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趙佑陽被醒後潦草洗漱了一下,剛走到大堂,就看見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的榮親王,生無可戀的坐在椅子上。

“你又惹母親生氣了?”趙佑陽見怪不怪。

“我……”榮親王有氣無力,想反駁,但又不知從何而起。

“你不要管他。”榮親王妃冷漠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佑陽,今天起你不用去皇宮讀書了,皇上也答應了。我給你找了練劍的師父,馬上就到王府,你準備準備。”

“這麼快?好的我知道了。”趙佑陽連忙答應。

“這位來頭可不小,你要放尊重些,要是惹惱了人家,我可不管你被怎麼懲罰。”王妃像是想起了什麼,著重提醒了趙佑陽。

“這是自然,尊師重道的道理我還是懂的。”趙佑陽不解,母親竟然擔心他在禮節上有問題。

“我不是指這個。”王妃剛想解釋,門外就傳來管家的呼喊,“王妃,客人到了。”

王妃整了整趙佑陽的衣裳,領著趙佑陽往大門走去。

遠遠的,趙佑陽就看見一名身著淺藍色布衣,腰挎配劍,身形消瘦的人,跟在一名侍從身後。

等侍從領著那人到了跟前,趙佑陽才看清了這人的相貌,十分清秀,淡眉大眼,寬大的布衣籠罩了整個身形,但從露出的手腕關節處看得出,他應該非常瘦。

這麼瘦的人也是練武的嗎?趙佑陽心裡疑惑,但面色如常。

這人走到王妃面前,雙手抱拳輕輕一俯,“許清元向王妃請安。”

王妃點點頭,轉頭看向趙佑陽,“還不見過師父。”

趙佑陽連忙上前,抱拳深鞠一躬,“趙佑陽見過師父。”

許清元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王妃一腳踢在了趙佑陽屁股上,“有你這麼拜師的?我怎麼跟你說的。”

趙佑陽腦筋一轉,順勢雙膝一彎,跪俯下去,磕了三個頭。大聲說道,“趙佑陽拜見師父!”

許清元慢悠悠的扶起趙佑陽,“世子請起,受你此禮,我就會對你負責,往後不論吃多少苦,你都得受著,要是受不了,我立馬走人。”

趙佑陽從他身上聞道一股清香,雖然很淡,但異常好聞。

趙佑陽還未說話,王妃先說話了,“先生放心,我這兒子絕不是嬌生慣養的,先生盡請教訓他,我和榮親王絕不插手。”

趙佑陽也連忙表態,“我就是累死!也不抱怨一句!”

許清元這才點點頭,“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

王妃抬手,“先生先進去喝茶。”

許清元搖頭,“不必了,時間寶貴,現在就開始練武。”

還真是個直來直去的主,一點都不拐彎抹角的,趙佑陽心想。

“好,佑陽,你帶你師父去習武園。”王妃說道。

習武園是王府中的一個大院,平常是府中護衛訓練的場所,裡面有很多習武和操演用的器材和設施。

習武園中已經有不少護衛在習武了,見到趙佑陽,紛紛停下行禮。

趙佑陽擺了擺手,叫大家不必多禮,順便介紹了自已的新師父。

許清元倒是波瀾不驚,對王府中的事物好似都沒有興趣,只是敦促著趙佑陽趕緊開始。

練劍,首先要練性。”許清元教趙佑陽練武說的第一句話。

“習武就是習道,道法自然,道衍萬物。所以,練劍之前首先要近道,練劍是為合道,最終以成道。”許清元循循善誘,“劍身在手,劍心在胸,出手即有心得,出劍要有心性。”

趙佑陽想了想,提了一個問題。

“師父,請問劍道是否是存在意識?”

許清元一怔,鳳眼一眯,“何出此言?”

趙佑陽連忙回道:“我聽聞劍道成道之後就為劍仙,也就是說劍仙就是劍道。劍仙也是人,人就有自我意識,那劍道是不是也有自我意識?”

許清元下意識捏了捏鼻子,感覺眼前這個青年似乎有些異於常人。

“這個問題的答案,我也不知道,世上已經很久沒出過劍仙了,或者說也很久沒人成仙了。”

趙佑陽問的這個問題,其實還有更深一層的意義,如果練劍有劍道,那練刀就有刀道,習武就有武道,天地之間所有的道就會有天道,如果劍道有自我意識,那天道呢?

仙是成道之人,那人和仙,究竟有什麼區別呢。

許清元接著說:“這些離你我還都很遙遠,你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打好基礎。你先今十五歲,筋骨已經長成了一半,按理說此時再開始練劍,你需要付出十倍的努力才能趕上別人,至於和那些從幼年開始修煉的天才相比,更是猶如鴻溝。所以,你現在有兩種選擇。”

許清元盯著趙佑陽的眼睛,“第一種,正常的練劍,循序漸進,最終練到哪裡是哪裡,但是你永遠無法追上從小練劍的天才們。第二種,玩命的練,在生與死之間磨練你的劍技,你要付出的不止是十倍的汗水,還要面臨十倍的危險。”

趙佑陽臉色淡然,面無懼色,“自然是第二種,我練劍習武是為了戰場殺敵,衝鋒陷陣,練劍的時候不拼命,到戰場上敵人也會要我的命。”

許清元在趙佑陽純澈的眼睛裡沒有看到一絲猶豫,看來趙佑陽所言不虛。

“聽其言,觀其行,希望你能言行如一。”許清元勉勵一句。

“武夫,無論是練拳腳還是練刀劍,皆分品階,九品為最低,一品為最高,每品之間也分上中下三境,但這個區別在低品時差異不大,品階越高,差異越明顯,到了三品以上,每一境之間都天差地別。”

許清元娓娓道來,“除了武夫之外,也還有很多修煉的途徑,例如儒學,道法,佛法,巫術,妖法等等,其中境界都可粗略的劃分為一直九品,但與武學境界並不一一對應,孰強孰弱,難以辨別。”

“武學與其它道並不衝突,也有很多人同修多道,這種人的實力更不是簡簡單單的以境界定論。但其實也有一種很簡單的方法來評斷一個人的強弱。”

許清元賣了個關子,“你想想是什麼?”

趙佑陽不假思索,“不論什麼修行,都是為了近道,悟道的深淺就是最佳的評判標準。”

許清元眉毛一揚,他感覺自已好像還是低估了眼前這個青年,如此悟性之人,他還是第一次見。

“不錯,越近道,就越強。這是一條最基礎,最普遍的準則。但凡事皆無定論,最終還是你自已去分別。”

趙佑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許清元也不再多說,直接讓趙佑陽開始扎馬步,不過手上要提兩桶水,背上也要背一袋土。

“站樁是最基礎的動作,無論是拳腳刀劍,都是從站樁開始的。”許清元講解道,“當你能提著這兩桶水一個時辰,一滴水不撒,背上的土也一分不掉,我們就可以開始下一項了。”

趙佑陽面色漲紅,這一桶水少說也有二十斤,背上的一袋土應該也有五十斤,這負重都快和他體重差不多了。還要直背,屈膝,挺胸,趙佑陽感覺身上每一塊肌肉都緊緊繃著,最後開始顫抖,痠痛。

不知過了多久,趙佑陽發出一聲嘶吼,雙腿一軟,直接就坐到了地下,水桶也打翻了,一袋土也撒了一半。

許清元在一旁看著,還是有些驚奇,“第一次站樁,就能堅持大半個時辰,要不是王妃親口跟我說你從未習武,我還不信呢。”

趙佑陽大口喘著粗氣,大汗淋漓,說不出話來,只能勉強笑一笑,表示對許清元讚許的感謝。

其實他也很驚訝自已能堅持這麼久,他以前是真的沒怎麼鍛鍊過身體,作為世子,出門都是坐轎子。雖然自已意志堅定強忍疼痛,但身體能抗住,還是出乎意料。

許清元大致上有了一些判斷,“看樣子,不出半個月,你應該就能撐過一個時辰。”

半個月?三個月後就要用那把隕鐵劍舞出劍花,一年就要接龍將劍神三劍,半個月時間才只能練個馬步,太慢了!

趙佑陽有些心急,但也不敢展露出來,默默思索著怎麼辦。休息了一段時間,他打定主意。

他一言不發,又站了起來,去把水桶裡的水盛滿,把袋子裡的土裝滿,又開始站樁。

許清元滿意的點點頭,這份毅力,可以支撐趙佑陽走的更遠。

趙佑陽不斷的倒下,又不斷的站起來,許清元則力求他每一次站樁,都要用最標準的動作,不能有絲毫馬虎,手沒端平水桶,膝蓋沒彎到程度,都要糾正錯誤。

很快,太陽都快落山了。許清元抬頭望了望天色,叫停了還準備練的趙佑陽。“可以了,欲速則不達,身體也是有極限的,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還回再來的。”

趙佑陽點點頭,“師父不留下來用膳嗎,我叫大廚燒幾個好菜。”

“不必了,我還有事。”

“師父再見。”趙佑陽雙拳一抱,行了個禮。

許清元轉身離去,剛走了兩步,突然頓住,回頭說道:“忘了與你交代,晚上用膳儘量少吃米飯,多吃肉食。最好多吃些牛肉。”

趙佑陽點點頭,心想這師父還挺懂科學,知道要多補充蛋白質。“好的師父,我知道了。”

許清元再不停留,腳步輕點,一下就走出去好遠。

趙佑陽看著,頗為羨慕,想來這就是輕功身法,不知自已什麼時候能有這般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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