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山洪,將四周漫成了一片澤國,大雨下了半個月也不見停息,一艘烏篷船在水邊飄搖,船頭一個蓑衣漢子散出去一片網,用力的拉扯,不一會網上來許多魚蝦。

岸邊一間小小的茅舍院落,冒著裊裊炊煙,門口一位荊釵布裙的女子正在往土灶裡添著柴火,蓑衣的漢子將魚蝦拎了上來倒在一旁的木桶裡。

“月娥,那位小哥醒了沒有?”漢子問道。

“還沒呢!爹,這都十多天了,他咋還不見好轉,谷主不是說,這兩天就好了麼?”月娥擦了擦手,給漢子遞上一塊溼布。

“應該快了吧,主人醫術高明,準沒錯,聽顏姑娘說,他殺了廟裡老爺們養的蛟龍,為咱溪坪村除了一害”漢子擦了擦手,脫掉了身上的蓑衣,月娥在一旁擺好小桌子,給漢子到上了一碗水。

門外一個老者走了進來,哈哈一笑,伸著鼻子一聞,道:“今天的魚湯味道不錯呀”說著便將藥箱往桌子上一放,拿起碗就去盛湯,笑眯眯的吃了起來。

月娥拿出來一個壺酒,笑道:“谷主,這是我爹藏的酒,您先將就著”,谷主一把奪過酒拔開瓶塞,使勁的嗅了一把,舔了舔唇上白鬚上的魚湯,道:“小月娥,真的是聰明伶俐,老道也很是歡喜呀,以後保證給你尋個好人家”,逗得月娥滿臉羞紅。

說著就咕咕的灌了一口,正享受著,從他身後跟進來的白衣女子,奪下了酒壺,嗔道:“師叔,師父吩咐過了,不准你飲酒”。便將酒壺放到了灶臺上。

“如玉呀,你那個師父呀,不能體會酒中滋味,酒這個東西不會飲,覺得辛辣難入口,會飲了以後,快樂賽似神仙”。孫大夫搖著頭有些享受。

屋內有一間裡屋,光線十分的昏暗,一個打著繃帶的男人躺臥在床板上,滿臉都是汗珠,像是在做噩夢一般,猛的一下,他坐了起來,看著滿身的繃帶很是詫異,覺得口乾舌燥,緩緩的起身,走出房外,看到灶臺上有個水壺,走過去,拿起那水壺,猛地灌了一口,立刻噴了出來,“我靠,這是什麼餿水”。

“小屁孩,不會喝,不要浪費好東西”谷主心疼的搶過酒壺抱在懷裡。

繃帶男就是袁靈素,他走到谷主面前,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剛才口渴的厲害,沒想到浪費你的酒,不過,話又說回來,有礦泉水麼?真的是口渴了”。月娥從一邊端了碗水過來,遞給他,袁靈素一飲而盡,還覺不夠,又連喝了好幾碗方能止住。

擦乾了嘴巴指著谷主懷裡的酒壺說道:“這酒只是初加工的酒麴,以後有機會我請你喝八二年的二鍋頭,包你回味無窮”。

谷主一聽說到酒眼睛就有點發亮:“什麼是八二年的二鍋頭,比這個酒還好麼?”

袁靈素扯了扯身上的繃帶,感覺的有點癢,說道:“六十二度高純度白酒,純烈無比,辛辣可口,喝了以後感覺能上天”。袁靈素輕笑一下。“像這種糧食酒,只是經過簡單的發酵產生的酒精,裡面含有大量的雜質,但是酒精還不是酒,需要配比一些原料以後,過濾了才算是酒”。

谷主瞪了一眼袁靈素,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閉上眼睛切了一下脈,捋了捋鬍鬚道:“小兔崽子懂得還不少,咦”孫大夫沉吟了一下,道:“好啦,你的傷基本上已經沒事了”

袁靈素伸手去跟谷主握了握,說到:“感謝醫生的救命之恩”,然後站起來給谷主深深的鞠了一躬。

“你當我死了麼,鞠躬幹什麼,現在又不是清明重陽”,谷主生氣的甩開了袁靈素的手。“再說了之前救你的是我的師侄”他指了指旁邊的白衣女子,“在你養傷期間一直照顧你的是這劉氏父女”,又指了指另外一邊的漢子和荊釵布裙的女子。

袁靈素尷尬的撓了撓頭,嘿嘿的傻笑著。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表示感謝,只好學著古裝劇裡的樣子抱拳給在座的諸位一一行禮,惹得諸人輕笑不已。

谷主名叫孫承光,據說是藥王孫思邈的後人,年輕的時候到老君山拜師道家玄門正宗純陽宮門下,與傳說中的神仙純陽真人呂嵒做了師兄弟,但是他不喜歡武學之道,一心醉心於醫道。武宗年間,一場道佛之爭,大師兄趙歸真與火祆教高手萬宗明在洛陽萬佛寺一場世紀對決,僥倖半招擊退了萬宗明,但是被真氣反噬從此長眠不醒。孫承光為了治好趙歸真,就此離開老君山,遍尋世間靈藥。滅佛之戰後呂嵒接任了道家純陽宮的掌教,便遣教中弟子顏如玉,一直跟隨在孫承光左右,名為聽候差遣,實為保護。漢子名叫劉漢,在孫承光上山拜師之前就是藥王谷孫家的家丁。一直隱居在溪坪村,因村子中間有一條溪水河,穿過小村子而得名,不過這次的洪水卻將溫柔的溪水變成了吃人的猛獸。

過了半年的野人生活,袁靈素見到這麼多的活人,還真讓他有點不能適應,與眾人一一見禮,通報了姓名之後,孫承光就問道:“剛才老道為你把脈的時候發現,你的脈搏異於常人,按照常理來說,你被赤蛇所襲,全身骨骼盡斷,不說治好,能活命已是奇蹟,可你卻在短短半月的時間內就恢復如初,實在是讓老道平生未見。”

說著孫承光便站了起來,站到窗前,望著窗外的雨幕,若有所思。然後當著袁靈素的面將自已的身份和來此的目的一一緩緩地道來,原來他是為了尋找能夠醫治趙歸真的靈藥,才離開老君山,聽到家奴劉漢彙報說這廬州有赤蛇出沒,才一路趕來,只是沒想到,赤蛇是遇到了,卻沒什麼收穫,只留下重傷的喝了蛇血的少年,而他又能在短期內不藥而癒。

他希望能夠從袁靈素這裡得到答案,袁靈素也站了起來,可是他的經歷實在太過匪夷所思,已經完全超出了科學的理解範圍,誰能想到他可以用半年的時間從一個週歲的稚童成長成了十六七歲的青少年。

袁靈素嘆了一口氣道:“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他用自已前世經商的眼光觀察了身邊所有的人,心中便有了打算,“我的傷為什麼能好的這麼快,我也不清楚,還請孫先生幫我分析分析”。於是他就將自已被白虎撫養,食虎乳泡溫泉的經歷緩緩道來,只是將其中半年的時間擴充套件成了十六年的時光,後來遇到了近期的洪水爆發,在浮木上與赤蛇生死搏鬥重傷被救的事情,大家也有所瞭解。

孫承光捋了捋白鬚,點點頭,道:“問題可能出在那個溫泉和蛇血的上面”。回頭接著問道:“你現在感覺你的身體怎麼樣?”

“我覺得我現在就像個木乃伊,什麼時候可以拆線呀,醫生”袁靈素不解的說道,對於自已的身體,他還是很在乎的,畢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木乃伊?拆線?”孫承光有些疑惑,隨即笑了笑:“你現在就可以把繃帶解開了”

袁靈素心中大喜,手忙腳亂的就開始解開纏繞在身體上的繃帶,嘴裡不停道:“早說嘛,熱的痱子都長出來了”。稍歇,就清理的差不多了,露出了精壯的上身和自制的四角褲,赤裸的後背上還有些細細的紋路,看上去竟然有些像鱗片。屋內的女子都轉過頭去,避免這麼尷尬的一幕,劉漢從內屋拿了一套自已的衣衫,遞給了袁靈素,道:“老漢的粗布衣衫,還請袁小哥不要嫌棄”。袁靈素立馬接過套在身上,至少有點安全感。現在這麼多人,還有男有女,雖然在原來的世界只要不要全露就還好,但是這裡畢竟不是現代文明世界,該注意的影響,還是注意點好,不然以後也不好混。

孫承光看了一眼袁靈素,低著頭若有所思。

月娥招呼著大家都坐下,開始張羅著吃飯的問題,待大家坐定,每人面前都擺上了一碗魚粥。鄉下地方,大家也沒有那麼多的規矩,特別是袁靈素,他就不知道規矩是個什麼玩意。拿起魚粥大口的喝了起來,餓了這麼多天,肚子裡面早就打起鼓來,要不是之前那口酸酒,喝了太多的水,墊了一下胃。

雖然魚粥味道不怎麼樣,勝在清淡,大病初癒,清淡點有利於身體的恢復。連吃了三碗,吃了個六分飽,袁靈素剛放下碗,孫承光就笑著對他說道:“吃飽了麼?袁小哥”

“額~!吃飽了”袁靈素打了一個嗝。

“吃飽了還請袁小哥幫老道一個小忙”,孫承光衝著袁靈素微微一笑。“什麼呀”袁靈素愣了一下神,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孫承光一指閃電點中他的胸前的穴道。袁靈素腦子一激靈,我靠,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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