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朝霞滿天,鄒小澤與徐子翼踏上了江暢的私人飛機,一同前往遠處的青山縣。

飛機內部華麗舒適,但隨著飛行的持續,機艙裡走出一個人,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江暢面前,伏聲貼耳幾句後馬上離開了。

江暢逐漸皺起眉頭,“你們哥倆沒發現青山縣根本沒有合適的跑道和空地嗎?我們的飛機根本無法降落。”他的聲音帶著幾分責怪,眼神中透露出無奈。

鄒小澤臉上掛著尷尬的笑容,微微搖頭:“昨晚太激動,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他的語氣中滿是自嘲,手指不自覺地敲打著座椅扶手。

“現在只能把飛機停在距離最近的青市了,然後開車過去。”江暢一臉無奈。

一番溝通後,他們聯絡了青市的分公司,安排接機和交通。飛機降落後,他們迅速轉乘車輛,馬不停蹄地前往青山縣。

車內,鄒小澤眺望著窗外連綿的山巒,心事重重地說:“我好久沒回去了。這次探險還是很危險的,我要順路先去看看父母。”他的聲音低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溫柔。

徐子翼笑著調侃他:“我前幾天幫你看過他們了,你不在。你父母還專門為我準備了一大桌子菜呢。”他的話語輕鬆,試圖緩解緊張的氣氛。

“你這小子……”鄒小澤哭笑不得,搖頭無語。

車子在山路上顛簸,不久後到達青山縣。由於他們攜帶的專業裝置和人員已經提前到達,江暢和徐子翼直接前往玄武洞,開始勘探附近地形的情況。

而鄒小澤下了車後,在小衚衕裡左拐右繞,越走人越稀少,最終走進了一個破舊的小區,院牆都已經坍塌了一半。

鑽入一棟老樓後,鄒小澤急忙爬樓,樓道內昏暗潮溼,牆壁上滿是孩子們的塗鴉,樓梯間擺滿了雜物,鄰居們的花草和大蔥點綴其間。鏽跡斑斑的扶手映襯著這裡的歲月痕跡。

站在門前,“哐哐哐”一打門,十年前帖的福字顫顫巍巍,震起絲絲灰塵。

不多時,門內傳來腳步聲,“吱呀”一聲門開了,正是母親,面容慈祥,白髮夾雜著黑髮。她看起來五六十歲,手裡還拿著鍋鏟,圍裙上沾滿了油漬。

“回來啦,孩子。這次就別走了。”她眼中滿是關切,“你父親和我給你找了個穩定的工作,每天在咱們這的一個大財團下轄的宣傳部裡寫寫文案,發發通告,雖然工資不高,但是勝在安穩踏實。”

......

飯桌上,鄒小澤的心情逐漸平復。他環顧四周,充滿了童年的回憶。“嗯?我老爹呢?還沒下班?”

老媽微微嘆了口氣,語氣裡帶著一絲無奈和疲憊:“真不巧,今天你回來,你老爹正好請客吃飯。就是我剛提的那個工作,今兒他去見一個重要的人。”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你老爹有能耐,隔壁老李頭的女兒想得到這個工作,他們家託了不少人情都沒行。你爸爸才問了一次,人家就說可以找機會談談了。”

鄒小澤皺起了眉頭:“其實你們不用這麼辛苦,我自己的日子我自己會努力過,我還年輕。”他實在不願看到父母為自己過度操勞。

這份堅持,也正是鄒小澤當初努力考研的原因。他曾天真地認為,只要學歷提上去,就能擺脫現在的生活,讓父母也能夠挺直腰板,不必為他低頭。

他夢想著透過自己的努力,找到一個好工作,進入某個大財團,從而改變自己和家庭的命運。但現實是殘酷的,他一次又一次地碰壁,深刻地意識到了社會的複雜和不公。

後來他逐漸明白,有些人一出生就站在了成功的起跑線上,如青市某財團的公子哥,他們的資源和平臺是普通人難以想象的。

他們父母的一個決定,就可能影響無數人的生計,使得無數個鄒小澤這樣的家庭支離破碎,甚至影響幾個市的未來。而像他這樣單憑個人努力想要成功,幾乎是天方夜譚。

他的初中同學們,有些人的家庭在這個小縣城也是舉足輕重的存在。

這讓現在的鄒小澤感到,這幾乎是不可逾越的鴻溝。如果沒有意外,可能這些老同學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面了。

在這些憂慮和思索著,鄒小澤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媽,許瓊呢?她現在怎麼樣了?”

老媽斜了他一眼,語氣帶著幾分調侃:“你還記得人家姑娘呢。許瓊哪裡能等得了你呀,一點都不願意踏踏實實地回來過日子。聽說不久以後她就要嫁人了,未婚夫是當地一個財閥集團高管的兒子,要享福了。”

“可能過不了幾天就會發請柬給你,邀請你參加她的婚禮。”老媽的話讓鄒小澤心中一陣苦澀。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就不去了吧。一事無成,連紅包都給不起。”他的聲音低沉,滿載著失落和無力。

許瓊,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是那種從兒時到青春的青梅竹馬。

他們一起經歷了學齡前的歡笑、小學的無憂無慮、中學的青澀夢想,直至高中畢業後,各自的人生軌跡慢慢分開。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之間的聯絡也逐漸淡薄。

許瓊向來渴望一種更平穩、更富足的生活,這或許是她選擇嫁給一個財閥高管兒子的原因。她嚮往的,是一個充滿安定和財富的未來,而這正是鄒小澤所不能給予她的。

老媽看著兒子,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兒啊,當媽的也不求你能大富大貴,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就好了。有錢我們就多花點,沒錢就少花點,日子總能過的。”

鄒小澤眼眶溼潤,聲音哽咽:“媽,等我處理完最後的事情,我就回來陪你們。”他的話中帶著幾許溫柔。

深夜,鄒小澤在床上輾轉反側,思緒如潮水般湧動。他心中滿是疑惑與自責,低聲自問:“我這一路的拼搏,真的有意義嗎?難道我註定要這樣平凡地過完一生?什麼時候,我才能過上那種不必看任何人臉色的生活呢?”這樣的夜晚,讓人感到特別的沉重和孤獨。

忽然,一陣雜亂的聲音打破了夜的靜謐。鄒小澤從床上坐起,急忙走出房門檢視。原來是他的父親鄒老爺子剛剛回到家,帶著濃重的酒氣,神情落寞,頭髮凌亂,顯得異常頹廢。

鄒老爺子坐在沙發上,眼神迷離地自言自語:

“一群王八蛋,你們瞧不起我也就罷了,怎麼連我兒子你們也要辱罵?”他的聲音裡帶著憤怒和無力,似乎遭受了極大的侮辱。

“老鄒啊老鄒,今天你本該忍著點,畢竟是為了你兒子找工作啊。”

“這群王八蛋實在太過分了,讓我喝酒,非得他們喝一口,就要我喝一瓶。”

“他們喝醉後,就開始侮辱人。侮辱我就算了,還罵我的兒子是廢物。”

“竟然讓我跟狗在地上搶食吃。”

......

鄒小澤靠在牆角,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他邁開大步,走到父親面前,溫柔地說:“爹,我扶你回屋休息。”

然而,老爹似乎已經喝得迷糊,眼神迷茫地問:“嗯?你是誰啊?我兒子在大城市奮鬥,他將來一定能出人頭地。”

“爹,是我,小澤。”鄒小澤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心痛地看著這位曾經的家庭支柱。

“兒子,真的是你啊。”老爹這才認出兒子,聲音哽咽:“唉,你的工作又沒談成,這些混賬人實在太欺負人了。”他竭力忍住淚水,作為一名父親,他覺得自己不能在兒子面前流淚。

“爹,你別這麼說了。到底是誰欺負我們,我以後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鄒小澤的眼神堅定,儘管心中有著深深的無力感。

“孩子,千萬別去找麻煩,咱們鬥不過他們。爹吃點苦沒關係,這麼多年也都過來了。你千萬別做傻事。”老爹的話語裡充滿了擔憂。

安頓好父親後,鄒小澤返回自己的房間,深陷在床上,思緒萬千。為什麼失敗總是纏繞著他?即使是那些家境相當的同齡人,大多也在大城市紮根下來。為什麼他就一事無成?

思緒慢慢飄蕩,夜晚也漸漸深沉。

不知何時,天已微亮。鄒小澤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擦去臉上的淚痕,洗漱完畢,默默告別了父母。門口已經停好的車靜靜等待著他,他步入車內,車緩緩駛向遠方的山脈,追逐向黎明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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