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驚雷劃過天際,電閃雷鳴之間,高臺上執掌神界刑罰的皓守神君厲聲道:\"逆龍,你可知自已犯下大錯,當受神罰,你可認罪!”

臺下的處刑臺上,高大的男子黑袍染血,雙手被鎖鏈緊緊綁在身後兩根高聳的石柱上,石柱上和地壇上皆是早已乾涸的黑色血跡。

頭頂上方的雷電躍躍欲試地舔舐著石柱,只待高臺之人一聲令下便會迫不及待吞噬被鐵鏈鎖住的人。

刑臺四周圍滿了來看刑罰的神,七嘴八舌說著一些難聽的話語。

“真是個畜生,竟與魔族勾結,真是丟神界的臉!“

\"就是就是,還神王之子,天地皇儲呢,我呸,真不要臉!”

“就該抽他龍筋,剔除龍骨,剜下龍角扔到下界!”

畜生,廢物,叛徒,豬狗不如,亂臣賊子…太多骯髒的詞湧入他的耳朵。

刑臺上的人低垂著頭,墨色長髮遮住了他的臉龐,在嘈雜的聲音中他皺了皺眉。

這些人真是聒噪。

“逆龍,為何不回話,你可是不想認罪!”皓守神君再次厲聲道。

刑臺上高大的男子緩緩抬起了頭,劍眉星目,神情淡漠,儘管臉上全是血汙,也能看出這是一張極其完美的臉。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此時的他,便是落入塵埃的神明,臉龐堅毅而俊美,哪怕深陷泥濘依舊不可褻瀆。

男子薄唇微張:“呵。”

見那罪人還不說話,皓守神君氣的臉色發白:“畜生,今日便要叫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做神罰!\"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驚雷直直衝向下方的人,令人麻木的刺痛瞬間襲遍全身!

顧淵猛地睜開眼睛,打量著周圍的一切,月色如水溫柔盪漾,他眼睫輕顫,快速跳動的心臟終於慢慢平靜下來。

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壓著自已的腿有些發麻,低頭便看到一隻橫七豎八躺著的小狐狸尾巴上有幾撮毛沾著乾涸的血,旁邊有一把染血的匕首...

顧淵劍眉微皺,眸光暗淡,揪著小狐狸的後脖頸將其拎起來打量了一番。

忽然,他看到小狐狸脖子上掛著一片波光粼粼的鱗片,以及她腰間在白色絨毛的掩映下,若有若無的呈現出一朵桃花印記。

是她!

他年少時曾在神界遇到過一個小女孩,她一雙桃花眼微微盪漾,舉劍便斬了一隻高階妖獸。

自此,他記憶中除了那個瘋狂偏執卻又什麼好事都想到他的魔族少年,便又多了一個她。

他一直覺得她對他而言是特別的,只有她敢舉劍抵著神界帝儲的脖頸嚇唬他。

她雖神力強勁,卻從不顧及自身安危,時常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有一次她約他一起狩獵,卻在不留神之間被妖獸抓傷腰部,於是他有幸,得見她腰間一抹春色。

一朵嬌滴滴的桃花印在她的腰間。

她卻好像毫不在意,冷聲讓他幫自已上藥。

若是換作別人,她是否也會如此?

或許他也是自私又偏執的吧。

於是,他硬生生剜下胸口的一片護心麟,第二日親手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他不希望別人也看到那朵桃花。

顧淵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她。

當年她莫名失蹤,他也派人找她許久,可她卻如同石沉大海,沒有一點訊息。

再次聽到她的訊息,卻是她的父親反叛,她自降神格帶著狐族離開了神界。

而如今的自已,也已經不是高高在上的帝儲。

顧淵不再多想,將其輕輕放在了旁邊柔軟的床墊上,又拉過一截被子輕輕蓋在她身上。

顧淵輕手輕腳起身走出竹樓,感受著身體裡一股溫和不屬於自已的神力正在慢慢和自已融為一體,心情有些複雜。

有的人,本應該是與他最親之人,卻一心治他於死地,而有的人,他甚至不知道對方能不能認出自已,卻願意受剜心之痛斷尾救他一命。

真是可笑。

顧淵試著運起神力,跳躍的小火苗上圍繞著陰沉的黑霧。

果然自已的神力已經不純粹了。

可那又如何,他並不在意,他是替他而活,替那個永遠自由,偏執卻愛笑的少年。

哪怕要接受世人的質疑和謾罵。

“哎呦我嘞個親孃,您老人家醒了?\"

顧淵皺眉,明知故問。

\"那個臭丫頭呢?“隨後便抬手捂嘴作出驚訝的表情:“她不會為了救你神力耗盡死球了吧?!\"

顧淵....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蒼天我的大地我的…\"般若波羅蜜。

老頭還沒叫完便看到面前身形修長的男子看著老頭的鬍子,抬起手腕,骨節分明的手指指尖跳躍著火花。

意思很明顯,再吵燒了你的鬍子。

小老頭轉過身抱手,就誰都惹不起了是吧!艹!

小老頭自顧自氣呼呼地走進竹樓:“煩死了,你們這群小年輕就是不讓人省心。”

顧淵抬步跟了進去,看見小老頭拿出兩瓶藥,開啟其中一瓶正欲送入小狐狸口中的動作頓了頓,轉身將兩瓶藥扔給顧淵:\"人是為了救你受得傷,你來!\"

顧淵面無表情接過藥瓶,將藥丸喂進了小狐狸口中,然後拿著另一瓶藥看著小老頭。

小老頭此時早已溜到了門口:“另外那個外敷啊,傷哪塗哪。”

...傷哪塗哪

顧淵皺眉,老虎的尾巴碰不得。

那……狐狸呢?而且不是尾巴,是尾巴根……

獸類的尾巴根一向是較為敏感的部位。

雖說她現在只是小狐狸的樣子,可顧淵腦海中還是不自覺的浮現出那個在光影之下的窈窕身姿。

顧淵動作頓了片刻解下腰間一根系帶蒙在眼睛上,白玉般的指尖從瓶中抹了藥準確無誤地塗在了傷口處。

由於失去繫帶,身上的黑色衣袍瞬間鬆弛,露出了結實的胸膛,白皙的脖頸,以及性感的鎖骨,尤其是眼睛還蒙著黑色系帶,令人浮想聯翩。

次日,陽光明媚,但窗外依然飄著雪,池妤被冷醒,睜開眼睛便看到自已緊挨著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

驚訝一瞬,抬頭看到了他輪廓分明的下巴,剛毅而有力,彷彿一尊雕塑般,與喉結形成鮮明的對比,彰顯出獨特的男性魅力。

男子眼睫輕顫了一下,池妤慌張片刻發現自已還是隻狐狸的樣子便坦然裝睡。

顧淵睜開眼睛,看到懷中的小狐狸,眸色晦暗不明。

這隻小狐狸昨夜許是嫌冷,一個勁兒往他懷裡湊。

顧淵默默起身欲走,轉身之間便被什麼扯住衣角,回頭看到小狐狸緊咬著自已的衣襬。

\"怎麼了?\"顧淵疑惑看她,語氣清冷,卻有著無法抗拒的磁性,令人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小狐狸抬著頭,光影交錯間一眼看到了男子深邃的眼眸,好像有萬般星河,卻又好像冰封萬里。

眼中有著看不清的情緒,卻映出一隻雪白毛茸茸的小狐狸。

池妤想,世間竟有這樣好看的眼睛。

顧淵見她不語轉身要走,便聽見一聲清澈好聽的聲音:“你欠我一條命。”

“嗯,你要我如何報答?\"

“你需替我做完三件事。”

\"何事?\"

“第一,我為血蓮而來,而血蓮被你得了,你得想辦法找到相同效果的東西補上。”

\"另外兩件事呢?”

池妤眸中狡黠一閃而過:“我如今為救你受傷,你需得跟著我,隨叫隨到。\"這人並不簡單,身上的神力強勁霸道,是把好刀。

“嗯。”

這就答應了?小黑龍這麼好騙嗎?

和那個冰塊臉一點都不一樣。

\"還有第三件。\"

\"不曾想好。\"

“不急,慢慢想。”

“哎呦!北地山神保佑,你兩位可算是都有驚無險,小老兒我也就放心了。”小老頭又在咋咋呼呼。

池妤和顧淵扶額,你自已不就是山神嗎,莫名其妙。

“你你你你你,就是你大高個。”

顧淵低頭看只到自已腰部的小老頭。

“藥不能停啊,每日都要敷的,東西可給你了,你記得每日給那臭丫頭上藥啊。”

池妤?

顧淵……別看我我不知道…

\"聽到沒有啊!?“小老頭氣急敗壞。

“嗯。”顧淵耳根微不可察地爬上一點紅。

池妤瞪著眼前一高一矮兩個人,決定好好休養不予理睬,於是轉身將身後的墊子抓的更鬆軟些隨後便自顧躺了上去。

高大男人的星目眸光微閃,覺得有些可愛......

顧淵看著小老頭離開,想著耳邊終於能清靜片刻,於是抬腳離開往林子裡走去。

過了半晌,小狐狸悠悠醒轉,準備出去透透氣,發現男人和小老頭都不見了。

就在這時,聽到遠處的林子深處傳來一聲痛苦的嘶吼。

是妖獸晶石被剖時會發出的聲音。

高聳的瀑布飛流直下,衝進下方的寒潭與其融為一體。

顧淵俯身將手上的血跡一點點洗淨,又轉身將一顆顆晶石清洗乾淨裝進從小竹樓裡帶出來的籃子裡,隨後起身往回走。

他的神力非常強悍霸道,尤其是那個人的神力與自已的神力融為一體後,幾乎是無人能敵了吧。

只是受過神罰好不容易又靠著小狐狸撿回一條命,現在仍然虛弱的很,不能支撐很長時間。

當顧淵回到竹樓便看到池妤在竹樓外有陽光的地方鋪了層軟墊正在懶洋洋地曬太陽。

顧淵將籃子放到池妤面前。

池妤眼眸微抬:“這是做什麼?“語氣淡淡沒有波瀾。

“高階晶石,可以用來療傷。”曾經她親口跟他說過的。

吸收高階晶石可以療傷沒錯,普通的傷效果不言而喻,但池妤是斷尾之痛,晶石的力量不過杯水車薪。

\"沒用的。“狐族斷尾帶來的損耗要麼慢慢休養百年,要麼與神力強大之人結合,後者顯然是無稽之談,池妤只能慢慢休養。

“臭丫頭!你可走大運了!“小老頭又屁顛屁顛的跑了進來:\"雪松婆婆想見見你們兩個,你小子,還不趕緊帶上那小狐狸走。”

顧淵剛想說什麼,小狐狸便驀地跳上他的肩頭,顧淵被她的舉動搞得猝不及防,只片刻又恢復正常。

“你不是獵了些高階晶石嗎,於我無益,拿去給雪松婆婆吧。”

想來她才應該是真正的北山主。

小狐狸的尾巴有意無意的輕輕掃過顧淵白皙的脖子,他的耳根若隱若現泛起微紅。

顧淵英氣堅毅的劍眉微皺拿起籃子跟著小老頭往林間走去。

七拐八繞走了許久,還沒到。

\"你叫什麼?\"池妤打破沉默。

顧淵沉默片刻回覆了她。

池妤腦海中什麼東西一閃而過,顧淵,有些熟悉,但想不起來。

\"我叫池妤。”池妤也告訴他自已叫什麼。

\"我叫蒼柏!\"小老頭也嘿嘿嘿笑道。

誰問你了?

顧淵眸光暗淡。

她沒有認出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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