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女雙手一擊,高興地說:“知我者賀秀才也!好,好,我正有此意,只是拿不準,現在有賀秀才支援我,我的決心下了。要使何公館名聲大振,不妨試一試我們手中的琴,我們的歌和我們的舞,如果要效果更好就演我們鬥吳三桂的戲。秀才想過沒有,我們何公館過去一直與各土司相處的很好,這些王爺雖然怕吳三桂,但他們恨吳三桂。過去我們何公館幫助過他們,這是歲月不磨蝕的感情。這二三年我們何公館吃過吳三桂和吳世璠的虧使我何公館名聲不怎麼響了,但我們卻在生意上反擊了吳三桂和吳世璠。吳三桂的種種陰謀光靠我們的嘴巴去說,聽的人有很,效果不大。用戲來演效果大不一樣。我們可以編戲。聽說你能寫戲,我請你來就是要把‘狼形關巧渡’和‘月亮灘鬥智’寫成戲,還把吳世璠寫的愚蠢可笑,讓朋友們知道何公館,沒忘記何公館。”

賀金聲舉手告辭:“給我幾天時間,我一定把這些戲寫好。現在夜已深了,留在小姐後院多有不便,小生就此告辭!”

醉花女馬上說:“不,賀秀才不必趕回潭州去了,就在我何公館神堂內委屈幾天,以便我們也好商議劇本或能指教戲中情節不當之處!”

說著已到了院的圍牆。彩娥取消開門讓賀金聲過院牆。賀金聲見隔牆就是神堂,而且房高門闊燈火通明。

醉花女笑說:“你我一牆一門之隔,有什麼要問的可以隨喊隨見。”

賀金聲還真有才氣,在短時間內就把戲寫出來了,當然這些戲都是以湖南衡陽地方馬燈班的小戲改編,以諷嘲潘商的愚蠢為笑料,這些笑話正可以讓人感到吳三桂和吳世璠,他演吳世璠在面對何公館和醉花女鬥智中,他表現出狡詐兇狠、詭計多端。在此戲的排練中,醉花女安排自已為《狼形關巧渡》的主演,水仙花被安排為《月亮灘鬥智》的主演。

兩場戲二人都扮演戲中的醉花女。醉花女雖然參加演戲,內心卻十分矛盾,她認為自已不應該隨著這群丫環出去演戲,這有失小姐的體面,尊賤不分,這麼拋頭露面的讓人知道自已的身份是有損何公館名聲的。另一方面,她又喜歡錶演,喜愛唱,喜愛跳,更喜歡這些戲。她平時在家中唱呀跳呀,丫環都叫好,那只是丫環們對她討好的奉承,真正到了外面能把自已的風采感動了人,那才真是她最大的滿足。

賀金聲已把她內心的不安看透,說:“這麼大的計劃和行動必須要有小姐去,有小姐親自去演了戲中的醉花女,那比別人要體會深刻,表演精確。你的二小姐演《月亮灘鬥智》的醉花女是有不同的風格,這種風格需要二小姐那樣的性格。你不要擔心外面有人會知道你的真正身份,因為有二個醉花女在各場中出現,那就迷惑了觀眾,而且你我都化了妝,外面不會輕易看出你的!”

醉花女想了想說:“當然,我們這次外出唱戲必須埋名隱姓,在外面的時候不要分尊卑,不要論貴賤,更不許丫環你我為小姐,要稱師兄師妹,不然就會被人懷疑!”

醉花女心安了,她決心與這群丫環一同外出唱戲。而且,她認為爹不在家,正好無人管束她。要做好此次行動的秘密就要把家中的事安排好,她令大管家崔夫只管何公館的生意,錢由賬房老劉掌管。彩娥把持家中大事做主。為什麼這麼放心彩娥,因為平常何公館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彩娥是醉花女最貼心的人,而在往常的時候何公館上上下下和人都知道醉花女要發出的一切話都由彩娥傳出。所以在她不在何公館的這段時間裡,這些人對彩娥發號施令也不會懷疑。

這天,醉花女對賀金聲說:“我已派人打聽到苗王爺年歲已高,聽說要把族中的大事交給女兒,這是件奇大的事,因為苗王爺在雲貴眾多的族王爺中最講交情,就是他從雲貴暫遷到湖南,也沒有與江南各土司斷絕關係,所以他的朋友和其他的族王爺都會來賀喜,特別是傣族王爺、白族王爺、彝族王等等已動身向苗寨去了。我的戲也要抓住這個好機會,我們第一場戲到那裡去演效果一定好!”

在醉花女到了苗王的寨子這天還是苗人慶賀的第二天,這天又值苗寨逢集,參加這個集市的有鄰近的其他族人,他們喜歡苗人的坦直好客,所以這天苗家寨熱鬧。賀金聲知道苗王留客在臨街的大樓上,慶喜之宴就設在這大樓上,這些族王爺正可以飲酒又可以觀賞街上的熱鬧,這個時候能跳個舞一定能引起眾位王爺和逢集的人們注意。他靈機一動地從道具車上搬下一面大鼓,用拳、指、掌擊打,並伴著舞蹈,他用擺鼓、甩鼓、晃鼓等擊鼓的舞蹈動作吸引了人們。醉花女明白賀金聲意思,忙叫眾丫環與之配合,於是眾人轟轟烈烈猶如歡慶勝利氣氛,熱烈至極。

賀金聲還使眼色叫醉花女一群人都跳起苗家舞。觀望的人們被這不同的擊鼓舞和優美的苗家舞所震嘆,被這歡快而明朗的情調所感染,使苗族的青年男女也都跳起了舞,一時人湧如雲集,就這樣賀金聲擊著鼓領著舞隊穿越於眾人之間……

苗王爺正與各族王爺飲酒觀望,看到這群男女舞隊在街上如龍鳳遊動於人群,人群歡聲沸騰,使眾王爺也喜歡不得了。特別是苗王爺高興地離席說:“這是哪路朋友,他們這是來慶賀的,各位王爺,我們也去會會他們吧!”說著自已領先下了樓。

賀金聲見苗王領著眾王爺下來,忙唱了起來:“我們是遠方的來客,與之交往的人都知道,苗家人助人為樂替人消災,讓我們來祝福:苗家人幸福吉祥!嗨嗨!”他跳著唱著又朝醉花女使了眼色。

在苗族歡慶之日,外人能在苗家跳起舞慶賀,那就證明有人來做客來交友的,苗家人喜歡,苗王也喜歡的不得了,他也加入到舞隊中,一邊唱著:“人人都說風雨迷漫的時候,苗家人在祈求陽光,人世間多病多災時候,苗家人沒忘了祈求安康,苗家人和天下人一樣,都是善良忠誠交友,請問朋友你要什麼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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