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回春,萬物復甦。 紅巖生產大隊四面環水,背靠大山,連片的水田鬱鬱蔥蔥,三兩村⺠彎腰在田間勞作。

“麻利點兒,今天蘇老大家的大丫頭今天出嫁,等會開席了帶孩子去吃點葷腥,晚了指不定連菜湯都不給剩的,一個個跟那蝗蟲過境似的。”

身板壯實、黝黑的中年嬸子穿著暗色的粗布衣,頭上扎著頭巾,幹活的動作利索,還不忘催促身邊的兒媳。

“好咧。”嬸子旁的媳婦答應著,聲音清亮有朝氣。

70年代,國家生產力落後,物資匱乏,熬過了幾年的困難期,基本能夠吃飽肚子了,但要吃得好卻只有過節、婚喪嫁娶的時候才有,可不一大早就有不少村民跑去了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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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漫麗是被一股大力猛的推醒的,她只來得及伸手抓住個東⻄就又跌倒在地上。

老舊的木板⻔吱呀一聲關上,室內漆黑一片,但蘇漫麗此刻卻有些無暇顧及。

她不是被人刺傷腹部,失血而死了嗎?全身脫力,躺在冰冷、空無一人的小道上的場景彷彿還在眼前,下一秒就到了這間昏暗的小屋。

破舊昏暗的土泥房,空氣中瀰漫著發黴的氣味,蘇漫麗打量著房內陳舊的物件,突然,大量記憶填鴨般湧進她的腦海中,腦海中像是有無數根針細細密密地扎著她。

她這是穿越了?

原身與她同名同姓,現在是上世紀70年代,她所處的地方位於江林縣的紅巖村,或者又稱為紅巖生產大隊。

原身父母都在縣城工作,雙職工家庭,她是老小,又長得漂亮,不管是父母還是哥哥沒有一個不順著她的,便養成了驕縱的性子,不管是在這個村裡還是在縣城中她的名聲都不是很好,但好在家裡有父母兜底,也沒惹出什麼大事。

她和堂姐的關係不錯,這次特意在廠裡請假回村就是來參加堂姐的婚禮,只是剛喝了口水腦袋就昏沉沉的,等再醒來,已然換了個芯子了。

不知道那水裡加了什麼,竟直接讓一個活生生的人沒了命。

蘇漫麗腦海裡龐雜的記憶還未梳理清楚,便聽⻅外面幾人的說話聲音,其中一人的聲音她很熟悉,便是這次婚禮的主⻆,她的堂姐蘇盼。

“人我已經帶過來了,動作快點!”

“老婆子辦事你放心......就是之前說好的錢......”

女人搓著手,黝黑的臉上笑出了一道道褶子,但壓不下表情裡透出的貪婪與急切。

蘇盼與人隔開幾步,彷彿女人身上帶了病菌般,高高在上地施捨她一眼:“事成之後給,閉緊你的嘴巴,否則一分錢我都不會給你。”

“嬸子我你還不放心吶,再說以後我們倆家就是親家了,我和你親都還不急,哪會亂說話。”

蘇盼冷哼一聲離開了,要不是為了蘇漫麗那隻騷狐狸,她未來的軍官夫人怎麼會和這種不入流的人接觸。

婦人⻅人走了,笑臉一收,狠狠對著地上吐了口濃痰,“什麼破爛貨色,還敢瞧不起老孃。”

接著她又換上了笑模樣,將她兒子從屋裡拉了出來:“多金,快出來,娘給你找了個媳婦 了,你就照著娘昨晚教給你的方式......以後她就是你媳婦了,你想對她做什麼都可以......”

“媳婦,嘻嘻嘻,娘我要媳婦,嘻嘻嘻。” 痴痴傻傻的聲音離蘇漫麗這間小屋越來越近,蘇漫麗只來得及在牆⻆處找找根手臂粗細的短木棍,應該是平時漿洗衣服用的,小小一根卻是實心做的。

她躺回床上,屏住呼吸,全身都處於緊繃戒備狀態。

現在還不宜硬對硬,兩個對一個,還不知道有沒有其他的幫兇,還是一個一個解決比較穩妥,她將木棒藏在了身下。

老舊的木門發出刺耳的吱呀聲,被開啟了,但又很快被關上了。

蘇漫麗聽著動靜,到了這一刻她反倒不緊張了。

許多金一步步靠近蘇漫麗,昏黃的房間裡她看不清男人的臉,但她幾乎能感受到近在咫尺的呼吸聲,渾濁帶著股惡臭,令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但她清楚此刻許婆子還在門外候著,指不定正拿著一隻眼偷眼看著裡邊。她屏住呼吸,卻感覺手背一陣黏膩噁心的觸感,她打了個寒顫,終究還是沒忍住,朝著人腦袋狠狠一砸。

許多金唔裡一聲,軟軟倒在木板床上,發出吱呀一聲,果然引起了許婆子的注意,“兒子?多金?怎麼樣?”

許婆子有些不放心這個智力不正常的兒子,剛想推門進來,就聽外面院子門口傳來說話聲,她的注意力被轉移,走到大門口處和來家的鄰居閒談。

蘇漫麗抱著棍子躲在門口,聽見腳步聲漸遠,狠狠鬆了口氣,但現在的環境也容不得她多做停留,她環視整個小屋,發現只有一扇窗和門,還全是向著院子內的,這可不好脫身啊!

院門處,“多金他娘,還不去蘇家呢?聽說今天席面上有紅燒肉啊。”紅燒肉一說出來,兩人齊齊嚥了口口水,紅燒肉可是精貴物啊,一年到頭也吃不了一次的。

“你不也還沒去呢。”許婆子不著痕跡地往小屋門口望了一眼,見一切正常這才有心思和人聊起天來。

鄰居大娘不著痕跡地撇撇嘴,心想你能和我比?見天的到處佔便宜,也就是看你生了個智障兒子,孤兒寡母的沒和你多計較,你還喘上了?

她眼睛一轉,看了眼靠東邊現在正熱熱鬧鬧的老蘇家,八卦道:“你說這蘇大丫咋就這麼想不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嫁給了個鰥夫。就以前心比天高那樣子,一心往城裡跑,咋這會就這麼突然呢?難不成還圖那男人年紀大,死老婆,有三個拖油瓶?”

“哼,能圖他什麼。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現在啊就當兵的和工人最吃香了,又不是什麼大頭兵,人家可是軍官,就算以後退伍轉業了,照樣能在城裡分配個頂頂好的工作,你沒瞧見前兩天人過來,大隊長那熱情勁啊,指不定他老蘇家以後就發達了。”

“原來是這樣啊。”大娘心裡感嘆,要說這許婆子多精明一人啊,咋就生出了個智障兒子呦,別不是心眼用多了,遭了報應。

“還說話呢,一起去蘇家啊,聽說席面擺少了,都快坐不下打起來了。”

兩人一聽急了,許婆子沒顧得上許多金就跟著兩人往蘇家方向跑

兩人正說著話,有村民經過招呼了一聲,“還不去吃席呢,聽說桌子擺少了

蘇漫麗一直留神聽著對話,見人都離開了,這才悄咪咪探出身子打量外面,見人真的走了,她將木棍擦乾淨連同手裡一直捏著的頭花一同丟到了屋內一角,這才鬼鬼祟祟,貼著牆壁離開了。

再次呼吸到外面新鮮的空氣,蘇漫麗這才有了重新活過來的實感,她沒有走剛才許婆子走的大路,而是往後山方向繞小道回家。

70年代雖然窮,但是環境是真的好,尤其是後山這一帶,山清水秀,空氣都要比21世紀新鮮不少,蘇漫麗腳步輕快地往前走著,只是越走她的呼吸聲就越急促,渾身燥熱,腳軟得快要走不成路了。

她心中警鈴大振,糟了,身體還殘留的藥性發作了,她還以為那杯水裡的藥性早隨著原主的去世而消散了,卻沒想到還能殺個回馬槍的。

她狠狠心,牙齒咬破舌尖,疼痛伴隨著血腥味在口腔中瀰漫,也喚醒了她些許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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