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驅趕出來的崔夫沒有再說什麼,他從議事堂的視窗注意地觀察醉花女,見她那明亮的眼睛因痛苦和憤怒而呈現出絕望的陰影,所以他心中真樂,暗說:“醉花女呵醉花女,平日你總是臨驚不懼,臨危不慌,現在你知道你爹要娶一個妓女做你的後媽了,你大驚絕望了,其實你應該更明白這個比你小二歲的妓女還可以生兒育女的,這才是你最害怕的了!嗬嗬,平常你聰明絕頂,這下可要驚慌失措了吧!現在我什麼主意也不出,什麼辦法也不說,看你能有什麼鬼點子來阻止你爹娶妓女!”

彩娥一旁冷眼地看著他,她知道崔夫在幸災樂禍,故意說:“我們還站在這兒幹什麼嘛,你也知道,此時的小姐一定在想辦法。平常小姐想辦法想對策時是不喜歡有人在面前打擾的!”

崔夫很惱火地盯了彩娥一眼,抬腿走到天井處,彩娥跟在後面暗說:“這是個身居人下又心不甘的人,表面上對何老闆忠心極了,而心中有著非分之想。我們也看出他對小姐沒安好心,他盡力討好老爺子的歡心是想做招婿上門的美夢。此時我何不將計就計將他拉到小姐一邊……”

想到此,對崔夫說:“剛才我看見崔管家的樣子還挺幸災樂禍的!”

見崔夫笑而不答,彩娥故意惱了:“你樂什麼災,其實我們小姐也太瞎眼了,她錯看了你……”

崔夫不由吃驚,問:“此話是什麼意思?”

彩娥說:“也沒什麼意思,我只替我們醉花小姐可惜,可惜她為什麼不肯嫁,據說嫁個大官也不願意,她卻要留在何公館承家繼業,其中奧妙是你知她知,按理說你要替小姐解憂分愁,不是幸災樂禍!”

崔夫被彩娥一番話說的驚喜起來,他知道彩娥是小姐的心腹,彩娥能說出這樣的話,可見小姐平日一定與彩娥談到過他,現在能從醉花女貼身丫環口中知道小姐對他有那麼一點意思了,他高興了,但又故作嘆息:“什麼幸災樂禍呢!怎麼連你也不理解我,我是嘆氣小姐人勢太孤單了。以前我不知道她對我怎麼樣,現在從你的口才知道小姐也很看的起我這僕人了!”

彩娥似乎也感慨了,說:“這的確,論誰和小姐比,小姐還是小姐,僕人還是僕人,可惜你是僕人,僕人怎麼能明白主子的心呢?就算僕人對主子不敢痴心妄想。但是,你一個管家的總也不肯讓一個妓女來做主母吧?”

崔夫明白,醉花女無兄無弟,如果要守住何公館的大家業,又要讓何公館一代接一代往下傳就得招一個上門女婿,這女婿不但要能幹,還得清楚何公館裡裡外外的事情,各方面的生意,上上下下的治家本領,這個人除了他崔夫是沒有第二個了。平日小姐什麼事都吩咐他去做,可見小姐看重他。

正想著又聽到彩娥說:“誰會知道情況有變了,誰也沒想到老爺子又另有打算,他要娶水仙花為妻,如果水仙花肚子能生男育女,那麼我們醉花小姐只有外嫁他鄉了,因為何公館後繼有人了嘛!

看來新的情況太突然了,也沒有辦法改變了。你也看到小姐那著急而傷心的樣子,可想她到底是一個小女人,在父親面前只是個小女兒。小女兒又能改變父親的行為嗎?再說為了何公館今後,她又有什麼能力可以阻擋她爹不娶妻呢?雖然老爺子娶的是一個妓女,但是為了何公館後繼有人也是名正言順的,這明擺的理兒又有誰能推翻的了呢?唉,我們小姐可憐噢。當然,此時她就是有心反對爹,就是有辦法也不會拿出來反對她的爹了。因為她知道父親孤獨無妻的可憐,女兒不能做的太過份了,過份的事會引起議論,人言可畏呀!你看看她現在站在牆壁前,那神態就象要向命運屈服了,她就要認命而不抵抗了。”

議事堂內,此時醉花女正站在那塊寫著祖訓的屏鏡前沉思。彩娥話說到此處還真朝醉花女指去,崔夫看見醉花女獨自一人站在那兒還真感到了醉花女的孤獨無助。

如果醉花女一旦認命不去向父親抗爭,那麼醉花女必然失去何公館的繼承權,那麼他崔夫的榮華富貴的招郎上門為媚的夢就永遠破滅了。

想到這裡的確使他害怕的要命,為了那心中的美夢,決不能讓醉花女屈服她的爹,必須把醉花女再次激怒起來,讓醉花女與何老闆去鬥,也只有醉花女才有這個權可以使何老闆不娶水仙花。這麼一想使他不禁替自已著急起來,一邊對彩娥說:“看到小姐的可憐,我同情還來不及呢!水仙花仍一妓女,她怎能做小姐的繼母,看來此事不能不管,你和我還非的去幫幫小姐了!”

說著也不顧再與彩娥說話,就急急進了議事堂對醉花女說:“小姐,老爺子要娶水仙花為妻,這雖是名正言順,可是水仙花沒有賢妻良母的品德,她人雖不輕浮不淫蕩,不象其它的妓女風流時不分老男少崽,可是……”

他的話被醉花女止住:“你別把水仙花說的太壞太壞,這我不相信,因為我爹不會這麼沒眼光,你也別把水仙花說的太好太好,我也不相信,因為她只是一個妓女。你只有說實話,你說,我爹是怎樣接近水仙花,從他們結識那天說起吧!”

崔夫被醉花女這麼一問,使他從慌亂之中平靜下來,他知道醉花女一定想出了對策,他在心裡不得不佩服醉花女,也感到自已在醉花女面前永遠還是一個不能超脫的僕人,只得又拿出了做下人的那份謹慎神態說:

“據老爺子自已說,他對水仙花愛慕只是在廣州百樂門。第一次見面是老爺子生意弄的身心疲瘁的時候,那夜去百樂門,月亮如晝,老爺子看見一個妙齡少女渾身白妙花裙在花壇賞月,她如同月色下飄飄下凡的仙女,她渾身白潔的如同我們衡陽西湖夜放的白蓮花,美麗而又淡雅。沒想到這女人還真叫花,名叫水仙花,長期由一個荷蘭紅毛洋人包有,往常也有人對這水仙花慕名求色,只是這女人看不上的也有,唯獨卻對我們老爺子獨有鍾情,是什麼原因呢?原來我們老爺子說的一口地方話引起她的興趣:‘呀喲!何老闆,你是湖南衡陽人,我一聽這話聲就倍感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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