆邊,連日的勞累,她慢慢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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