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妖現，雨霖谷驚變
“你說雨霖谷有妖？這更不可能了……”
許言霆忽然笑了出來，那表情好像張無塵說的是天方夜譚。
“且不說那妖如何神不知鬼不覺闖過護宗大陣，鎮妖司的魂靈鴉可一天到晚在我們南天門上空盤旋，要是真有妖他們早就找上門來了。”
他口中的鎮妖司，可以說是中州最有權勢的地方。
千年以前，妖皇帶領萬妖入侵中州造成數十萬人身亡，這場掃蕩中州大陸的浩劫被稱為“萬妖之亂”。
“萬妖之亂”最終被以五大逍遙境修士為首的“鎮妖聯盟”鎮壓，而這之後，五大修士飛昇成神，並在中州外圍築起神域高牆抵禦妖魔入侵。
鎮妖司原身便是“鎮妖聯盟”，這本是由中州各宗門中的修行精英組成的臨時組織。因為掃平“萬妖之亂”的偉大功績，這個組織最終從各宗門中脫離出來，一步步演變成如今的鎮妖司。
五大修士飛昇後，鎮妖司成為接管這神域高牆的唯一勢力。可以說在神域高牆之內的任何人，不論其身份地位都受到鎮妖司監管。
從此，鎮妖司權力凌駕於十三國皇權之上，就連各宗門世家對其也是敬畏三分。
鎮妖司培育了一批能監測妖魔的靈獸魂靈鴉，魂靈鴉每日盤旋在中州各地上空，一旦發現妖魔氣息便會發出警報。
張無塵當然知道妖物要進入南天門須衝破重重屏障，可剛才的聲音實在太過真切，他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妖物本來就隱藏在雨霖谷。
“許師侄，你這測靈都結束了，不去跟大師兄匯合嗎？”張無塵幽幽提醒道。
“小師叔……你的意思是？”
其實許言霆心裡已經明瞭。今日雨霖谷因為考核設下特殊禁制，只有監管考核的弟子能自由出入，小師叔這是想拉自已入夥一探究竟啊！
“帶我一起去。”張無塵眼中露出些許狡黠，“如果真有妖，就算我們提醒有功。如果弄錯了你就說是我死纏爛打跟來的，責任都算我的，如何？”
話都說到這份上，許言霆只好同意。畢竟比起被師父責罰，還是被小師叔捉弄更讓他提心吊膽些……
……
雨霖谷出口，一頭戴銀冠的長衫男子坐於石亭內，手中捧著一杯茶。
他面容稜角分明，光是坐在那裡便散發著讓人不敢近身的氣魄——此人正是蓬華真人座下大弟子、張無塵的大師兄玄燁。
“春櫻，谷內的情況怎麼樣了？”
玄燁身邊站著的高挑少女攤開左手，一面精巧的八方銅鏡出現在掌心。
銅鏡閃爍微微熒光，鏡面中出現幾個童男童女的身影，正三三兩兩在竹林小道中行走著。
“師父，現在第一支小隊已經穿過雨霖谷中點，第二支也已經到達流溪河了。怎麼回事……”
鏡中的畫面來回切換，雨霖谷內的竹林、河流、山坡一一出現，而春櫻的表情卻越來越恐慌。
“我找不到第三支隊伍了！”
“你說什麼？！”
銀冠男子起身一把奪過銅鏡，而此時銅鏡中開始瀰漫濃厚黑霧，畫面越來越模糊。
突然！
“轟——”
一聲巨響之後，雨霖谷深處升起股股黑煙。
“這個氣息……五級以上大妖！”玄燁面色大驚。
南天門附近已經許久沒出現過妖物，更別說修為與宗師境相當的五級大妖。此妖突然現身，雨霖谷內的孩童和低階弟子幾乎沒有生還餘地。
“考核暫停，通知谷內的弟子保護童子撤離。”玄燁拋下一句話便飛身入谷。
不久之後，春櫻繞著石亭來回踱步，面色很是著急。
方才她用傳音玉牌聯絡了所有谷內弟子，然而情況比她想得更糟——谷內原有十二名弟子守候，現在能回應她的竟不足一半。
正在她發愁的時候，又有兩個身影降落谷前。
“師兄！小師叔！”春櫻如見到親人般迎了上去，“谷內突然出現妖獸，師父進去除妖了。那妖獸至少五級以上，現在谷內已經有童子和師兄弟失蹤……”
“小師叔說對了，竟然真的有妖！”
許言霆眼中閃過驚奇，看向張無塵的眼神又多了幾分不可思議。
連守著護宗大陣的長老都沒發現妖物，小師叔竟然靠聽覺就分辨出妖物，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可眼下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他定了定神立刻補充道：
“師妹你先別慌張，以師父的修為對付五級妖獸應該沒問題，我們先進谷找那些失蹤的人。”
“不，你們貿然進去只會更危險。”張無塵忽然開口。
就算脫離了虛擬世界，他的大腦依然宛如中央處理器般冷靜，快速盤算著現在掌握的資訊。
在宗內耳濡目染這麼多年，張無塵大概也知道五級以上大妖意味著什麼：
人族把妖獸按妖力劃分為十三級，等級越高妖力越強。五級妖獸妖力相當於宗師境修為，目前雨霖谷內只有大師兄有一戰之力。
但雨霖谷內地形複雜，關於妖物的具體數量和修為情報又是未知，低階弟子盲目衝入起不了任何作用，反而有可能拖累大師兄。
“又來了個自不量力的，先讓我這些手足陪你玩玩吧……等我吸收完那些螻蟻的修為，立刻來收拾你。”
那妖物的聲音再一次傳進耳裡，張無塵身體猛然一震。
如果他沒有猜錯谷內妖物可能不止一隻，而且聽這狂妄的口吻修為大概不低。
那大師兄……不好！
“小師叔，你怎麼了？”什麼都沒聽到的許言霆和春櫻二臉迷茫。
“你們二人留在谷外接應出谷的童子，同時聯絡宗內師叔師伯前來支援。”
張無塵焦急說著，身影如疾風竄入谷內。
“這麼快的身法！”春櫻又是驚訝又是擔心，“可小師叔是個凡人，進去太危險了……”
而許言霆則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甚至眼中還有幾分好奇。
“也許……小師叔並非凡人。”
……
雨霖谷內。
似煙似霧的黑氣突然瀰漫空中，還帶著隱約的血腥味。
張無塵順著血腥味一路探尋，眼前出現的景象令他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