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修煉室隔間。

昨日意外地耽誤了一個下午的時間,今日的訓練算是路暉踏上魔法師學習之路的第一步。

“盤腿坐在我的對面,兩隻手臂平舉放在我的肩膀上,眼睛閉上。待會兒,我會催動體內的魔能,貫通我們兩人之間的能量結締。注意保持深呼吸,不論看到什麼,都要保持冷靜。這種狀態堅持的時間越長,對我們兩人的修煉好處越多,你可明白?”

“明白了,就是時間長了,不會無聊嗎?”

路暉其實一直不理解,玄幻小說中閉關短則幾百年,長則幾千幾萬年,在這麼漫長的歲月中,修煉者卻無一不在百無聊賴中保持著清醒的意識。

若是讓路暉一人呆坐,恐怕不超幾分鐘就會因為無聊而心浮氣躁。

“談過戀愛嗎?”

“沒有。”路暉被問得有些懵,只能以這個世界路暉的身份回答。

這個世界的路暉,確實是母胎單身,唯一交流比較多的女生,就是自已的妹妹。

厚厚的日記本里,出現的女性角色屈指可數,便可見一斑了。

“你問這個幹什麼?”

“無聊的根源不是無聊本身,而是你對一件事情提不起興趣。就像談戀愛一樣,當你愛一個女孩的時候,你會陪她做很多本身沒有意義的事情,卻樂在其中;感情淡了,你才會發現,那不過是荒廢了一段無聊透頂的時光。”

“有道理,是不是親身經歷得來的?”

“無可奉告!”

昭沐宇用皮筋紮起頭髮,脫掉外套放在一旁,緩緩道:“開始吧。”

路暉按照昭沐宇的吩咐,進入了全身心投入的狀態。

能量結締貫通時,好像無形中有一股氣流鑽入路暉體內,帶來無比的舒適感。

氣流穿梭於路暉體內,凝結于丹田中,路暉的思緒也隨之集中於一點。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打通任督二脈的感覺,感覺體內的氣息漸漸充盈了起來。”

舒適的感覺到達了一個奇特的極點,餘下的氣息始終盤踞於一點,反覆縈繞,冥冥中,路暉感知到體內有陰陽兩團衝突極強的氣,在體內碰撞,像是在爭搶一處領地。

伴隨而來的,並非肉體的疼痛,而是一種內心麻木,命懸一線的窒息感。

心臟加速跳動。

一道白光閃過,轉瞬即逝。

眼前,是汪洋大海。

日在正午,波光粼粼,海風鼓動海浪,海浪拍打海灘。

“這是,大海……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路暉低頭,自已的雙手,下身,竟然呈現透明的狀態。

雙手交叉,無法觸及;伸出一隻手拍打胸口,沒有知覺。

頭腦陷入了從未有過的清醒。

沙灘上圍滿了人。

路暉彷徨在人海中。

形形色色的人。

墨鏡,太陽傘,沙灘排球,比基尼……

一切都是那麼和諧,沒有爭端,沒有禮俗,沒有生活中的磕磕絆絆。

然而和諧只是眼下,路暉聽到了一個聲音,是一個小孩的哭鬧,來自背後。

路暉轉身,觀潮臺上,一個小女孩,哭著手指天空。

天空中,漫天巨浪,遮天蔽日,席捲而來,勢不可當,頗有黑雲壓城城欲摧的威壓。

遲遲發現空中異變的眾人,或是五體投地頂禮膜拜,口中唸唸有詞;或是雙腳死死地焊在原地,上身不斷顫抖,哀嚎道:“天災人禍,天要亡我。”

“跑啊,快跑啊!”

路暉下意識地想要吶喊,可是喉嚨卻像擠滿了膠水一樣,梗死住,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向前奔跑,試圖用肢體動作催促沙灘上的人趕緊逃跑,可是任他如何做出反人類的動作,沙灘上的眾人也沒有任何反應。

他直撞向距離自已最近的人,一個穿著性感比基尼泳衣的御姐,軀體卻徑直從那人的身上穿過,甚至沒有引起她的注意。

直到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已的存在就像是隔離於世界之外,無論自已做什麼,都無法改變事情的發展。

“或者說,在這段歷史中結局已定……”

有人從觀潮臺上一躍而下,急急忙忙地抱起在危機中麻木求饒的人,將他們救到岸上,一次次往復。

距離太遠,路暉只能依稀辨認,其中有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一個老人。

在有限的時間裡,三人儘可能地從時間的錯縫中獲取生的可能。

神知道為什麼他們在這種極端危機下可以保持如此的理智,又是如何在權衡自已的生命的價值後,毅然決然地為了救助他人竭盡全力。

可惜,人,終究無法抵抗天災。

一個又一個遊客得救了,可是即將落地的巨浪再也沒有留給他們迴旋的餘地。

或許在最後的時刻,他們也終於害怕了,終於變得和無法得救的旅客一樣麻木,浪水追趕著他們的腳步,將他們拽入淤泥底。

危急關頭,男人不顧一切地將老人推到岸上,同時扯著嗓子喊出了臨別前最後的遺言。

“爸,代替我照顧孩子長大。”

撕心裂肺的聲音,穿過巨浪的重重封鎖,撼動了路暉的內心。

那一刻,路暉是崩潰的,他可以在巨浪下安然無恙,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人死於罪惡的天災。

在面臨災難時,人的共情往往更容易爆發。

或許是感同身受,路暉的雙眼好似被黑暗的海水浸沒,身軀已然漂向海底的更深處,那旋渦匯聚的地方,黑洞似的無盡歸宿。

耳邊,傳來女孩的啼哭聲。

“爸爸,媽媽,你們去哪裡了,你們不要丟下我!嗚嗚……”

世界上,再沒有比這更悽楚的聲音。

聲音,在一片模糊中,無限倒帶。

迴圈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

白光閃過,路暉喘著粗重的氣息,心悸而驚魂未定。

他看著自已的雙手,恢復了健康的顏色,身體的感知也已然恢復,他可以隨意為自已創造痛覺。

昭沐宇坐在她的身邊,玩弄著手裡的打著各種補丁的粉色猴子玩具。

“你終於醒了,比昨天睡得還久。”

注意到路暉清醒,她悄悄地將手中的玩具藏在身後,好像是在關心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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