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榮親王走進兒子趙佑陽的屋子,看見兒子趴在床上,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雙眼無神。
榮親王坐到床邊,摸了摸兒子的屁股。
嗯,硬的像塊石頭。
“嘶~”趙佑陽,倒吸一口冷氣,“疼啊,你不要亂摸。”
“你母親下手沒個輕重,打壞了怎麼辦。”
“那你昨晚就不會攔一下。”
“你看我敢嗎?”
父子倆大眼瞪小眼,趙佑陽抄起枕頭就向榮親王砸去,榮親王一把接住枕頭,笑嘻嘻的說:“你也別怪你母親,翠鳥是一位故人託付的孩子,雖然給你當侍女,但我們一直都把她當女兒看待。”
這話倒是真的,翠鳥雖然是侍女,但從來不見她幹什麼雜活,每天的工作就是陪著世子殿下到處跑。
“可我什麼也沒幹啊。”趙佑陽氣不打一處來,無緣無故捱了一頓好打,任誰也咽不下這口氣。
榮親王一聽,臉色一正,一臉嚴肅的說道:“兒子,男人就應該勇於承擔責任,你抱也抱了,摟也摟了,翠鳥哭的梨花帶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趙佑陽急了,“那是個意外!我只是抱抱她安慰她。”
榮親王開始擠眉弄眼,“得了吧,現在想否認已經來不及了,翠鳥是我們看著長大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配你個臭小子那是綽綽有餘。”
趙佑陽眼前一陣發黑,他屁股疼的一整晚都沒睡,現在感覺靈魂都快出竅了。
“那我訂的親怎麼辦?”
榮親王臉色一變,“這就要看你有沒有本事說服翠鳥做小了。”
“滾蛋。”趙佑陽有氣無力的讓榮親王出去,他已經困的不行了。
“臭小子,怎麼跟你爹說話的”榮親王嘴上說著,身體倒是很誠實的往門口走,“你給翠鳥寫那麼首詩,你不知道翠鳥本名就叫紅豆嗎?”
榮親王轉身看向兒子,卻發現兒子已經打起了鼾聲。
“毛都沒長齊,就知道寫情詩了,到時候不知道要禍害多少女子。”說著,榮親王好像想起了過去,頓時眉飛色舞起來,“有你老爹一半的風範。”
說罷,榮親王關上房門走了出去。
也不知過了幾個時辰,趙佑陽悠悠轉醒,“渴啊!”他發出一聲嘶喊。
“世子你醒了?”一個人影坐在床尾問道。
趙佑陽定睛一看,原來是翠鳥。
翠鳥走到窗邊的書桌上,倒了一碗水,遞給趙佑陽,“溫的,不燙。”
趙佑陽接過,一飲而盡,“再來一碗。”
翠鳥又給他倒了一碗水,“世子餓了嗎,我去叫廚子做些吃的。”
趙佑陽連喝兩大碗溫水,終於緩過勁來,他驚奇的發現,屁股好像沒有那麼疼了。
他伸手摸了摸屁股,觸感冰涼,滑滑的,好像塗了什麼東西。
好像有哪裡不對,趙佑陽心想。
“我給世子塗的藥,最好的金瘡藥。”翠鳥說道,“效果很好,戰場上都用這種。”
趙佑陽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他終於發現哪裡不對了,他現在光著屁股。
“翠鳥,下次讓我自已來塗就行了。”趙佑陽心態有點不穩。
翠鳥面無表情的說“你自已塗,可塗不好,這藥可貴了。”
趙佑陽欲哭無淚,感覺自已丟失了一些純潔的東西。
“那你先出去一下,我穿好衣服就去吃飯。”
“不用,我幫你穿好,你有傷在身,我怕你不方便”
“你在我才真的不方便。”趙佑陽一急。
“你嫌棄我?”翠鳥瞪大了眸子,好像又快哭了出來。
趙佑陽頭皮發麻,這要是再哭一次,這屁股是徹底不保了。
“好好好,你幫我穿。”趙佑陽眼睛一閉,心裡一橫,誰怕誰。說著就要掀開被子。
倒是翠鳥突然說道,“算了,還是你自已穿吧。”,說完,就把褲子丟到趙佑陽的頭上,飛一樣的逃離了趙佑陽的房間。
“什麼情況啊”趙佑陽摸不著頭腦,磨磨唧唧的穿好褲子走出了屋子。
一抬頭,已經又是一天清晨了。
胡吃海塞吃了一頓早飯,趙佑陽滿意的拍拍肚子。
今天去幹什麼呢,趙佑陽好了傷疤忘了疼,已經在考慮今天的出行計劃了
這時,母親榮親王妃走了進來,“佑陽,皇宮裡派人來,說你寫了一首好詩,連皇上和太后都誇讚,皇上命人裝裱了送來。馬上人就來了,你趕緊收拾收拾。”
“知道了母親。”趙佑陽連忙答應。
榮親王妃走到趙佑陽面前,摸了摸他的頭,“以後不準欺負翠鳥,她昨晚在你房間照顧了你一夜。”
趙佑陽點頭如搗蒜,心想我哪敢啊,屁股還要不要。
侍女帶著趙佑陽回屋,穿起了世子專用的華服,頭戴冠冕,腰間佩玉,胸口紋龍。
沒過半個時辰,門口就響起了侍從的呼喊,“黃公公到!”
趙佑陽跟著侍女走到大堂,榮親王和王妃坐在正中,黃公公則跪在地上,“老身來是向王爺王妃道喜的。”
榮親王板正著臉,對著黃公公說道:“黃公公請起,咱們慢慢說。”
趙佑陽走到黃公公面前,把黃公公扶起身。又轉身對著父母請安。
隨後,待各自落座,黃公公開口說道:“恭喜王爺,賀喜王爺,前日,世子在皇上面前寫了一首詩,皇上看了很是喜歡,親自命了題,命我們裝裱起來送給宮裡瞧了,還送去給各位大學士看了看。現在給王府送來。”
說罷,黃公公拍拍手,一隊太監捧著各式各樣的禮盒走了進來。
“這些是太后皇后以及宮裡各位娘娘送的飾品,內閣幾位大學士送了幾幅書畫。”黃公公說道,“除此之外,還有皇上的賞賜。”
“聽旨!”黃公公從衣袖裡抽出一副卷軸。
這下輪到榮親王和王妃拉著趙佑陽跪下聽宣。
“朕見榮親王世子趙佑陽,文采斐然,勤奮好學,有大家遺風,甚是欣慰,頗感上蒼垂青大陽之後,列祖列宗護佑。現封趙佑陽為文思郡王,賞京都宅府一座,榮親王爵,世襲罔替,欽此。”
“謝陛下!”
黃公公收起聖旨,連忙扶起榮親王,嘴上不停的恭喜,賀喜。
榮親王回到座位上,神色震驚。不過是一首詩,皇上竟然給了這麼大的賞賜。
文思郡王不過是個封號,京城的宅府算不得什麼,重要的是最後一句,榮親王爵,世襲罔替。
大陽的親王絕少有世襲罔替的,因為按照慣例,只有立下重大軍功的人才能獲封世襲罔替的爵位,整個大陽,現在只剩下四位世襲罔替的親王,三位是祖輩在邊疆建功立業,一位是本人正在邊疆建功立業。
現在有了第五位,榮親王。而世襲罔替的理由,僅僅是世子寫了一首好詩?
“這,臣真是受寵若驚。”榮親王心中忐忑不安,這賞賜頗有些燙手。
黃公公笑道:“世子殿下文采無雙,皇上定是喜歡的不得了,這世襲罔替算來是賞給世子殿下的。”
榮親王接過聖旨,這薄薄的一卷聖旨,重若千鈞。
“黃公公回宮後,定要代我向陛下問好。”
“那是必然,王爺,奴才有一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但說無妨。”
“王爺,皇上這些日子過得很孤單,咱們做奴才的,看在眼裡,疼在心裡。王爺不妨藉著見太后的機會,去和皇上見一面,畢竟王爺是皇上的兄長,也是陪皇上最久的。”
“唉,也罷,多年未見,是時候再見一次了。”
黃公公一笑,“咱家這就回去稟報太后,讓她老人家召見王爺進宮。”
“多謝公公。”榮親王點頭稱謝。
送走了黃公公一眾人,榮親王望著遠去的隊伍,望向皇城的方向,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